清穿之大龄宠妃+番外(252)

作者: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随着傅恒、和亲王这些人相继过世,皇帝是越发心软念旧了。当然,郁宛是不会主动提出将汪氏放出的,好容易过了些消停日子,她才懒得自找麻烦呢。

转眼颁金节过去,马上又将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千秋,因今年乃钮祜禄氏八旬大寿,大孝子乾隆爷自然要好好操办,为此,他决心干一票大的,让太后切实乐呵一番。

得知皇帝计划,郁宛整个人都快要裂开,她觉得乾隆真是童心未泯,彩衣娱亲?亏他想得出来!这是真不怕闹笑话呢!

小钮祜禄氏不懂,“什么叫彩衣娱亲?”

婉嫔解释道:“这个是列女传里的故事,讲的是春秋时期有个叫老莱子的人,七十岁了父母亲还健在,为了不使父母看见他有白发而伤感,就做了一套五彩斑斓的衣裳穿在身上,走路时装成小儿跳舞的模样哄父母高兴。”

小钮祜禄氏扑哧一笑,“想想都挺滑稽。”

容妃这位典雅美人则微微皱眉,“万岁爷也忒生搬硬套了些。”

郁宛看着她颇为称赏,都说自个儿驻颜有术,她看法蒂玛才跟吃了防腐剂一样——明明也没见她多注意饮食养生,荤腥酒肉都来得,怎么还跟年轻时候模样差不多?真叫人妒忌。

不过容妃本来也不是多有少女感的长相,想必年轻时也不显嫩,再说她进宫的时候已快三十了,兴许时光从此定格在那一刻。

郁宛如此安慰自己,又问法蒂玛,“你给太后表演什么节目?”

许是这些年皇帝不怎么去承乾宫的缘故,太后看法蒂玛也顺眼多了,她预想中的董鄂之祸,到底未能发生,看来这位回疆妖女还是欠了点火候。

从此太后也不再故意针对法蒂玛,逢到宫里办大宴还会叫她出来展示才艺以娱宾客,法蒂玛知道太后这是明白地看不起,但她也安之若素,反正她只把自己当异类人,才不在乎融不融的进去。

只是族里需要她占据一席之地而已,再多也不能了。

法蒂玛问郁宛,“你呢?”

郁宛笑道:“我么,自然也是换汤不汤药。”

张家小姐那段故事虽十分狗血,但毕竟艺术来源于生活,想必很能吸引老太太的眼球,印象里这种八点档栏目都得故意制造冲突,郁宛下笔的时候就又发挥了点创造点,让杜子腾那个角色误以为张小姐肚里怀了他的孩子,由此引发一系列百转千回的激烈情节——当然人名得换,否则她要被告侵犯名誉权了。

她这厢忙着润色脚本请演员排戏,乾隆也没闲着,每日晌午都得去南府溜达一圈,回来时身段都柔媚了不少——唯一的坏处是他这把老骨头太容易抽筋,稍稍下腰就掌不住了。

郁宛只得抽空帮他按摩,乾隆一面惬意享受她的服务,一面又道:“不若你也一起来罢,全是男子也太单调了些。”

郁宛赶紧推辞,表示她很感谢皇帝邀请但实在分不开身。

倒也是实话,自从和静公主抚蒙之后,魏佳氏愈发憔悴委顿下去,一入冬就寒症发作,点了十几个炭盆都觉得冷,更别说料理宫务了。郁宛少不得又接过前人担子,好在宫里已许久没添新人,就这么些嫔妃,勉强也还应付得来。

即便有空她也不会学乾隆斑衣戏彩,皇帝是越活越年轻了,她可还要脸呢。

听皇帝的意思,好像还不止他一人?郁宛咦道:“您还叫了谁一起?”

