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番外(91)

作者: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乾隆听她在那里柔肠百结,又是好笑又是叹惋,遂亲自扶她起身,又把墨黑色的玄狐大氅解下披在她肩上。

郁宛:……好热。

不过乾隆爷有意表示对她的关照,她也只能勉为其难接受。

在场气氛各异,和亲王弘昼很不合时宜地道:“皇兄,咱们不去猎麋鹿么?”

乾隆没好气,“要去你自己去,朕可没闲工夫陪你胡闹。”

要不是这个蠢弟弟贸然跑来报信,队伍也不会涉险遇上那头熊罴,他自己倒是还好,武功在身吃亏不到哪儿去,可若是惊了皇嗣,今儿便亏大了。

和亲王挨了一顿臭骂,只能缩着脖子,老老实实站到队伍后头领罚去。

郁宛则被乾隆牢牢牵着寸步不离,这回可再没人敢不平了,不看在多贵人,也得给她腹中龙胎几分面子。

一行人出了密林,正好忻嫔跟伊常在的比试也完了,忻嫔以半步之差险胜,两人看起来却都很高兴。

郁宛知道伊常在的实力——她爹塞音察克的骑术精湛远近闻名,伊常在幼蒙教导,当然颇有乃父之风,前年郁宛也全是在对方心浮气躁的情况下才撞大运险胜,忻嫔这个半路出家的能打败老手,简直天方夜谭。

除非伊常在存心相让。

看她告败后毫无沮丧之色,可知有意放水来讨好忻嫔,当然自个儿也不能输太惨,打成势均力敌的比分就足够了——不愧是控分大佬。

郁宛称叹了一会儿,两人已到跟前,忻嫔满心想着跟皇帝卖弄,乾隆却根本没空隙理她,只顾对身边郁宛嘘寒问暖,简直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

忻嫔何曾受过这般冷遇,满脸不忿,“多贵人莫不是生病了?还没入冬便穿得这样厚实,脸色也难看。”

她自然认得那件大氅出自乾隆之手,可她不解皇帝为何如此,这狐媚子也没虚弱到需要人搀扶的地步罢?

纯贵妃抢答道:“忻嫔妹妹有所不知,多贵人并非抱恙,乃是遇喜,再怎么精心也是应该的。”

看见忻嫔瞬间垮下去的脸色,纯贵妃心情舒畅许多,果然,有人比她还难受呢。

乾隆懒得理会这些女人间的小心思,只让王进保先送郁宛回营帐,他自个儿还有些事得交代几位阿哥。

郁宛一路上都如同踩在云端,并非得意忘形,实在是状况有些出于意外。年初她刚拒绝收养永璇永瑆,一转眼自个儿却怀上了,这让郁宛有点庆幸当初的决定——固然那两位都是好孩子,可作为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普通人,郁宛自认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何况血缘这种事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倘若当时她答应了,这会儿岂非陷入两难,也不能再把永璇永瑆送回阿哥所去,郁宛抚着胸口,觉得险之又险。

庆嫔推门而入,简单恭喜了两句,便利索地吩咐小桂子去取几张麂皮垫子来,那木凳子冷冰冰,着了凉可不好;又叫春泥看看房内有无鹅羽软枕,好靠得更舒服些,对了,那熏笼也不能挨得太近,放在角落里便好,还得注意门窗不能闭太死,炭气吸多了可是有毒的,若实在怕冷,可以烧几个暖水袋子捂上,隔着衣裳别贴肚皮就行。

郁宛看她忙里忙外支使得团团转,不禁笑道:“姐姐真是熟练,不知道还以为您自个儿生过呢!”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庆嫔轻快地撇撇嘴,令妃哪次怀孕她没帮忙?庆嫔自认比起宫里的接生姥姥也差不了多少。

等一切拾掇整齐,庆嫔还叫在窗台上摆上一束鲜花,不知从哪块野地里摘来,红粉白三色看着甚是精神。

她满意地环顾四周,“这才有点样子。”

郁宛啼笑皆非,“姐姐,咱们如今在木兰围场,不日就得回去的。”

“那又如何,怀孕这样的大事,不该添点喜气么?”庆嫔很讲究仪式感,看那花的位置怎么摆都不对,来回折腾了三四次,这才舒舒服服坐下。

看郁宛皱眉喝着黑糊糊的药汁,庆嫔笑道:“难怪这一路上你都无精打采的,敢情是双身子的缘故,既如此,怎么不早些跟万岁爷说呢?便可不必跟来。”

郁宛翻个白眼,她也想啊,可谁能料到这种事?且陈院判只说怀孕月余,并未精确到哪一天去,说不定是出发之后怀上的也未可知。

庆嫔:……感觉知道了了不得的东西,原来马车上还有不老实?

