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老干部面前作死后+番外(137)

亲信丫鬟:“那边打着给晚辈送些小礼物的旗号,总还是得给少爷他们送去。”

邹氏:“……送送送,这么点穷酸东西,当谁在意似的。”

丫鬟不敢多言,呐呐看向她亲信,后者连忙接过匣子,挥手让她出去。

半刻钟后,匣子被送到谢宏毅面前。

彼时,他正在书房看书,张明婉在旁边伺候笔墨,不时与他说上两句话。

当真是岁月静好——张明婉是这般认为的。

故而,当那匣子锦鲤荷包、锦鲤帕子摆在谢宏毅面前时,她登时绷不住,当场低讽了句:“好歹也是长辈,怎的如此不要脸面?”

谢宏毅压根没注意她说什么,快步走向丫鬟,又惊又喜地看着匣子,道:“送给我的?!馨之送的?!”

竟直呼长辈名讳?!那邹氏的亲信丫鬟吓出一身冷汗,忙不迭找补:“少爷恕罪,是奴婢没说明白,这是五夫人送给大家的新春礼物,府里小辈们人手一匣。”

谢宏毅怔了怔:“人手一匣?”

丫鬟:“是的。”

后边跟过来的张明婉大松口气。

谢宏毅张了张嘴,接过匣子,打开一看,满匣子的荷包、帕子,上面皆是各色各样的锦鲤纹,鱼跃水面、枝下游鱼、双鱼结草……

他惊喜交加,忙又问:“这是东府那边指定送的,还是二伯母分的?”

丫鬟迟疑了下,道:“听说,是许管事提前分好的。”

谢宏毅登时喜上眉梢:“那这是给我的?”他捡起一枚荷包,仔细端详。

张明婉一眼看出,是与他那枚被勾破了口子的荷包相似的图案。她心中暗恨,忍不住问道:“好端端的,五婶怎么送荷包帕子过来?”

丫鬟:“奴婢不知。”

谢宏毅高兴不已地放下手,道:“好了,东西我收了,你回去吧——等等,我要不要给馨——五婶回点什么礼?”

丫鬟忙道:“不用呢,许管事说了,这是五夫人进家门后第一回 过年,特地送的,往后不会再有,也不必回礼了。”

丫鬟不敢再多话,东西送到了,赶紧福身告辞。

谢宏毅也不留,等人走了,捏着那枚荷包坐回去,慢慢把玩,脸上神情混着怀念、不舍、欣喜……复杂又耐人寻味。

张明婉岂会不懂,扫了眼他手里荷包,从匣子里捡了个,看了几眼,状若漫不经心道:“五婶有心了,这一看,就是锦绣布坊里的东西,不便宜呢。”

谢宏毅愣了下,抬头看她:“锦绣布坊?”他下意识辩解,“怎么可能是锦绣布坊的,你想多了。”这是顾馨之给他换的,肯定是她自己亲手做的。

张明婉听明白言外之意,心中暗恨,面上却要笑着说话:“夫君不懂针线,自然看不出来。这荷包、帕子上面的针线,用的是苏绣,而京城里,只有锦绣布坊的绣娘是苏绣出身,铺子里的衣裳、物件也大都是用苏绣。”

谢宏毅震惊:“什么?这不是馨之缝制的?——不,不可能。她答应我,给我——”他忆起园中对话,如遭雷击。是了,顾馨之只说给他荷包,压根没说是亲自缝制的荷包。

他忍不住喃喃,“所以,她是骗我的?她只是想取回她的荷包?”再看手里荷包,“不会的,她肯定是为了避嫌,她知道我爱她的锦鲤纹样,给我挑的全是锦鲤。”

张明婉:“……”什么意思?他俩见过面了?什么时候?

