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老干部面前作死后+番外(40)

两天时间,竟然真的把所有事情谈妥,还拟了简单的合同、交了定钱,届时跟着云来的商队一起送回京城。

顾馨之满意非常。

然后按照约定,第三天一大早就启程返京。

又是一路颠簸和晕吐,回到庄子,强撑着挥别苍梧等人,她直接躺了。

许是一路晕车呕吐、吃得少,又或许是这次出门压力太大,终于到家,放松下来的她,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还是值夜的香芹发现不妥,才发现的。

京城有宵禁,进城找大夫是不可能的了,许氏只得让徐叔等人赶紧去周边村子找来郎中。

顾馨之睡得迷迷糊糊,被吵醒的时候还有些云里雾里。待听说要去村里找大夫,连忙制止。

“大晚上的,别折腾了。”她声音有些嘶哑,有气无力道,“村里大夫也不知道水平如何,万一把我小病治成大病……”

许氏正哭呢,闻言忍不住瞪她:“怎么敢给你乱找大夫……我让人去找陈里正,他总不能给你找个赤脚大夫。”见她神情恹恹,又忍不住软下语气,“你安心歇着,有娘在呢。”

顾馨之笑笑,忍着嗓子疼,慢慢道:“没事的,我就是这几天累着了上火,嗓子发炎,给我弄点……板蓝根,煮的浓浓地喝下去就行。”

香芹赶紧去看许氏。

许氏急死了:“你又不是大夫,怎能胡乱给自己开药。还是找大夫安心吧。”

顾馨之摆摆手,转头吩咐香芹:“准备热水,我想洗个澡。”

许氏大惊:“你都发热了,还敢洗澡?”

顾馨之摸了摸额头,笑着安慰她:“正是因为发烧了,才要洗个澡降降温。”现代医学告诉她,温水浴可以降体温!

许氏自然不肯,拉过被子摁住她:“发烧了应当捂着,捂出汗了就好了。”

顾馨之:“……娘,捂过头了会死人的。”

许氏吓了一跳,手里被子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真的?”

顾馨之软软点头:“真的。我这不是着凉发烧,不能捂……先降降温,再喝点清热解毒的药。”转头,“香芹!”

香芹咬了咬唇,一跺脚,扭身出去:“奴婢去准备热水。”

顾馨之这几个月一直是一言堂,做事也极为靠谱,赏罚分明、奖惩有度。庄子从一开始的忙乱无措,到井井有条,大伙已经习惯了听她的,此刻压根不敢违逆。

许氏急得不行:“那也得请个大夫啊。”

顾馨之摇头:“不用了,劳烦庄姑姑帮忙熬一碗板蓝根。”前些日子挖沟渠,她在庄子里备了许多药材,板蓝根这种日常药品,更是囤了许多。她嗓子疼,肯定是因为路上奔波喝水少,又睡不好,上火的。

庄姑姑看看许氏,迟疑了下,还是听令福身:“奴婢这就去熬。”

许氏眼看伺候的一个个被遣走,既无措又生气:“你都病着,怎的还这般、这般……”

顾馨之没给她想词的机会,伸手:“娘,扶我一把,我想换身衣服。”她估计出过汗,身上都黏糊糊的。

许氏眼看她颤巍巍的,赶紧过来搀扶。

余下自是更衣、沐浴、喝药,连被褥都被香芹重新换过。

折腾了许久,顾馨之重新躺回床上,将许氏等人赶回房歇息后,她也很快陷入沉睡。

再醒来,竟换了个陌生环境。

看看头顶的八宝帐、身上的万蝠锦被,顾馨之有点懵。

她又穿了?

她试图爬起来,发现全身酸痛得仿佛刚跑完马拉松。

还未等她坐好,帐子突然被掀开,阳光倾泻而入。

顾馨之下意识眯起眼。

“姑娘醒了!!”香芹的声音如是喊道。

一串慌乱脚步声传来,然后是许氏的呜咽:“呜呜可算醒了……”她一把搂住顾馨之,“就知道不该听你的,吓死我了呜呜呜呜呜……”

顾馨之:“……”看来她没穿。她想说话,发现嗓子干得快要冒烟,尽力咽了口口水,才缓缓问道,“什么情况?”话刚出口,便发现嗓子哑了,比金明池喊劈的那天还难听。

许氏呜咽:“你昏迷了大半天了,吓死人了。”

顾馨之:“……啊?没这么严重吧?”她哑声道,“我就是出趟门累着了——”

“顾姑娘。”低沉冷肃的嗓音突然插进来,“人贵有自知之明,切不可讳疾忌医。”

顾馨之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看到一面山水屏风。

她呐呐:“……谢大人也在啊?”

