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老干部面前作死后+番外(3)

前段时间她调了两名跟张叔出门,剩下振虎俩人护着她。人是不多,吓唬吓唬这些庄子奴仆尽够了。

香芹偷覰了眼顾馨之,应了声是,慢慢往外挪。

张管事听话知音,瞬间冷汗就下来了,他急忙磕头:“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奴才不敢了。奴才的孙儿孙女还小,求姑娘开恩……”

顾馨之冷眼看着他磕头,一声不吭。

香芹已经到门口了,最后跟顾馨之对视一眼,麻溜踏出去。

眼看孙儿孙女就要被卖掉,张管事吓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再顾不得那些下马威、杀威棒,又磕头又给自己打嘴巴:“姑娘饶命,奴才该死,奴才不该自作主张……但奴才的孙儿孙女还小,求姑娘开恩!”

顾馨之直等到他额头磕出了血、脸肿成了馒头,才慢条斯理开口:“行,我姑且给你一次机会。”微微扬声,“香芹,回来。”

在门外候着的香芹立马进来,再次站到她身后。

顾馨之斜睨了她一眼。

香芹吐了吐舌头。

张管事没看见这番官司,伏在地上缓了半天,才擦着眼泪鼻涕感恩道:“多、多谢姑娘开恩!”

顾馨之语气淡淡:“我要的东西,现在能买齐吗?”

“能能能,奴才这就去找。”

“去吧——哦差点忘了,让人准备好车马草粮,明儿我要出趟远门。”

张管事迟疑。

顾馨之:“嗯?”

张管事连忙道:“奴才知道了……不知姑娘能否说说离开几天,奴才得让人备些干粮什么的。”

“这些自有香芹去操心,你准备好车马就行了。”

“是。”

顾馨之端起茶盏:“下去吧。”

“是。”张管事小心爬起来,覰见她低头喝茶,微松了口气,忙不迭退出去。

打发走张管事,顾馨之轻呼了口气。

香芹又开始发愁了:“姑娘你看,家里没个男人,连个庄子管事都欺负你。”

顾馨之不以为意:“振虎他们不是男人吗?再说,我拿着他们身契,要是再犯,卖了就是了。总能买到合心意的。”

香芹哑然。

顾馨之端着茶盏想了想,道:“把振虎叫过来。”

香芹惊了:“姑娘你还要发卖——”

顾馨之摆摆手:“有别的事情吩咐他。”

“哦,好,奴婢这就去唤人。”

……

把事情安排下去后,顾馨之又懒了下来。大冷天的,她也不想再换一身衣服,索性捡了本书窝在屋里慢慢看着。

这一看便看到傍晚,趁着天色还亮吃过晚饭,散了两圈消食完毕,便去洗漱歇息。

起来,又是神清气爽的一天。

用过早饭,再将庄子里这几日的事情安排妥当,便该出发了。

香芹昨日已经收拾好行李,这会儿正忙着给她裹披风。

早晚还是冷,顾馨之没有拒绝。

踏着料峭春寒,她慢悠悠往外走,边走边继续吩咐事情。

“……这几日抓紧时间,把我要的东西都做出来。其余人等,能干活的,都给我去挖沟。”

张管事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诶,奴才省得,绝不会让他们偷懒的。”

“也不用往死里干,每天得空的时间去挖一挖……对了,天气还冷,每天给大家煮点姜汤,不要活没干多少,倒把人冻冰了,姑娘我再穷,也不差这点姜,知道吗?”

“诶,姑娘放心。”

“行了,这几日你好好看家,等我们回来。”

“诶,姑娘放心,庄子要是少了一块砖,尽管找老奴!”

顾馨之笑骂了句:“那你赶紧给我数数庄子里有几块砖的!”

张管事登时垮下脸:“姑娘诶,这可就难为奴才了。”

顾馨之看到院门口的马车了,摆手:“行了行了,我就开个玩笑。”

张管事松了口气。

顾馨之提起裙摆跨过院门。

候在马车边的振虎俩人朝她拱了拱手:“姑娘。”

顾馨之点点头:“走吧,赶早不赶晚的。”

“是。”

顾馨之走向马车,眼角一扫,看到大道上烟尘滚滚。

庄子所出的位置挺偏的,怎么还有车队路过?