谢宏毅:“嗯,别多心,我们就说了几句话。”

张明婉才发现自己将话问了出来。她连忙假笑:“嗯,大过年的,拜个年也是要的。”

谢宏毅却不再多说,摆摆手,低头继续摆弄荷包。

张明婉差点把银牙咬碎。

申时过半,日头开始西斜。

顾馨之擦了擦额头的汗,宣布今天的活动到此为止。

诸丫鬟笑嘻嘻退开,连带方才的运动器材也带走了。

顾馨之发现了,没好气:“你们咋回事,天天把我这里的东西顺走。”

夏至忍笑:“就几个棉布袋子,夫人赏她们就是了。”

顾馨之:“那也是水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

水菱当即插话:“就几针线的活儿,哪论得上辛苦。回头奴婢再给您做几个。”

顾馨之:“……”她愤怒,“反正我明儿是赶不上扔沙包了。”

没错,方才她领着众多小丫鬟玩丢沙包,跑来跑去,既好玩又有运动量。无奈,活动结束,就被小丫头装傻顺走了。

水菱笑嘻嘻:“这个简单,您睡个午觉的功夫就能好了,跟前些天不一样。”

前些天,顾馨之倒腾的皮球、乒乓球、羽毛球,都要匠人折腾好几天,好玩,连那些十岁出头的小丫鬟们都很喜欢,她索性装嫌弃,送给小丫鬟们玩儿。没想到如今,连个沙包都要顺走。

“惯的你们!”顾馨之笑骂了句。

水菱不痛不痒的,只接着问:“夫人还要沐浴吗?奴婢去备水。”

顾馨之:“要要要,一身汗呢。走走走。”

水菱等人忙不迭安排起来。

半刻钟后,顾馨之便舒舒服服的泡在浴盆里。

因怕她着凉,屋里还燃着炭盆,还是她强烈要求,才得以开一道窗缝。饶是如此,屋里依旧白雾缭绕,温暖如春,泡得人昏昏欲睡。

顾馨之脑袋一点,磕到浴盆边沿,惊醒后,顿时怀疑自己一氧化碳中毒。

她连忙爬出浴桶,抓过厚厚的浴巾随手一裹,奔去开窗。

正当时,脚步声传来。

顾馨之捏着浴巾回头:“水菱——谁——卧槽你进来干嘛??”对着熟悉的高大身影,她气得跳脚,“吓死人了知不知道?”

来者正是谢慎礼。

水雾氤氲中,他的神情看不分明,声音亦是平日的沉静。

他问:“夫人何时得空,给为夫绣个荷包?”

顾馨之:“?”

是不是有病?为了这么一个小问题,就来闯她浴间?

(

第101章 不尽心

顾馨之这般想, 自然这般骂出来。

谢慎礼却毫无所动,虚拢右手,慢步往前:“无妨, 夫人不嫌弃便可。”

顾馨之:“……”水雾略散, 她看见对方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她随便掖着的浴巾上……

她挑了挑眉, 歪头问:“我若是嫌弃呢?”说话的同时,纤细手指状若无意般滑过锁骨。

谢慎礼脚步顿了下。

开了半个巴掌的窗突然涌进一股冷风。

“阿嚏!”犹站在窗边的顾馨之被扑了个正着, 露在浴巾外的胳膊肩膀瞬间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嘶好冷。”她顾不上谢慎礼,抱胸直奔浴桶——衣服挂在那边呢。

跑到一半陡然腾空。

她吓了一大跳,惊得揍他:“你发什么——”

余下的话被裹进厚厚的披风里。

顾馨之:“……”

谢慎礼将这包披风布袋往肩上一扔,转身往外走。

动作虽然不大,顾馨之也被他石头般的肩膀咯了下。

她忍不住捶了他后背一下,笑骂道:“野蛮人!”究竟谁说谢慎礼斯文端方、古板有礼的?都瞎了眼吧?

谢慎礼毫无所动,不紧不慢往外走。

他走得慢,顾馨之便不觉得难受了, 缓过劲来, 她挣扎着拽开披风, 露出半颗脑袋,只看到某人那掩在袍服下的宽肩阔背。

要不是袍服厚,她肯定要掐一把的。顾馨之暗忖着。

浴间外候着的水菱自然知道谢慎礼进去,看到他扛着一布包出来,人都傻了。

谢慎礼扫她一眼:“出去。”

水菱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登时涨红了脸, 慌张退出去, 礼都忘了不说, 还差点撞上抱着东西的白露。

后者诧异:“怎么——”

水菱一把捂住她的嘴:“嘘, 嘘。”然后推她往外走,压低声音道,“老爷在屋里。”

白露眨了眨眼,意会,跟着她轻手轻脚退到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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