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番外(81)

作者: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乾隆见她闷头钻研些不着边际的东西,轻咳了咳,“难得出宫,别总拘着自个儿,多看看外头新鲜。”

郁宛心说她又不是没来过,哪还有新鲜可看?还不如留在紫禁城剪窗花彩纸,放鞭炮烟火呢,其乐融融的多有趣儿,如今倒好,热闹是人家的,她什么也没有。

忍不住问道:“万岁爷,您不觉得人多点更热闹吗?”

乾隆凉凉望她一眼。

郁宛悚然,心想皇帝莫不是会错意了,以为她说多人运动那种意思?其实她只想叫上庆嫔几个打牌消遣而已。

正要解释,皇帝已淡淡道:“不觉得。”

郁宛哑然,还真是言简意赅。

却听乾隆叹道:“人生在世,得一知己足矣,再多也是庸人自扰。”

郁宛可不敢给自个儿戴高帽子,心说您老人家的红颜知己多着呢,死的活的加起来总得有一只手吧——她自认是在这座五指山之外的。

乾隆笑道:“何必妄自菲薄,此时此刻,你便是朕至为亲近之人。”

纯贵妃令他失望了,但乾隆最痛惜的还并非这件事,而是她竟糊涂到落入网中还不知道,这样的人如何相夫教子,遑论料理六宫琐事;至于令妃,她当然很聪明,乾隆虽未刻意去查证据,但只瞧最终获利的是谁,便知令妃并非全然无辜。

因而他削了纯贵妃协理六宫之权,却也只给了令妃名义上的暂代,不肯让她更进一步,此消彼长,方为制衡。

而那拉氏在他看来同样未尽其责,但凡她当初主动将制衣局接过去,这些事都不会有,她倒好,身为皇后却当起甩手掌柜,乾隆干脆成全她。

他并未对郁宛隐瞒这些心思,而是直白地对她吐露不满,反正多贵人胆子小,不敢将这些话往外传。

乾隆言毕还做了总结式的喟叹,“红颜易得,真心难求,总归朕在她们心里不是第一位的。”

郁宛听完就以一种“你丫有病吧”的眼神看着他,皇帝的心尖都像榴莲式的站满了人,凭什么要求人家对他一心一意?老大不小了,为了孩子追名逐利不是很正常嘛,那拉氏更是无妄之灾,募捐又不是她发起的,她若主动揽活,只怕皇帝又该嫌她手伸得长,咸吃萝卜淡操心。

总而言之,当女人是难的,宫里的女人更加难做,又得绞尽脑汁生存,又得全副精神去讨好皇帝,还不如民间柴米油盐酱醋茶来得简单。

郁宛自以为这番评语十分精妙,怎料皇帝全给偷听了去,恨得牙根痒痒,压着她就在马车上处罚起来,一面气咻咻地逼问她,“难道朕在你心里不是第一?”

这个么郁宛倒也不能否认,谁叫对面是她衣食父母呢?提款机那也是第一要紧的物资嘛。

乾隆不懂她脑中稀奇古怪的名词,光注意到那个第一去了,看来这女子还是挺识时务的,到底外藩养大没见过世面,恐怕在她眼中,自己便是世上最英武伟岸的男子了罢。

乾隆欣欣然想着。

下车的时候郁宛眼角便有些薄红,推称是午睡醒来的缘故,至于嗓子为何变调,那当然是因为过于干渴。

海户两口子眼观鼻鼻观心,只做不知,虽然郁宛的面貌与上回并无太大变化,只衣裳不同,二人还是很配合地露出惊讶模样,仿佛皇帝头一次将宠姬带到这秘密花园来。

乾隆因跟郁宛商量好先去麋鹿苑参观,之后再到永定河边钓鱼骑马,因让海户将饭食直接送到团河行宫,虽说皇帝随行也带了厨子,可总归不比宫里,得吃个民间野趣儿。

海户忙答应着,菜单是早就拟好的了,当然也找李玉公公参谋过,一道炙鹿肉,一道蟹酿橙,一道干炸糟鹌鹑,汤则是蛤蜊鲫鱼,都是不算难得但得趁新鲜的东西。

余下的则由李玉安顿,他只要负责这四道菜就行。

妻子田氏提醒道:“咱们是否带坛子酒过去?”