乾隆笑道:“阿哥们自然都得过来,皇额娘喜爱孙辈,朕也不能不让他们尽孝。”

郁宛:……真是谢谢您呀。

只能心里为一帮大小伙子默哀,永璘倒还好,本身也就六岁不到,生理意义上还是个孩童,余下的从永珹到永琰,最小的也都有十一了,若他们去扮幼齿,画风想想都挺美。

虽说已经预感到会十分社死,但等到正式演出之前,郁宛还是将永璂叫来,询问了一番彩排情况。

永璂埋怨道:“五哥最坏,说是腿疾发作,不肯跟咱们一起,可就连八哥都来了呢。”

还有被过继的四哥六哥,皇阿玛没落下他们,他们也不肯违抗。

郁宛心说五阿哥那是最聪明,乾隆爷这番孝心言行,肯定得叫史官仔仔细细记在起居注上的,到时候被后代子孙瞧见,不定会怎么议论自家祖先呢,妥妥的黑历史。

郁宛道:“你不会称病么?左右那么多阿哥,少你一个不少。”

永璂忽然羞答答的,“可是诺敏想看,儿臣答应她会好好表现的。”

郁宛:……恋爱脑没救了。

幸亏她没生儿子,遇上这样的可怎么着呀。

第211章 娱亲

慈宁宫内一片张灯结彩, 宾客们早已各自落座,气氛热闹而喧阗。

郁宛因见庆贵妃不在——她留下照顾魏佳氏去了,何况业已听说万岁爷的壮举, 她若在场,怕很难忍住不笑。

郁宛只能跟颖妃咬耳朵, “才将我叫人排的那出戏, 你觉得如何?”

颖妃挥挥衣袖,“太平淡了。”

郁宛:……这么狗血, 你居然嫌平淡?

遂真诚地求教, 到底还有哪点不足?

颖妃就以一个过来人的眼光向她指出, 故事虽然复杂,但全是文戏, 几乎没有武戏,冲突全在对白里了, 这不是叫人昏昏欲睡么?毕竟大多数人看戏就为看个热闹舒爽, 否则大闹天宫何以能经久不衰呢?

郁宛恍若醍醐灌顶,赶紧叫小桂子下去吩咐,临时加一段动作戏。倒也容易,本来原定张小姐躲回娘家,纨绔带着孽种去张家叫骂,男主角杜氏又来解劝,正是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再来一场大混战, 保准能叫观众看得热血沸腾。

也不必非得练过拳脚的来, 本来市井里头逼急了扯头发扇嘴巴都属常事, 真搏命谁还能打得有板有眼的。

果不其然, 看完郁宛编的这出《贤妇无端作淫/妇, 恶夫悄然变冤夫》,太后尽享了一番视听盛宴后,又慨然抒发感想,“这纨绔子也算祸福自招,他若是聪敏好学,勤谨向上,又岂会被人所蒙蔽?落得今日,也无非自作自受而已。”

郁宛就觉得老太太还是挺明理,这才叫懂戏的嘛。

不过这种故事究竟登不得大雅之堂,等上过开胃菜后,接下来便是重头戏了。

听得太监预报万岁爷率诸皇子献舞,郁宛立刻正襟危坐,同时伸长颈子,不肯错过一丝一毫细节。

很快就有一哼着童谣的小儿出场,却是身穿赤色衣衫的永璘,红艳艳的衣裳映着粉白的脸,真真如剥开的荔枝一般。

还是真小孩讨人喜欢,郁宛心道。不过这种边唱边跳的方式令她有些费解,古典歌剧么?

后面几位阿哥亦按年岁依次出现,各自穿着不同颜色的衣裳,如同彩虹的各种光晕一般,橙、黄、绿、青、蓝、紫,乍一看也没有过分别扭,果然她对纯色的接受度还是比较高的。

但按照惯例,接下来出场的那位就是重中之重了吧?七种颜色已经用完,皇帝想必是再来个杂糅版的?

郁宛很怀疑乾隆会穿一身东北大花袄露面,为此努力板着脸,避免发出不合时宜的笑声——早知道就不来了,明明皇帝自己要献丑,怎么她比他还难为情?

等七道彩虹围成一圈,再迅速蹲下,当中果然出现一道光芒四射的身影。

郁宛下意识挡住眼睛,等再将手拿开时,才发现并非她所想象的短款花袄,而是一件长而曳地的款式,颜色也并不俗艳,虽然色调丰富,却是浓淡合宜、布局疏密有致,面料里头想必搀了金线编织,才会这样挺括,又有种奇异的光泽感,令她想起红楼梦里宝二爷穿的雀金裘,如果世上真有这种东西的话。

颖妃撇撇嘴,“什么呀,就这样而已。”

好像很失望似的。

郁宛心说这位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她却暗暗松了口气,万幸万幸,乾隆要是当众丢脸,岂非显得她这位宠妃遇人不淑?好歹她也是有审美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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