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才穿回来成了厨神(12)

作者:七月初二二十七 阅读记录

六文钱有些贵了,有些人有些犹豫,但看叶朝宁一个小孩吃的津津有味,手指和嘴角都是汤汁,空气中飘着肉香,他们的口水不自觉分泌。

“六文就六文!”前头的大哥掏出钱袋子,大手一挥,“给两份酱香饼,两个这个鸡蛋肉饼。”

他站在最前面,闻到的香味最为浓郁,也最先忍不住。

饼很快打包好,大哥迫不及待接过,打开油纸咬一口。

“唔唔唔!”毫不意外,大哥被里面的汤汁烫了嘴,但他没舍得吐出来,而是缓了缓再继续吃,边嚼边夸,“好吃好吃!比肉包好吃多了!大伙儿都试试。”

有些人被他劝动了,买酱香饼的同时买个鸡蛋汉堡尝尝,有的在纠结该吃哪个。

后面点鸡蛋汉堡的越来越多,烤饼的聂弦望双手都快舞出残影了。

叶朝瑞原本想自己来烤,但早上聂弦望一声不吭接过了小食铲,说他来弄,“昨晚我练过,不会出错。”

“不是担心你出错,是步骤太多会很累。”

叶朝瑞刚说完,聂弦望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自己比叶朝瑞粗两倍的胳膊。

叶朝瑞:……

“好吧。”叶朝瑞认输,他干嘛和聂弦望比体力,先不说人身量比自己高半个头,全身健壮的肌肉也不是他这种白斩鸡能比的。

工作就这么分配了,叶朝瑞主要负责酱香饼这一块,相对轻松很多。

不过他的动作也不慢,买的人也多,有些人还是觉得六文钱买一个饼不划算,更喜欢实惠的酱香饼。

正卖的火热,突然有几个年轻书生来到摊位面前,对正忙着刷酱的叶朝瑞嗤笑一声。

为首的书生看叶朝瑞娴熟的动作,不禁耻笑道,“真是穷疯了的穷鬼!”

年纪小的叶朝宁见有人欺负自家哥哥,小脸马上阴沉下来,正要冲出去时被叶朝瑞用眼神劝止,“不用理他们,做你的事。”

那书生看叶朝瑞根本不搭理他,心火渐旺,说话愈发阴阳怪气,“叶朝瑞,你简直辱没读书人的名声!”

“你不是一直是书院榜首吗?不是深受邹先生器重吗?不是小小年纪就考了秀才吗?你看你现在,简直有辱斯文!真该让邹先生来看看,肯定后悔收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弟子。”

他一说完,他的追随者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上来就跟着指责叶朝瑞,“是啊!泥腿子怎么都是泥腿子,再读书也还是粗鄙的乡下人!”

“好好的书不读,却偏要来做吃食买卖,一身油烟和铜臭,真是臭极!臭极!士农工商,士在前商在末,叶秀才真是糊涂啊!”

“可不就是糊涂了,君子远庖厨,这可是圣人所言。叶朝瑞,我看你失踪三年,读的书怕是早就忘到不知道哪儿去了吧哈哈哈!”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将这里当成他们展示的舞台,说到最后兀自哈哈大笑起来。

等他们笑完,发现四周的人全都冷冷地盯着他们,并没有像茶馆青楼的人那样追捧夸赞,他们心里突然没了底。

场面安静下来,叶朝瑞这时开口了,声音还是那么温润,“你们说完了吗?是不是该轮到我辩驳辩驳了?”

他手里仍然还在揉饼刷酱,都不带看那些人一眼的,“我并不觉得我现在做的事丢人,一没偷二没抢,正大光明靠自己本事赚钱。

赚钱让家里过上好日子,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我可不愿意看着家里人吃糠咽菜,而自己拿着他们辛苦攒下的钱独自挥霍!”