虽然万岁爷没说,可炙鹿肉跟鹌鹑本就是下酒的东西,若待会儿催问起来,只怕得怪他们办事不利。

海户想了想,“你把床底那瓮黄酒给捎去吧。”

这酒温厚不醉人,又可去腥解腻,正合佐餐之用。

田氏答应着,瞅见床下黑糊糊的一团,泥纸密封,想必是怕走了香味,便也不敢拆开,连同食盒交给来人带去。

怎料一回来,却发现丈夫正翻箱倒柜找寻什么,一见她忙追问,那盅绑了红绳的酒水何在?

田氏便说已经送走了。

海户一拍脑袋,“这下要糟!那坛可不是劳什子黄酒,是我留待自用的鹿血酒!”

田氏面露焦急之色,她隐约也听说鹿血酒补肾壮阳最佳,待会儿闹出乱子可怎么好?那位妃嫔主子娇滴滴的怕是受不住。

话说回来,丈夫私下备这个作甚?田氏怀疑地看着他。

海户:……

还不是这婆娘总骂他银样镴枪头,他也想当个金枪不倒的真男人呀,真是活见鬼!

第64章 解决

麋鹿苑里, 郁宛试探着抓了一把豆饼递到神兽嘴边,以为又会像上次一样被拒之门外,怎料这回那毛色美丽的动物嗅了嗅, 居然就在她手心里痛痛快快吃起来。

郁宛惊喜不已,“您快看!”

生怕乾隆没注意她的丰功伟绩。

乾隆笑道:“你如今与它熟络不少, 它自然愿意跟你亲近。”

“才不是呢。”郁宛反驳, 根本她就没来过南苑几次,何来熟悉, 恐怕是因为她今日穿着富贵的缘故, 先敬罗衣后敬人, 神兽也会拜高踩低的。

乾隆:……

眼看着她喂完豆饼又喂草料,还不断地往麋鹿嘴里塞胡萝卜, 忙得不亦乐乎,忍不住提醒道:“你别把它撑坏了。”

以为它跟你一样食量——这句话乾隆当然委婉地没说出口。

郁宛恋恋不舍地摸了摸盘根错节的鹿角, “小乖乖, 你别急哦,姆姆明天再来看你。”

对着这么大一头野兽喊小乖乖,乾隆实在有点怀疑多贵人的情商,那姆姆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称谓?

横竖这女子特立独行的地方多了,乾隆爷懒得跟她较真,只叫王进保去将马厩里的黑白二色骏马牵来,又宽宏大量地对郁宛道:“朕让你半注香,谁先到达河边, 谁就是胜者, 你看何如?”

郁宛眼睛一亮, “赌注呢?”

乾隆在她掌心写了个八字, 正是那日悔棋的彩头。

郁宛便高高兴兴翻身上马了, 又生怕乾隆反悔,赶紧催动缰绳,还时不时回头张望,看皇帝有没有追上来。

乾隆爷自然言出必行,待李玉手中的香灰燃到一半,方才悠闲地跃上那头白马,不紧不慢地向永定河驶去。

结果自然是郁宛赢了。

明知道对方让了一手,郁宛依旧高高兴兴,她才不管是否故意放水,能赚到银子才是最实惠的。

可等李玉带着赌注赶来,当她的面将荷包腾空时,郁宛的笑容便僵在脸上,“怎么只有八钱银子?”

乾隆笑而不语。

郁宛恍然,他只写了个八,可没说是八两还是八钱,她又被耍了!

看她气成河豚的模样,乾隆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圆鼓鼓的腮帮子,“生气了?”

郁宛别过头不理他。

乾隆便解下腰间九龙玉佩放到她手中,“行了,实在是碎银子不够数,给这个抵给你使得罢?”

郁宛不肯收,皇帝身上的饰物都是有数的,少一件也得有人过问。这九龙玉佩非但价值连城,且为象征君权之物,回头太后晓得,自个儿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再说拿了也没用,换不得钱,戴又戴不出去。

郁宛兀自翻身下马,从背篼里取出钓竿和饵食,闷不做声坐到岸边青石上钓鱼去。

乾隆心知玩笑开坏了,居然难得认了一回错,“是朕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朕计较成不成?”

上前拍了拍她肩膀,“近来烦心事颇多,也只有跟你在一起才能听见笑声,朕不是故意戏弄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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