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番外(69)

作者: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无奈额尔克才啃完那只大鸭腿,怎么也不肯用正餐,在皇太后怀里扭来扭去,愣是闭着嘴死都不张开——且皇太后面前多是素膳,也非他爱吃的。

郁宛心说孩子不听话,多半是惯的,结结实实饿他两顿,看他还挑不挑食,保准什么都吃得下去。

一抬头,却发现乾隆正看着她,依旧是那副忍俊不禁模样,叫郁宛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她嘴角沾上米饭粒了?

赶紧挠了挠,没有啊。

那拉氏看着和敬公主打发不肯吃饭的额尔克到屋外玩去,方才淡淡道:“小世子这般顽劣,公主该多用心教导才是。”

郁宛精神一振,大戏要来了么?那拉氏竟开始反击了。

和敬又岂是甘心受训的,还是被她素来厌恶的继母教训,遂冷声道:“额驸只这么一位独子,难免宠得多些,我常劝额驸莫要太过溺爱,他都不听呢。”

话里很有些炫耀的意味,和那拉氏比起来,她的家庭实在幸福太多,夫妻恩爱,孩子又少,不比那拉氏色衰爱弛,侥幸生了个嫡子又是不成才的,还得面对那么多优秀的庶子——怕是得天天气得肝疼罢?

她这辈子都休想越过母后去。

那拉氏莞尔,“原来公主也知教养不善并非一人之过,那瑞官女子也不是服侍本宫,何以公主就只会挑本宫的错处呢?”

言下之意,你爹才是那个顶头上司,有什么不满跟他说去。

郁宛暗道糟糕,那拉氏这话虽然痛快,可乾隆听了未必高兴——指桑骂槐把他也给骂进去了。

乾隆神色果然有些不愉,“食不言,寝不语,都消停些罢。”

那拉氏没有半点告罪的意思,兀自叫了永璂来给他夹菜。既然和敬公主不知尊重,那拉氏也懒得彰显慈爱了,谁的孩子谁操心,她乐得省些气力。

席散之后,夜幕也黑了下来。皇太后已先一步回长春仙馆去了,和敬公主看着微微打盹的令妃,积极道:“皇阿玛,令娘娘似有些神思昏倦,不若您亲自送她回宫罢。”

这一下令妃的困意也消了,赶紧起身,“臣妾无碍,陛下还是去碧桐书院为宜。”

来圆明园第一夜惯例得宿在皇后宫中,之后才好翻其他人牌子,这般才显得尊卑有序。

令妃知晓和敬是为自个儿抬脸,但这事对她没有半分好,遂赶紧婉拒,又向那拉氏表忠心。

那拉氏神色如常,似乎皇帝来也好,不来也好,她都懒得介意。

几人都忽略了一个问题,乾隆是最不要旁人教他做事的,他默默饮尽杯中残酒,将帕子往桌上一甩,“不用费事了,朕去武陵春色。”

郁宛:……

又拿她当挡箭牌,她看起来这么像背锅的吗?

可乾隆都谦辞的机会都不给她,长臂已然揽上她肩膀,一股炽烈的酒气喷在她脸上,“走罢。”

郁宛无计可施,只得叫李玉在前打着灯笼,她自己为乾隆将披风紧上,又吩咐春泥先回去煮些解酒汤——拿不准皇帝是真醉还是装醉,但预备着总没错。

郁宛行了礼便匆匆退出来,顾不上看那几人脸色,只在余光一瞥中注意到,忻嫔的眼神太可怕了。

像要生吃了她似的。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54章 献舞

九州清晏到武陵春色不算太远, 当然比起皇后住的碧桐书院是要远些的,但跟庆嫔的水木明瑟相较可要近便多了。

郁宛很规矩地跟在乾隆身后,怕挡了他老人家的光, 然而一路上要经过好几处大大小小湖泊,湖上的凉风吹来, 郁宛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

早知道该让春泥带个手炉的, 虽说四月天还用手炉多少有些不像话,但养生就是该在细节处下功夫。

乾隆回头看她一眼, 淡淡道:“过来。”

郁宛啊了声, 不解其意, 可随即看到张开的披风,顿时心领神会, 小跑过去钻到皇帝臂弯里。

庆幸万岁爷没狐臭,不然这个姿势一定会“如痴如醉”。

乾隆:……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么并排着走太沉默也尴尬, 乾隆闲闲道:“可知朕为何去你宫里?”

