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辅后院种田+番外(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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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潇院到栖迟院。
一炷香的时间,元阿笙愣是将时间缩短了一半。走出了一身的汗。
期间,遇到飞驰的顾柳,他还有闲心停下来道:“可不巧,你回去怕是饺子已经没了。”
当即,刺激得顾柳“哇呀呀”地叫唤,还用上了轻功。
待停到栖迟院门口,元阿笙气血上头。全身是热乎乎的。
“元少爷!”
顾冬面露惊喜,快步出来迎接。
“顾冬,你家主子呢?就顾恪决。”这名字,着实说得有些艰涩。元阿笙莫名开始心虚。
他紧了紧拳头。
不行,稳住!
来都来了!
顾冬勉强扬起笑。
找顾恪决,那便是没有了。“我们家主子不在。”
“不在哦。”
元阿笙只觉自己像一个吹到极限的气球,忽然被戳了一下。那股已经积攒好的气儿如流水一般泄了。
这会儿看着一脸希冀的顾冬,浑身不自在。“咳、咳咳,那什么,没事儿。你别说我来过哈,我回去了。”
“诶!元少爷!主子不在,小主子在啊!”
顾冬说完以为他会停,哪知那一双腿儿动得更快了。
顾冬看了眼身后的院子,立马飞奔去。待追上元阿笙,他愁眉紧拢。“元少爷,您去看一看吧,小主子他病了。”
“病了?!”
“顾云霁病了!”
“是。”
作者有话要说:
你吓到我的鱼了!
你吓到我了!
第39章
“病了多久了?”
元阿笙脚步一转, 望着那紧闭的大门。眼中有他自己都不曾瞅察觉的紧张。
顾冬心下一松。
元少爷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看来他跟主子还没那么严重。
这些天以来,主子忙得马不停蹄。回家比以前晚了不说,睡觉的时辰比以前更是少了。
日夜操劳, 加上这天儿变化大。一不小心就病了。
顾冬想想都愁。
“四五天前就在咳, 现下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了。”
“他一个人在屋里躺着闷, 少爷要不要进去跟头说说话?”
元阿笙踟蹰。
他指甲紧紧掐在手心。问道:“你们家主子怎么不在?”
我们家主子……
顾冬唬人的话张口就来:“每年这会儿正是忙的时候,主子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在家。”
这么勤勉?
元阿笙信了,但是……
顾冬见他还犹豫着, 干脆回去拉开院子的门。“少爷, 您就去看看,我们不说。”
不说!
不说什么?
不说他一个顾老头的妾专门去看了他的表兄弟了吗?
他的人生可真难呐!
元阿笙压下自己的胡思乱想, 踱步进了院子。
栖迟院环境幽寂,鲜少有人打扰。
元阿笙刚走进院子, 后面的大门便被顾冬虚掩上。他瞧了瞧,继续往前。
这个小院很大,但东西不多。
院中有三五棵树, 一方石桌。
那石桌上飘了几片落叶,也无人来清扫。想着里面病了的人,只觉无论是景还是人, 都正合了这萧瑟的秋景。
怜人得很。
冷冷清清。不像他的小院子,热热闹闹满是生活。
走了没几步, 便到了一间不断有药味溢出来的门口。
门虚掩着。
元阿笙轻敲了几下门,没人应答。
他想了想,推门而入。
屋里烧着炭火, 正是暖和。可进了里面, 药味像一整个将屋里塞满。苦味更浓, 像化为了实质凝于舌尖。
元阿笙一向不喜欢苦苦的东西。他皱着个脸, 四处打量这个屋子。
房间大,但跟外面一个调调。
空空荡荡的,没什么生活气儿。除了些简单的柜子、凳子,也没见着什么金贵的青瓷玉器摆件儿。
不过也不重要。
他定定地看着那离床边远一点的窗户。是开着的。
这就行了。
元阿笙轻手轻脚关好门。
他压低了动作,慢慢靠近那藏着人影的大床。
帘子是拉开的,里面的人坐靠在床头,许久没有动。
都生病了还这么折腾!
