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老干部面前作死后+番外(126)

谢慎礼:“……”他无奈,顺着话题往下说,“是岳母着人送来的?”

“对啊。”顾馨之见他不扯着话题纠结,弯起眉眼,“前两日我给娘写信抱怨冬日菜色油腻,转天就收到她让人送来的酸菜。还是娘最疼我~”

谢慎礼想了想,道:“她一个人……不如请她过府过年?”

顾馨之眨眨眼:“可以?”

谢慎礼:“家中并无其他长辈,想必岳母也不会不自在。”

顾馨之:“……我是说东院那边啊,不好交代吧?”

谢慎礼顿了顿,看着她:“我们家与东院已然分产,虽然并没有分家,但这些年,我都是独自过年。除了祭祖时回去一趟,别的时候,都是待家里的。如今与你成家,更不会再过去掺和……我以为你知道。”

顾馨之:“……啊?”猛然想起自己二婚的身份,她有些尴尬,“我前两年几乎不出院门,也不会打听这些,不知道啊。”

谢慎礼:“……嗯,往后便知道了。”

察觉他情绪仿佛不太愉悦,顾馨之轻咳一声,道:“我还以为你会搬出什么经史文章,要给我讲一通大道理,要劝我过年去东院见客呢。”

谢慎礼语气淡然:“不需要。你辈分高,要见,也是旁人来见你。”

顾馨之:“……”好有道理。“那我要多备点东西,别到时候晚辈们过来拜年,连红包都不够。”

谢慎礼:“嗯。明儿便让苍梧去接岳母吧,他说话利索,能劝得动。”

“诶。”顾馨之眉开眼笑,“我等会写封信,就说我第一次准备过年,啥都不会,要她过来指点,她肯定来。”

谢慎礼莞尔:“好。”

俩人就着许氏的住所安排又闲聊了几句,及至午膳送来,才停下说话。

送礼单子的事情仿佛就这么过去了。

谢慎礼也没当回事,转头该忙啥忙啥。

第二天,许氏果真过来了。

顾馨之原本打算把她安排在离正院最近的清渠阁,许氏怕打扰他们小两口,想了想,还是选了远一些的折竹居。

院名叫折竹,并非院中栽有竹子,而是取“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之意,代指冬日。这院子沿墙栽了许多梅花,是这西院里为数不多栽了花木的院子,冬日景致最好。

顾馨之自然无有不从,往院子里塞了许多东西,确保自家母亲过得舒舒服服的。

许氏许久没跟女儿一起过年,心中也是欢喜,但她没忘记自家女儿女婿请她过来所为何事,收拾好后,便开始正式接手过年各种杂事。

顾馨之也乐得当个甩手掌柜,窝在屋里翻翻账本,看看闲书,好不悠哉。

许氏看不过眼,天天拿那些节礼安排到她面前念叨。

这不,今儿又来了。

“……这腊八粥要先盛一碗祭神灵,然后祭祖宗,剩下的,留够自家上下吃的,还要送出去给亲朋好友。亲朋好友也会有馈赠,到时都得尝一口,这是沾福气。”许氏耐心讲解。

顾馨之懒洋洋靠在软枕上,随口道:“知道了。”不就是喝八宝粥嘛。

许氏皱眉:“你好好听,送哪些人家都有讲究的。”

顾馨之打了个哈欠:“哦,听着呢,你说啊。”

许氏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家伙,越发懒——”

“夫人。”香芹快步进来,福身,“苍梧求见,奴婢瞧着,仿佛有急事的样子。”

顾馨之奇怪:“咦?先生不是说要出门吗?他没跟去?不应该啊……叫他进来说话。”

“是。”

听说有事,许氏也闭上了嘴。

很快,苍梧低着头进来了。

大冷天的,他竟然跑出一脑门的汗。

顾馨之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问:“是前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苍梧躬身行礼,完了半直起腰,苦笑着看向顾馨之:“姑奶奶诶——啊呸!”他赶紧给自己打了个巴掌,“瞧奴才这张嘴。夫人恕罪,奴才这是急得乱说话了。”