可不就是想拉个垫背的, 既怕得罪嫡妻,又怕得罪宝贝闺女,可不只有拿捏她这个小小贵人了。

郁宛心里门儿清,面上却天真无邪地摇头,“臣妾不知。”

乾隆攥紧她的手,“朕今儿也想当一回桃花源人。”

随即朗声念道:“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初极狭,才通人, 复行数十步, 豁然开朗……”

郁宛心想, 原来是为家庭琐事困扰, 想找个不问世事的仙境躲懒, 可随即越听越觉得不对,她咋觉得这篇文章的词句也有点污呢,似乎描绘那种事也是恰如其分的。

且喜灯笼的黄光掩盖了她脸上的晕红,不然背个书都能背得思绪荡漾,那也太奇怪了。

殊不知乾隆爷全给听了进去,本来没觉得什么,经她这么一遐想顿觉充满暗示意味,猛地咳嗽了两声,差点没呛着。

郁宛忙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您不要紧罢?”

这么看是真喝了不少,难道不是装醉?那她就放心了,听说男人酩酊大醉的状态是硬不起来的。

她可不希望敬事房的记档多出一个鲜红的笔迹,就算皇帝今晚宿在她宫里,也要保证他们是清白的。

这样至少忻嫔等人对她的恨意会少一点。

乾隆神色古怪地瞟她一眼,郁宛没发觉,还在自以为幽默地活跃气氛,“您每天用完膳这么出来散散步也好,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声音戛然而止,人家自称万岁呢,她还说九十九,这是祝福还是诅咒?

小脸迅速地耷拉下来,一副诚惶诚恐模样。

乾隆心里暗暗好笑,表面却很配合地板着脸皮,叫郁宛以为动了真气。

等回到寝宫,郁宛始终忐忑不安,伺候起来也比以往更加殷勤备至,亲自帮他宽衣,端了醒酒汤一勺一勺喂到他嘴里,伺候洗漱就不必了,她可不想送羊入虎口。

好容易忙活完上了榻,郁宛看着皇帝拧紧的眉毛仿佛放松了些,这才大着胆子熄灯就寝。

身后的男人忽然给了她一个熊抱。

郁宛大气也不敢喘,“万岁爷,您还没睡?”

乾隆轻轻嗯了声。

“您不生气了吧?”郁宛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朕为何要生气?”乾隆淡淡道,就算有,也不是因为郁宛那句无心之言,而是气他的家人为何这般不知体谅——难得欢聚一堂,一个个却恨不得乌眼鸡似的你吃了我我吃了你,这就是天家气象。

口口声声视他如父如夫,又有几个真心替他着想的?

也只有在多贵人这里才能放松。

郁宛小声道:“那句俗谚里的九十九是虚指,不是说只能活到九十九的意思,您当然会长命百岁的。”

乾隆笑了笑,胳膊如同柔韧的藤蔓般越缠越紧,“已经很足够了,若真个成了万年不灭的老妖怪,孑然一身有什么趣儿。”

亲昵地在她颈窝处蹭了蹭,“人生得一知己,能相偕共老已是幸事。”

又来,郁宛对这类甜言蜜语早就免疫,她才不信等自个儿到了七老八十皇帝还会喜欢她,多半会去找更年轻鲜嫩的作伴——等等,说不定皇帝到时有心无力,也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了。

不知触动哪根敏感的神经,乾隆蓦地翻了个身,将她双手反剪在枕后。

郁宛蓦地想起许多强制爱文学,不过乾隆却是要她把那孔雀公主的故事讲完——他也挺有兴趣,可惜碍于面子,不好去问永璂他们。

郁宛:“那您压着我胳膊作甚?”

白激动了,还有点痛呢。

乾隆一本正经道:“当然是怕你讲着讲着睡着了。”

郁宛:……

*

碧桐书院中,劳碌一天的那拉氏对镜除下簪珥,脸上早没了丝毫威严之色,有的只是深深倦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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