说完,叶朝瑞抬头看了某两个书生一眼,看他们的穿着也不像是富裕人家的,估计家境跟自己差不了多少,也不知是何心理瞧不起他。

“再者,我要纠正你们,‘士农工商’一词是出于《管子》,全句是‘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意思是不管读书,务农,做工还是经商,都是国家的柱石之民,并没有地位高低之分。

而‘君子远庖厨’并不是说读书人不能做饭,这句话是圣人在劝诫齐宣王实行仁术。看来三年不见,各位的书也读的不怎么样。”

这一番嘲讽让周围的食客和摊贩们哄然大笑,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书生们恼羞成怒。

他们脸都憋红了,但又不敢做什么,周围人太多,个个身强体壮,怕一旦动手,挨打的是他们自己。

最后还是叶朝瑞“好心”劝诫他们,“以后把书读懂了再出来显摆,免得丢了读书人的脸面。再者不要来管我做什么,你们管不着。崔修生,”

他特意点了那为首之人的名字,他终于想起这人了,嘴边有黑痣,以前在学院总是针对他。

“我记得你家就是做生意的,你父母经商给你提供优渥的生活,现在反而被你看不起。你可知商户每年要向朝廷纳税多少?

又可知这些税款被拿来做何?我来告诉你,朝廷会拿去修筑堤坝、城墙、官路……商人,也是为我朝建设付出很多的人,不应该这样被轻视。”

“好!说得好啊!”周遭的小商贩们忍不住鼓掌喝彩。

那几个书生原本是来羞辱叶朝瑞的,现在反被羞辱,辩不赢打不过,只能狠狠瞪一眼叶朝瑞的摊位,落荒而逃。

经过这一遭,大伙儿都知道叶朝瑞是秀才了,纷纷跑来围观,后来甚至有人传出吃了他做的饼能考秀才,销量又增长不少。

这个上午,因为这场热闹,他们比前些日子要忙得多,三人都没空吃午饭,只能趁着人稍微少点的时候一个一个轮流去吃。

一直到申时,来买饼的才渐渐没了,三人坐在面摊借的长板凳上休息,叶朝瑞盘点着推车里剩余的食材,他要留些鸡蛋汉堡给大姨家。

查完一抬头,正对上一双苍老混浊的眼睛,里面流露着失望的情绪。

“李先生。”这是他之前的启蒙先生,叶朝瑞走出摊位向他行礼,并给他打包一个鸡蛋汉堡尝尝。

李夫子拒绝了,颇为嫌弃地看了一眼油纸包,把人往远处拉。

到了墙边,他小声地斥责叶朝瑞为什么不读书去,反而来这种乱哄哄的闹市行这下贱之事!

叶朝瑞一听,又是来劝学的,微微皱起眉头,心想是不是只要认识他的人都可以来管一管他。

虽然这么想,但考虑到李夫子也是好意,他温声细语地解释了一番,家里穷,母亲生病,想先赚点银钱。

可李夫子不听解释,只是痛心疾首地骂他,“你一个读书人,如何口中一直挂着这些俗物!你怎么如此这般不思进取,自甘堕落!”

这话说的叶朝瑞的脸色冷了下来,他知道李先生有些迂腐,所以当年只半年就转读了县里的学院,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人还这般不通俗事。

他没说话,李夫子也发觉他脸色不好,态度软和下来,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要说你,只是你这样下去,我如何能把小女托付与你。”

叶朝瑞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了一瞬,便正色道,“李先生,我从未见过令媛,也未承诺过任何事,更没有交换过庚帖,缘何先生如此说法,怕不是找错人了,先生以后还是多注意些,免得坏了女儿家名声。”

“你你你……”李夫子被这话说得老脸通红,狠狠低吼一句“朽木不可雕也!”,然后甩袖大步离开。

等人走远,叶朝瑞回到摊位上,叶朝宁忙上前问怎么回事,聂弦望也好奇地看过去。

这事关乎到一女子,叶朝瑞不便在外多说,只低声解释了几句。

原来几年前,李夫子听说叶朝瑞拜在县里邹先生名下,就有心思招他为女婿。

本来只是私下和自家夫人说过,却不料被爱慕他女儿的崔修生听到,自那以后,新仇加旧恨,崔修生越发跟叶朝瑞过不去。

那时叶朝瑞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是自己得了邹先生青睐,崔修生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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