谢慎礼那低沉的声音难得带上讽意:“可不是。有人胆大妄为,自己治病开药,把自己治昏迷。在下不才,也想见见这般人物。”

顾馨之:“。”

得,连老古板都发火了,无照行医果然要不得。

第31章 骚一点

还未等她说话, 谢慎礼又开口了——

“劳烦大夫再看看了。”

“应该的应该的。”年迈的声音恭敬响起。

顾馨之才知道大夫也还在外头等着。

香芹搀她坐好,在她背后塞了个软枕,还不忘把她略凌乱的衣衫拉好。

她还穿着睡前那身寝衣, 因她发烧, 许氏给她挑的, 厚实。

一名长须老者转进屏风,低着头, 拱了拱手:“老夫失礼了。”

顾馨之看了眼他身后面无表情的谢慎礼, 哑声道:“劳烦您了。”

老大夫这才走到床边小凳上落座, 伸手, 凝神把脉。

谢慎礼站在几步外, 视线飞快扫过她烧得昳丽桃红的脸, 落在大夫身上。

半晌, 大夫放下手, 笑道:“问题不大,再喝几天药, 养养就好了。”

许氏大松了口气。

谢慎礼那紧握在腹前的手也微微松开。

顾馨之忍着嗓子疼意,问:“大夫, 我不是上火了吗?怎的这般严重?”

大夫忍俊不禁:“算不上,你这是热邪入里,并不是普通上火。”想了想,叮嘱道,“板蓝根虽好,也不能乱用。”尤其是这姑娘还让人熬得浓浓的。

顾馨之有点尴尬, 下意识看向面无表情的谢慎礼, 对上那双沉黑深眸, 心虚地笑了笑。

却听大夫接着道:“再者, 你底子有点弱,又兼劳神伤心、忧思过度,平日应当多注意些。”

顾馨之眨眨眼,正要说话,就见许氏突然红了眼,连谢慎礼也皱起了眉。

顾馨之:“……”不是她啊!!!

她在这里有娘、有铺子、还有粗大腿,除了费点心思搞小事业,平日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比在现代当社畜,劳心劳累还没钱舒服多了好嘛!!

忧思过度的分明是前身!!

但面前几人分明是不信的。

许氏哽咽着道:“劳烦大夫仔细看看,给我女儿开点调理方子。”

大夫捋须:“调理这事急不来,得等姑娘身上热邪下去了,身体养好了再说。”

也是。许氏:“那便麻烦您了。”

……

送走大夫,谢慎礼留下也不方便,遂跟着出去了。

顾馨之正想问问能不能洗漱梳头,就见两名丫鬟走进来,一个端着水,一个端着盘,上面摆着帕子梳子之类,俩人进来后,齐齐福身:“姑娘。”

顾馨之怔了怔。

倆丫鬟已自觉起身过来,不经意般将愣住的许氏几人挤到了后边。

浑身酸痛、手脚发软的顾馨之便在俩丫鬟的伺候下,漱口净面更衣梳发……

若非她身体不适,这两位丫鬟恨不得帮她把指甲也修剪染色。

不过,有人伺候确实爽。

片刻功夫,她已经好好儿坐在桌边,喝着温润适口的燕窝粥润嗓子兼垫肚子。

等那些个丫鬟退出去了,顾馨之忍不住感慨:“这就是太傅家了吗?太奢侈了!”

许氏摸摸她还有些热的手,心疼道:“你想喝咱也去买点。”她以为顾馨之说的是燕窝。

顾馨之连忙摆手:“哪能啊,咱家家底可经不起这般折腾。”她举了举碗,笑眯眯道,“偶尔蹭一点就可以了……对了,咱们怎么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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