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番外(80)

作者: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小钮祜禄氏正吃得有滋有味,郁宛突然问她,“你把首饰卖了,除夕宴打算怎么办?”

个个珠围翠绕,独她满目寒酸,岂不更加显眼?旁人也就罢了,可她是钮祜禄家族出来,太后必然会问起。

小钮祜禄氏一时语塞。

郁宛推心置腹,“你若不介意,到时候就借我的用一用,想必应能抵得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原是个粗人,那些金玉之物也都是些俗的不能再俗的东西,你若不喜就算了。”

小钮祜禄氏忙道:“姐姐这样帮忙,我岂有嫌弃姐姐的道理?何况姐姐生得国色天香,丽质天成,再普通的饰物经了您手,也必然熠熠生辉。”

言下之意,她很信任郁宛的眼光。

两人彼此吹捧一阵,各自都有些惺惺相惜之感。郁宛只说借不说送,当然是因为自个儿小气,可在小钮祜禄氏的角度,却以为对方照顾她自尊心才会如此,于是对郁宛愈发感激了。

两人正吃着饭,小桂子从墙根溜进来,附耳低语了几句。

郁宛脸上的表情一时没绷住,“真的?”

小钮祜禄氏关切问道:“怎么了?”

小桂子看看郁宛,见主子似乎没有要他保守秘密,这才大着胆子道:“纯贵妃被皇上打了耳光——且是当着织造局众人的面。”

起因是皇帝偶然关心起那批冬衣制得怎么样,便想去织造坊瞧瞧究竟,纯贵妃又着急卖好,便自告奋勇跟随,起初倒是一切正常,可有个小太监不慎打翻了茶水在那批样衣上,要拆开重洗,这才发现好几件里头都塞的是陈棉花,有些甚至已生霉生虫,公然以次充好;盔甲也是,甲片的厚度和宽窄根本不符合规制,中间连缀的丝线亦缝得松松垮垮,这般焉能起到防御作用?

皇帝气得震怒,当时便一巴掌将纯贵妃掀翻在地,斥责她“禀赋恶毒,枉顾性命”,等于直指她打算害死回部的将士。

说完便拂袖回了养心殿,而变成笑话的纯贵妃则被送回自己宫中,这会子仍不肯见人。

小钮祜禄氏呆如木鸡,“竟有这种事,不太可能吧?”

小桂子面露讪讪,“奴才也只是道听途说,真假如何,还得御前的人传旨才知分晓。”

太监们也有自己的关系网,小桂子碰巧结识了几个“好兄弟”在制衣坊那边当差,故而一有风吹草动就传来他耳里,至于是否略带夸张,便不得而知。

他本来也是当趣闻说给主子听的,信不信随意,反正碍不着永和宫事。

郁宛想起纯贵妃募捐时的沉痛表情,觉得这位娘娘确实有可能中饱私囊,将她那一千五百两找补回来些,不过纯贵妃再笨也不会做得这么明显吧?总得装装样子,且偏赶上皇帝视察的时候被检出来,只能说这位娘娘的运气也是倒霉透了。

不管怎么说,纯贵妃此举都跟侵吞军饷无异,纵使有二子一女为她保驾护航,可也免不了一顿重责。

次日,乾隆便令李玉晓谕各处,剥夺贵妃协理六宫之权,制衣的事则交由令妃暂代。

看起来似乎对贵妃仍留有一丝余情,可熟知皇帝脾性的人却知道,皇帝这是彻底对贵妃冷了心肠,如多贵人那般位份可降亦可升,然将纯贵妃素来引以为豪的权柄移交给旁人,便是坐实了她的无能。

佳节将至,宫中却笼罩上一层扑朔迷离的浓雾,人人都在猜测皇帝是否碍着年关的缘故才没处置,免得三阿哥六阿哥脸上无光,等年后再行料理;与之相对,皇帝会不会晋永寿宫那位的位份,到底令妃无论资历还是声望都担当得起,看起来她也乐意为皇后分忧。

一时间,永寿宫变得门庭若市,多的是巴结讨好之辈,谁叫锦上添花最容易,去晚了可就占不到边了。

爱热闹的郁宛顾不上奉承,而是遗憾地远离这片祥和气象——她又被乾隆拉到城郊南苑去了。

上次就只带她一个,这回依旧两人独处,叫郁宛怀疑南苑是否本就是个金屋藏娇的好地方,美其名曰练习骑射,谁知道是哪种意义上的骑射——光是想想就小脸通黄。

第63章 鹿血

永寿宫内暖意融融, 往来贺客络绎不绝,既知道纯贵妃出了事,皇帝接下来会抬举谁便显而易见了。本朝以来还从未有过贵妃位断绝之事, 纯贵妃若是撤下来,总得有个人顶缺——放眼宫中, 舍令妃其谁?

