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娘+番外(114)

作者:蝗蝗啊 阅读记录

她在这种情绪下想的是逃,但张宪空不能,他只能迎头顶上,但他如今什么都没有,他拿什么去顶呢。自是要牺牲一些东西,才能获取他想要的。

王承柔实在想不出张宪空这是去做了什么,危险到要与她和离的地步。

就在王承柔要找王亭真的时候,他自己先上门来了。王亭真很急,在这样的天气里,额上都冒了汗,一进屋没有多余废话,坐也不坐,张口就道:“张宪空到底什么情况?!他是疯了吗,圣上的旨意今日已下,父亲回来亲口说的,这事你到底知道吗?”

他急急可可说了一顿,却没有说什么事,王承柔比他还急,她问:“我不知道,哥哥快告诉我,他做了什么,皇上下了什么旨?”

王亭真一楞,刚才说话的气势降了下来:“你,你不知道。“

云京城的大街上,一匹棕色的大马在疾行,马的口鼻都跑出白烟来了。而马上之人是一位女子,可惜没有人能看清她的长相,一下子马与人就驶过了身旁,速度太快了。

皇上召见了王承柔,她闹出的动静太大,况张宪空这个情况,赵涌彦知道他躲不过这一面。

赵涌彦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王承柔了,记得上一世,她护着他姐姐时,就是这样的,双目圆瞪,英姿飒爽。

若说以前他觉得自己喜欢的是甜美爱笑的女孩,这一刻他发现,他心中真正向往的就是王承柔这样的。不柔弱,却可以在关键时刻跳出来对弱者施以援手的,他心中的强者。

而这一次王承柔为的是张宪空。

后面有太监跟了进来:“夫人,您不能拿这个进来。皇上,奴婢,”

赵涌彦挥手让他们退下,王承柔手中握着的是她的马鞭,赵涌彦知道她不是要拿此作为武器做什么,她是急了,骑着马来的,下马的时候连鞭子都忘了。

“你别急,有话慢慢说。”赵涌彦劝道。

王承柔:“皇上为什么这么做?是李肃逼您的吗?”

赵涌彦:“不是,朕倒不是为李肃说话,这事他不知道吧。这是张宪空找了宋卫,直接求到朕这里来的。”

“那皇上就答应了?”

她眼圈红了,赵涌彦看出来了,他道:“朕以为你们私

下都商量好的,自然是成全了。他的情况你也知道,官职丢了,像这样刚被宣了罪的,几年内都不可能再被启用。而他那个门派也被李肃剿了,若是不找个差事,李肃下一步不定会做什么,可能你容静居里,岁月静好的生活就保不住了。”

“谬论,现在这样,容静居就保的住了,李肃就不会做什么了?”

“你以为呢,你是痛痛快快地跳了,李肃那个疯子在那之后做过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王承柔一楞,她又想到她所不知的,赵涌彦在她死后的遭遇与结局。

“你不要问,我也不会说,我就知道张宪空这样做是有他的道理的,设想一下就会知道,李肃会对今日的成果十分满意,而这个满意的结果是可以把疯狗拴住一段时间的,张宪空缺的就是时间。”

两个人抛开身份,开始说一些心里话。

王承柔:“那你呢,你是皇上啊,我是张宪空名正言顺的妻子,李肃若做出强抢别□□的事情,你作为皇上会管不了,那些言官不会弹劾?”

赵涌彦:“实话就是,如果我管后不影响我坐在这个位子上,那我可以管,但如果反之,抱歉,我是会权衡的。你不要在我这抱什么希望,与其如此,不由你顺从了李肃,然后一刀捅死他来的快。”

王承柔身子晃了一下,她稳住后道:“我们不说这个,我来只是请皇上收回呈命,张宪空那里我自会去寻他。”

赵涌彦只想了一下,他道:“朕不会收回刚下的旨令,但若是你能劝他放弃、跟你回去,朕可以成全你们。”

王承柔:“谢圣上。”

说完她拿了皇上给她的令牌,闪身出了殿,直奔净场。

宋卫看到王承柔一手持马鞭一手持令牌出现在净场里时,他快速向张宪空看去,只见对方坐的很稳,不见一丝慌乱。

他该退出屋去的,但他不能走,这一幕被张宪空猜到了,他们还有好大的一场戏要演。看张宪空如此了解王承柔,都能预判到了这一步,那看来这场戏有可能要演到最后了。

王承柔有令牌,自然没人会拦她。她上下打量张宪空,握马鞭的手在轻轻抖着,她在心里劝着自己,若她来晚了,他此时应该是躺着的,不可能还能这样坐着的吧?

这事她不懂,但她可以以常理来推测。

“你来了,是来送和离书的吗?趁现在我还能动,拿出来我赶紧签给你。”

宋卫心里一紧,嘿,好话。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必要这么刺激人家吗。

还好她没来晚,王承柔在皇上那里憋着的眼泪,此时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她上前对张宪空道:“没有和离书,跟我回去。”

张宪空脸一肃:“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要与你和离。和离书,你拿不拿来都没有关系,今日之后,我们的婚姻名存实亡。”

王承柔:“正监大人可以回避一下吗,我有些私话要与我夫君说。”

宋卫一想,反正要真进行到最后一步才需要他在场,他也不想怵在这里看这小俩口的惨状,正要答应下来,就听张宪空道:“我义父凭什么走,走的该是你,我没有私话要与你说,你不要在此胡搅蛮缠,搅了净场的差事。后面正在准备,一会儿我就要进去了,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不说就走。”

王承柔一边落泪,一边脸涨的通红,她虽觉得这并不是张宪空的本意,他是在保护她,但她的自尊与自信全部在摇摇欲坠。

她忍着羞臊,忽略掉宋卫的存在,上前抓住张宪空的手臂,对他说:“我不需要你这样的保护,我以为你是明白我的。

就算真有那一天到来,我们也是从头至尾心意相通,不离不弃的,所以,又怕什么呢。我这一生是赚来的,能认识你就不枉此行,也没期待能相偕终老,但至少相偕的日子里,我们能彼此扶持真诚的走到最后一步。”

张宪空在袖中狠狠地握住了拳,他暗中稳住了情绪后,冷冷看着王承柔,残忍说道:“你以前说,后悔认识我拉我入局,如果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能不会再拖累我,原来你都是骗我的啊。事到如今,我自救到这种程度,你却还要步步紧逼,是不是真的要被你害死,你才会放手。”

“别这样,张宪空,你别这样,我真的受不了。”王承柔本是蹲下来的,她抬眼看他,已看不清张宪空的面目,她的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这时,后面进来一小太监,对宋卫道:“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张宪空松开了拳,手往袖外一伸,按住圈椅就要起身。他力量很大,王承柔拉不住他,随他站了起来。

见她的小手还在强自拉着他,抓得手背都泛了白,张宪空咬牙露出狠相,反客为主,一把抓住王承柔的手腕,拉着她大步向净场深处走去。

王承柔一开始还想反抗,但在明白张宪空并不是要把她扔出去后,她卸了劲,任由对方不顾她的速度,踉踉跄跄地被张宪空带到了一间没有窗户的石室内。

宋卫跟在后面,张了好几次嘴,却又都闭上了。他想说,要不还是不要做到这地步吧,他们商量时,看不到眼前的实景,并不觉得这样有多残忍,但现在见了,连宋卫这样很早就去势少情的人,都觉得张宪空的娘子太惨了。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这屋子没窗,虽每次做完活儿后,都会清洗干净,但时间长了,这血味沁到了石墙中,石地板中,长年消散不去。

这样污秽的地方,张宪空也真是舍得,下得了这个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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