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番外(276)

作者: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法蒂玛自己倒是很想得开,很早她就想为霍集占殉情,不过是为了族人才留到现在,如今终于能追随挚爱而去。

她依依牵着郁宛的手,“皇贵妃娘娘,烦请你告诉皇上,在我死后依旧善待我的族裔。”

郁宛点头,“这是自然。”

况且阿里和卓垂垂老矣,也早就没了搞事的本钱。

法蒂玛惆怅道:“我原想以回部礼节下葬,看来终究是不能够的。”

她原想以最初的面目去见霍集占,但最后还是不得不穿着旗人的服饰,梳着旗人的发髻,不知霍集占在天上见到她,可还认得出她来?

这要求的确是有些难为人,毕竟她已是天子嫔御,皇帝即便不介意她心里念着前夫,又怎肯公然将这段关系诏诸世人。

但经郁宛软语相求之后,乾隆到底还是退了一步,准许法蒂玛穿着民族服饰下葬,但外边还得照妃制装裹,勉勉强强满足了法蒂玛的心愿。

郁宛又问,“可要晋升一阶?”

连舒妃那样讨厌的,皇帝都许她当个有名无实的贵妃,法蒂玛按说还是得皇帝在意的。

但这回乾隆只冷冰冰道:“不必了,就按妃礼即可。”

郁宛心说,皇帝还是那个小心眼的皇帝,人死了还这样斤斤计较,活该比不过霍集占。

在被皇帝瞪了一眼后,郁宛知趣改口,“万岁爷圣明。”

圣明在哪她也说不出来,反正吹彩虹屁就是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嘛。

法蒂玛已只剩半口气息,听完郁宛带回的消息,却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只向她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本来她也不在意死后哀荣,万岁爷冷漠点正好,省点她还得对他心怀歉意。

郁宛道:“娜仁花,你还有何遗言交代?”

这本是萨日娜那回进宫帮她取的小名,郁宛如此称呼,自是真心把她当姊妹看待。

法蒂玛轻轻摇头,极缓慢地望着天际眨了眨眼,眸中露出欢喜之意,似是看见霍集占张开双臂向她走来,要接她到另一个世界团聚去。

一缕芳魂就此消散。

郁宛洒了两滴眼泪,方才抖擞精神起身,开始安顿法蒂玛的丧礼。虽然不能照伊斯/兰教的习俗出殡,但郁宛还是征得皇帝同意,在容妃棺椁上刻了一句阿拉伯文“以真主的名义”。

有这句印记,相信霍集占不会将爱妻认错,或许多年之后,人们会发现里头已经空空如也,曾经名噪一时的容妃娘娘已经蜕去尘壳,羽化而飞升——再编下去就太玄幻了,饶是郁宛的脑洞都撑不起这样荒诞的想象。

可她也只能帮到这一步了,至于剩下的,就听天由命罢。

容妃去后次年,皇帝终于意识到他的儿子们已经岁数不小,而他这位皇阿玛却不知还要活多久,无论如何,让皇子们总当些光头阿哥也不像话,于是颁下旨意,给皇子们俱抬了头衔,永璇封为仪郡王,永瑆和永琰各自封为成亲王与嘉亲王,永璂永璘则封贝勒。

八阿哥永璇的爵位原在意料之中,天生残疾,注定走不到太高的位置;至于永瑆,多半是看在福晋颜面上,不能让富察府的女婿太丢脸,永琰则是默认的储君人选,到这个关口,乾隆已不再妄想能有个贤能的取而代之,唯有矮子里拔高个罢。如此加上最先封爵的永琪,皇子中有三位亲王,也够数了。

郁宛对乾隆的决定颇有微词,出继的也就罢了,永璘最小封个贝勒也属情理之中,可是永璂怎么也只封贝勒,这不明摆着让他被其他兄弟看不起么?