何况她这趟差事办得的确好, 皇帝稍加褒奖也是应该的。

于是嫔位以下的主子纷纷带上贺礼前来祝福,或是给十四阿哥送些金麒麟玉坠子之类的福禄物件儿, 或是给七公主九公主送两件亲手缝的衣裳, 无论礼物价值若何, 令妃都命侍女白梅给了丰厚的回礼,于是来人愈发眉开眼笑。

好容易送走这帮趋炎附势墙头草, 令妃才叫关上宫门,脸上笑容也一扫而空。

庆嫔拿着拨浪鼓逗弄襁褓里的九公主作耍, 看着女婴吃力地伸手去够, 偏不让她得逞,嫩红色的小脸撇撇嘴就要哭,庆嫔这才慌不择路塞到她手里,瞅着小女娃自得其乐,庆嫔不禁露出姨母笑。

再一看令妃脸上却有些恹恹的,庆嫔咦道:“姐姐扳倒了纯贵妃,难道不高兴么?”

她自然知道令妃做了手脚,可也怪纯贵妃自个儿糊涂, 连送到边关的军用物资都敢偷工减料, 大约她以为这样浑水摸鱼掺一点没事——令妃不过是让她所作所为曝露人前罢了。

庆嫔很乐观地道:“就算陛下看在两位皇子面上对贵妃网开一面, 可也总得找个人来压制她, 削削贵妃气焰, 姐姐不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令妃轻轻叹道:“怕是难呀。”

起初她也以为此举会让纯贵妃狠狠栽一跟头,自己再顺势晋位贵妃,可年前正是最适合加封的时候,如果皇帝此时都未拟旨,年后就更难了。

或许皇帝已然瞧出她在其中扮演何种角色——黑水营的机会来得凑巧,可计划却是她早就定好的,总归回部战事起起伏伏,她提出赈济也不会显得突兀。自己先捐一千,比她位份尊贵的便只能再往上加码,纯贵妃那么个悭吝性子,必然想从别处赚些回来,好设法填补亏空。哪怕她不犯错,令妃也会叫她出错,只是没想到纯贵妃比她预想中还要颟顸,倒是省了些力气。

也罢,总归位份可以细水长流慢慢攒,资历到了总有那么一天。握在手里的权力才是最要紧的。

即便皇帝只是令她暂助皇后协理六宫,她也得确保自己将是那拉氏最好的辅佐。

令妃定定神,腾出手来抚摸女儿,又望着庆嫔闲闲道:“怎么这几天你总往我这儿跑?不是嫌永寿宫闷得慌么?”

“可外头更闷呢。”庆嫔向来不避讳对她发牢骚,“先前有个多贵人还能说说话,现多贵人去了南苑,一下子冷清不少。”

令妃诧道:“多贵人去了南苑?”

她竟没听到半点风声,看来是连皇后都未告知。

庆嫔拿银簪子搔了搔头皮,“可不是,悄没声儿就走了,跟私奔一样。”

令妃听她话里怨气冲天,不由得劝道:“这也不是多贵人能做主的,你俩素来交好,别因此伤了和气。”

更不必树立无谓的敌人,她的敌人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位,余外的麻烦能省则省。

庆嫔撇撇嘴,“我没怪她呀,我怪皇上呢!”

把这么一颗能说会道的开心果给抢走了,日子得多无聊——万岁爷真是贪得无厌得很,难道多贵人是他一个人的?人家姓博尔济吉特,又不姓爱新觉罗!

令妃:……吃醋还有这种吃法,真是闻所未闻。

*

郁宛这回去南苑没再扮上太监服饰,而是穿了一身很工整的女装。一来欺上瞒下总显得不够道义,二来此刻的她也实在不适合做男装打扮,裹胸都得裹半天,勒得痛死了。

郁宛低头看着两团沉甸甸的累赘,很怀疑御膳房的饭菜是否加了激素,她这发育明显不正常,可大伙儿都是一样的饭菜,怎么独独对她起作用,还是她生来天赋异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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