她皱了皱眉,赶紧爬上车——她可不想被扑一脸的尘土,出门在外,洗头不方便啊。

香芹随她上车坐好。

驾车的振虎喊了句:“姑娘坐好了。”

一记鞭响,马车得儿得儿往前小跑。

顾馨之解了披风,往自己腰后塞了个软枕,打算睡个回笼觉。

香芹麻溜将披风接过去,展开,盖在她腿上。

“吁——”

马车陡然停下。

刚靠到软枕上的顾馨之差点摔飞出去,好悬被半跪在旁边的香芹拦了下。

倒是香芹坐了个屁股墩儿,疼得龇牙咧嘴的。

顾馨之大怒:“做什么突然停下?”

振虎的声音有些紧张:“姑、姑娘,是谢、谢大人的车架。”

顾馨之:“?”

她爬起来,越过香芹,一把掀开车帘,恰好看到对面马车里也掀起车帘,露出有些眼熟的身影——

高大的身影,端正的坐姿,几无皱褶的仙鹤补服,一丝不苟的束发,入鬓剑眉,半垂的狭长眼眸……不是谢太傅又是哪位。

顾馨之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呛声过去:“谢大人可真是闲,一大早的,就穿着官服到处乱晃,看来我朝是风调雨顺、天下太平啊。”

刚掀车帘尚未来得及说话的谢慎礼动作一顿,黑沉双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顾姑娘,慎言。”

顾馨之没好气:“谢大人慎行了吗?还好意思让人慎言?”若不是香芹,她都不知道摔成什么样了,哪有这样拦马车的?她越想越气,“好狗尚且不挡路,你——”

谢慎礼打断她:“在路上遇到令堂,便一起过来了。方才发现是顾姑娘的车架,情急之下只能出此下策……若是没有要紧之事,不如一起移步回庄,详谈一番?”

放屁,有这样拦马车要求谈话——不是,遇到她娘??顾馨之愣住了。

正自惊疑,谢慎礼那马车后跑过来一道身影。

“姑娘!”一脸褶子、风尘仆仆的徐叔气喘吁吁,“幸不辱命,夫人接回来了。”

顾馨之顿时顾不上谢慎礼,忙问:“人呢?我娘呢?”

徐叔喘了口气:“在后头马车里呢……这趟多亏了谢大人,否则我们不知道还要拖多久才能把夫人接回来。”

顾馨之:“……啊?”

她下意识抬眸,看向那双乌沉沉的黑眸。

对方与她对视一瞬,微微皱眉,下一瞬,他垂下眼眸,掩上车帘。

顾馨之:“……”

什么意思?这是嫌弃她还是嫌弃她??

第3章 情投意合

顾馨之这趟出门,本意就是去荆州接原身母亲。

原身母亲许氏,出身荆州,娘家只剩下嫡母嫡兄。她嫁人之时,顾家还只是个稍有家底的农户。直到顾父参了军,一步一步爬上来,家里才好过些。

但这么些年,许氏与娘家早就无甚联系。

顾父战死沙场,许氏带着独女关起门来过日子,待孝期一过,便在谢慎礼的牵线下,将顾馨之嫁入谢家。顾馨之婚后不久,她自觉寡居难支,索性变卖家产、遣散仆从,回去荆州,傍着嫡兄一家过日子。

算起来,也不过回去了两年而已。

但,不管是论嫡庶之别,还是论许氏与嫡兄的情谊,顾馨之都能想象许氏的日子有多难过。

故而,她和离完,来到这陪嫁庄子,将屋子收拾得能住人了,便急急派徐叔和水菱去接人。

谁知他们一去就是十天,连声消息都没有。顾馨之心知不妥,打算亲自去荆州接人来着。只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啊。

刚出门的车架再次返回庄子。

不等车停稳,顾馨之立马跳下车,提起裙摆疾步走向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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