何况永璂还不如永璘,分府时皇帝还额外给了小儿子一个价值四万八千银子的当铺,这就是明晃晃的区别对待了。

乾隆说道:“永璂比永璘多当了十年差事,难道还嫌不足?他可不缺银子。”

郁宛道:“银子是银子,心意是心意,难道因诺敏的嫁妆多,万岁爷就可以蓄意薄待了?回头永璂若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还得靠福晋嫁妆救急,那才惹人笑话呢。”

“朕在一日,自不会见到如此。”乾隆哂道,“朕瞧你是太多虑了。”

郁宛就知道他还记恨着那拉氏,都说恨比爱长久,她估摸着皇帝这辈子都过不去那道坎了——真真这人心眼比针尖还小,难为他还这般高寿。

往事如烟,郁宛也不好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旧账翻出来,只道:“臣妾不管,反正您给永璘多少,就得给永璂多少,您要是不答应,臣妾就自己赏去。”

四万多银子她还是出得起的。

乾隆表示随意,反正用不着自己掏钱。

郁宛道:“那就这样办罢,反正臣妾宫里的亏空回头依旧您来填上,到时候您饶白费银子,还让旁人得了美名,别怪臣妾没提醒您。”

乾隆想了想,倒真是这个理,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给永璂赏了间一模一样的铺面。

郁宛方才舒坦,瞧吧,这厮已经被自己拿捏住了。

第232章 退位

诺敏对爵位没啥兴趣, 即便封她个王妃,不过多几次入宫觐见的机会——可她本就懒怠与宫里人应酬。

当然得了铺子还是挺高兴的,皇家产业本就固若金汤, 又因为打着天子旗号的缘故,生意也不愁销路, 这么一个连本带利五万银子的当铺, 足够她躺在家中数钱了。

诺敏只觉得对公爹有些不好意思,“会否太让他老人家破费?”

郁宛道:“你就安心收着吧, 总比留在万岁爷手里渐渐化灰的好。”

乾隆如今可还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南巡已经结束, 此生也不见得再有机会出游;大兴土木, 宫里统共就剩这么几个人,建再多的宫殿给谁住?

了不起用在他日后的丧事上, 那才叫白糟蹋呢。

得了郁宛的保证,诺敏方才安心下来, 既然丈夫在爵位上稍稍吃亏些, 那别的方面补足也是理所应当,这么一想就觉得皇帝十分圣明了。

郁宛办妥了差事,回头又去御前代诺敏致谢,“您瞧瞧,臣妾帮您卖了个多大的人情,如今您可是美名远扬了。”

乾隆失笑,“好好好,多亏你。”

他并不在乎儿媳们怎么看他, 但见郁宛这样热切地当贤内助, 还是饶有兴味——大概宫里的日子太无聊了, 也只有坑他的时候眼睛里还能带点光。

他还有一事要跟郁宛商议, 便是择一宗室之女许配给和珅嫡长子丰绅殷德, 按皇室公主的规制操办,主婚人自当为郁宛这位执掌六宫的皇贵妃。

郁宛慧眼如炬,不着痕迹地瞥了皇帝一下,两人对了个默契的眼色。

比起她坑皇帝那点三脚猫工夫,皇帝坑起人才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骤然告知此事,必然早有了决断,郁宛只问道:“不知万岁爷挑了哪家的姑娘?”

乾隆叹息,“弘昼之孙倒是年貌相当,然其祖母早早定下婚事,可惜了;弘曕之孙比丰绅殷德小两岁,年方十二,少不得先成亲,过两年再圆房罢,好在果恭郡王福晋十分乐意。”

郁宛心说这才是糊涂的,真以为给和珅当儿媳妇是什么好事呢,别看这位大人眼下炙手可热,家业鼎盛的,到时候有倒霉的时候,身为姻亲又岂会不受连累?

相比之下,和亲王福晋倒是有大智慧的,又许是和亲王临终时意识到什么,才叮嘱早早给孙女定亲——他是被乾隆给坑怕了,纵使眼前有泼天富贵,只怕也吸引不来和亲王的渴望,谁知道里头藏着什么陷阱?

郁宛虽深明就里,但对这场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交易,也只能听之任之,谁叫果福晋只贪眼前之利?或许她并非意识不到风险,只是被皇帝画的大饼蒙蔽了心窍罢了。

郁宛只庆幸阿木尔已经早早嫁人,怎么也轮不到她去掺和——和珅跌倒,嘉庆吃饱,这可不是一句空话,谁知道乾隆是否故意留着和珅这头肥羊,好待后来人宰杀,毕竟抄没的家私可都流进国库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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