元阿笙目光落在那床边的小凳子上。他坐下,两人仅一臂之隔,人便看的更清楚了。
顾云霁睡着了。
书已经脱了手。掌心摊开,虚虚曲指。
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像书房外的那一蓬紫竹,带着这书香世家里养出来的雅正贵气。
不过他不是来欣赏人家手的。
而是他那手腕处,袖子高耸,寒玉似的皮肤露出一大截。
冷不死。
实际上,被子只浅浅盖在他的腰腹之间,外头也就披着一件衣服。半个身子露在外头。
元阿笙眉头紧皱。
“顾云霁。”他声音小小。
叫了一声,又注意到他眼底下的青黑。再想喊也闭了嘴。
这是熬了多久!
他一脸不善。
不过病人为重,他也只能探身,轻轻拉着被子往上。
动作小心翼翼,连捏着他手腕都是先试探着用两指去捏,再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力道给他塞进被窝里。
一切做的生涩。
忽然,拉高被子时,身下的人忽然动了动。
元阿笙一僵。屏住呼吸……
余光悄悄摸摸地看人,宛如做贼心虚,就怕自己被发现了。
好在,人没有醒。
他加快速度,将人彻彻底底地裹成一个粽子。
就你能耐,看看,还不是生病了。
他牙齿发痒地叼着自己腮帮子肉磨了磨。
活该!
人睡着了,也甭想说什么话。元阿笙坐了一会儿便潇洒离去。
前前后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房门紧闭。殊不知床上的人长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凤眸里,满是清明。
他嘴角弯了弯,只哑声道:“阿笙,好笨。”
*
回到云潇院,元阿笙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乱七八糟的声音。
“快!快抓住他!”
“这鸡也太能跑了吧。”
“哎呀,菜!少爷的菜!”
元阿笙一开门,立马对上一直跌跌撞撞飞扑过来的鸡。那极亮的豆豆眼里,全是兴奋。
元阿笙直觉不妙,猛地一退——
手背霎时一疼!
像是被揪着皮拧了一圈,又磕到了里面的骨头,极疼!
“少爷!”豆儿急呼。
一颗石子儿飞来,直接打在了那鸡翅膀上。这下两个翅膀都用不上了。
阿饼跟阿团飞扑而上,一个叠一个,将那养得油光水滑的小公鸡按住。
“少爷,我看看你的手。”豆儿进屋,抓着药立马跑出了。
元阿笙甩了甩疼得突突的手,随后摊开。就这么一会儿,已经起了一个红色的小包。
“嘶——”
“这个臭鸡!明儿个就宰了吃了。”豆儿心疼,捏着瓷瓶的手都咔嚓响。
元阿笙回屋用清水洗了下才让豆儿上药。
那小公鸡此时被阿饼拎着两个翅膀,利爪张开,不服气地还在扑腾。
“这鸡怕是有两斤了。”元阿笙道。
六只鸡中,就它一只公鸡。长得最壮不说,还是个好斗分子。翅膀一硬了就在鸡棚里成天飞来飞去。
精力旺盛得可以。
“它自己从那么高的围栏里飞出来的?”
元阿笙收回豆儿包好了的手,用另一个手弹了弹它浅浅的鸡冠子。报复似的,就让它啄不到自己。
“翅膀剪了,还是再养养吧。”
都是粮食一点一点喂出来的。现在太小了,吃也不划算。
“咕咕咕!”
“不服气也给我憋着。”
……
手绑着,元阿笙也没闲着。
立冬之后下雪也快了。
杂物间那边的小鸭子九月二十六送过来。虽说已经有半个月大了,但是只比以前长大了一点点,还穿着的是小黄衫,依旧不可掉以轻心。
元阿笙拿着小锄头找了去后头找了一块肥沃的地,挖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