她轻咳了咳,“也罢,总归宫里人没有不求子嗣的,忻嫔先前那场无理取闹,虽是垢谇谣诼,我总担心万岁爷因为六公主的缘故冷落与你,还好如今你自个儿也有了,忻嫔再想拿孩子说事只怕不容易。”

郁宛按着依旧平坦的小腹,有些惆怅地道:“我只怕养不好它。”

她自己就是个没多少责任心的人,以前在家全凭爹娘溺爱,一点苦都不叫她吃的,她也厚着脸皮当了近三十年的巨婴,如今她自己却即将身为人母,她能担起家长的职能么?既要让它平安成长,还得教它为人处世的道理,不能把好苗子给养歪了——像和敬公主那样。

一时间千头万绪,喜悦反而冲淡不少。

庆嫔不意一席话惹出她伤感,只得忙去哄劝,“你别着急,这不还有我在呢?左右我已当了三个孩子的姨娘,再多一个也不算什么。”

郁宛哂道:“算了吧,你以为养小猫小狗呢,光永寿宫就够你奔忙的。”

庆嫔乐呵呵道:“债多不压身嘛,左右你这胎我先预定了,你若敢让它认别人当干娘,我定不依的。”

郁宛:……好霸道的女人。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庆嫔便问她,“皇上可有跟你提过晋位之事?”

郁宛摇头,“还没呢。”

横竖她都是永和宫最大,不急在一时。

“你这傻孩子!万岁爷许是忘了,你不会自己提?”庆嫔着实有些恨铁不成钢,一面便跟她细述晋位的好处,譬如可从偏殿搬去正殿,地方大不少不说,连使唤宫人也能再多上十来个,还有月俸,将来给孩子额外打打牙祭,量体裁衣,付给先生的束脩,哪样不得花钱?玩具玩腻了总得换新吧,难道尽找内务府要?

郁宛被她说得有些意动,“这种事不好张口罢?”

庆嫔恨不得手把手教她,“谁要你直抒胸臆了?你就不会动动脑筋,撒个娇儿,把语气放甜柔些,我就不信万岁爷不上当,难道非得等孩子生下来?倘若竟是个公主,不就全泡汤了吗?”

郁宛想了想,她确实很少干撒娇这种事——特指有目的的撒娇,床笫间那种情到浓时的嘤咛不算。

涉及到钱或物她更是很少对乾隆张口,觉得太耻,何况她也没到过山穷水尽的时候,偶尔月例用超了,第二天王进保就会命人送来。

可能万岁爷就以为她是个物欲淡泊的人,所以觉得她不求位份,只一心侍奉圣驾便好?

那可不成,徒有宠妃的名头却无宠妃的实惠,不就成了白睡么?她可不想像康熙爷后宫里头某些,生了孩子一辈子还是默默无闻的庶妃,至少该有的体面得给她吧?

要不,照庆嫔的话试试?

第73章 撒娇

太后营帐中, 钮祜禄氏正关切地问起儿子遇险一事,虽然陈院判禀报安然无恙,可钮祜禄氏总是心有余悸, 恨不得叫他脱了衣裳亲自检查——她就这么一个儿子,相依半载, 可谓是她的骨中骨, 血中血,哪里忍心叫他受难?

还是那拉氏从旁说了两句, 钮祜禄氏方才深信, 又嗔道:“皇帝人过中年, 怎么还跟年轻时一般鲁莽?那麋鹿虽为珍禽异兽,终究不过是头牲畜罢了, 能捕到固然好,抓不着也无妨, 很不必你千金之躯亲自涉险。”

再或者弘昼代劳也就是了, 旁人的孩子钮祜禄氏当然不心疼。

乾隆陪笑道:“吃一堑长一智,儿子不是已经知道教训了么?连累皇额娘操心,实在是朕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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