顾馨之摆手:“行了,赶紧说事。”

苍梧苦着脸:“夫人啊,主子早先没跟您说,今日要出门会友吗”

顾馨之奇怪:“说了啊,还跟我说午饭不回来了。”

苍梧苦哈哈:“那怎么账房那边不给奴才支银子啊……主子出门,万一要当东道主,把奴才卖了都结不起那账单啊。”

顾馨之:“……”之前礼单的事后,她给账房的人下了新规矩,大额支取,必须经过她同意。她早上给忘了……不过……她卡的线挺高的啊。

“你打算支多少银子?”她问。

苍梧:“……啊?”他挠了挠头,“三五百两总要吧?”

顾馨之:“……你家主子这是出门会友吃饭,还是出门点花姑娘?”

苍梧:“!!”

旁听的许氏:“噗——”

(

第93章 绣活

顾不上擦擦茶渍, 许氏兜头就给她一巴掌:“胡说八道!”

顾馨之吃痛,捂着后脑勺喊冤:“娘,我就是开个玩笑。一下几百两呢, 我开个玩笑都不行吗?”

“玩笑也不行。”许氏没好气,转回来,小心朝苍梧道,“苍梧小哥, 她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要放在心上, 姑爷那边也不要提。”

苍梧连忙道:“哎哟, 方才奴才走神了, 没听见, 老夫人说这话是何意?”

许氏微松了口气。

顾馨之翻了个白眼。

苍梧又朝她拱手:“夫人, 老爷那边还等着呢, 您看……”

顾馨之没好气:“行了,我给你个条子,你自个儿去账房那边领。”

苍梧哈腰:“夫人真是深明大义。”

夏至飞快拿来纸笔,顾馨之走到桌边,边挽衣袖边道:“别给我戴高帽了。说说, 先生要去什么地方,跟谁吃……捡方便的说。”

许氏吓了一跳,张口便训:“先生要去哪——”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苍梧飞快道,“主子今儿是与琢玉书院的师长同窗们聚会, 定在城东的天香馆, 那边贵一点, 但清净, 而且几位先生爱喝那儿的玉楼春。”他顿了顿, 补了句,“前两年先生不在京里,这回才让奴才多备点银两,打算做个东的。”

顾馨之:“……那玉楼春我听说过,仿佛好几两一小瓶来着。”

“对对对,就是那个号称浅香绕梁的玉楼春。”

顾馨之好奇:“真这么好喝?”

苍梧挠头:“奴才是喝不出好歹,奴才就觉着还不如烧刀子。”想了想,他小声补了句,“奴才觉着主子也更喜欢烧刀子。”

顾馨之“噗”了声,道:“他喝得下吗?”

苍梧咧嘴笑:“那可不,以前在边地,主子都是直接提着缸喝的。”

就谢慎礼那斯斯文文?顾馨之“嘶”了声:“这么猛吗?”转念一想,那家伙就是看着斯文……她撇了撇嘴,“行了,过年我在家里也备点。”

快速写好字,她揭起纸张,吹了两口,递给苍梧:“呐,去取银子吧。”

苍梧哈腰接过:“诶——诶?”他瞪着条子上的字,睁大眼睛,“夫人您这是写错了?”

顾馨之摆手:“没错,既然要做东,就大大方方的……去拿吧。”

苍梧响亮地“诶”了声,领命而去。

许氏看在眼里,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不会给呢。”

顾馨之无语:“我是这样的人吗?”

许氏想了想,道:“好像不是。”

顾馨之:“那不就得了。”

许氏又道:“就是平日看钱太重……”

顾馨之理直气壮:“因为钱确实很重要啊,人生在世,谁能没钱?”

许氏:“……”

……

这厢两母女讨论银钱的重要性,另一边,谢慎礼也准备出门了。

许远山递上大氅。

谢慎礼习武,向来不怕冷,看到厚重的大氅,皱了皱眉:“换件披风就行了。”

许远山笑呵呵:“这是夫人早上送来的,说是出门穿着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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