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到。”

“噗——”

四位壮士集体屏幕外吐血。

华奇珩：“刚刚写完检讨，等下我就开始构思新的模式。等我有了思路，就召集你们开个会，大家把想法汇总后，就是好好干。”

华奇珩嚼着保温杯里刚嗦出来的枸杞，一派老干部的作风。

其他四个人互通私信，手忙脚乱得已经不知道自己上一条是给谁法的信息了，反正内容大致就是一个意思：老大是不是给卓其拉骂傻了？

“对了，你们的检讨写完了吗？”

傻归傻，管理权还是攥在手上的，虽然问的是一句屁话。

鲁路看着自己憋了1个小时才憋出来的“检讨”二字，决定不作答。

华奇珩：“既然都没写，那就不浪费大家时间了，我下线温书去了，没事不要微我。”

四壮士：“……”

华奇珩秒遁，群里安静到只能用红包炸出来潜水的。

“袁暖暖怎么样？”

10分钟以后，华奇珩突然诈尸，扰乱了四壮士将将要沉下来写检讨的心。

“美。”

“有钱。”

“又美又有钱，人还很骚气。”

十六七岁都是少年们宝贵的花季雨季，虽然一失足成了行走于社会边缘地带的校园小混混，干的都是天打雷劈的混账事，但雨露要是真的淅淅沥沥滋润起来，谁不想美得跟朵大喇叭花一样呢？

想当陈浩南的志向里，永远都藏着一个小结巴。

但是袁暖暖她不是哇。

“冷漠。”

聊天群里刚刚高涨一点的热情，就被鲁路无情地用现实浇灭了。

袁暖暖家里有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究竟有多少钱那就不好计算了，毕竟不是谁都有个开融资租赁公司用杠杆撬动人民币的老爸，算数不好的人连杠杆是多少倍都不知道，何况是几个连勾股定理都掰扯不清楚的超级学渣。

“嗯，明天把她的信息搜出来告诉我，要文档加上表格的形式，内容尽量详实，由李栋成负责。”

“咔！”

华奇珩关了屏幕，凝视着书架上一排又一排的教科书，像是在凝望一口漆黑不见底的深渊。

他今天的话少的出奇，并且句句言简不意赅，以至于领到任务的李栋成在斟酌许久之后，默默地将袁暖暖的微信名改成了“嫂子”。

以他对袁暖暖的了解，除了漂亮、有钱、骄横与狗眼看人低以外，他写不出第12个汉字的评价。

但是老大布置的任务必须完成，于是他用一个小号，换上隔壁蓝青一中校草的头像，默默地加了袁暖暖的好友。

蓝青中学是全市重点高中的标杆，是省里雏鹰展翅计划实施学校里的Top3，每年向全国一本高校输送的人才超过全市所有高中的总和，是北岗学子抬头也仰望不到的灯塔。

然而就是这么一根标杆，居然在去年年末的时候和北岗打了一场篮球赛，地点还是在北岗中学的操场上。

那是盛况空前，那是万人空巷，教室里除了老师，再没有别人了。

学生们都涌上操场，爬杆上树地一睹蓝青娇子的风姿，他们一扣篮一过人，都像是按下了超级烟花的按钮，带动全场花痴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哇”。

“他好帅喔！”

这是二楼的五壮士听到最多的呼声，仿佛天王巨星降临人间，引起排上倒海的骚动。

“酒囊饭袋！花拳绣腿！”

少有发表意见的肖坚，把毕生的成语词汇都用着鄙视蓝青中学校草欧旭身上了，他是今天球赛中的主力队员。

“也不全是。”

华奇珩笑看篮球场，带着其余四个人匆匆出门校门，守在他们包干区内的一条逼仄的小巷内。因为长相出众，欧旭给他留下了点印象，后来听说他奶奶家住附近，但是由于平时走骑车走大路，少有在小巷内见到，可是今天不一样，人流涌动下华奇珩断定他必定走小路避开人群，一身臭汗，找个最近的地方洗澡才是正事，奶奶家是他最好的选择。

40分钟后，欧旭准时到达阵地，被五个人围攻堵截，逼他交出了身上所有的零花钱，共计87块9毛，是笔大生意。

更大的收获是他们拍下了欧旭被威逼时的狼狈不堪几乎落泪的模样，这照片成为他们接下来三个月里增收创利的重要工具，直到一次夜宵醉酒，肖坚不慎手滑，让他的手机掉进了火锅盆里。

锅内一半麻辣一半清汤，生活一半海水一半火焰，五壮士为了这个手机，默哀了足足一个月。

那次事件后李栋成对华奇珩佩服得五体投地，善于观察果断决策是一个校霸应有的品德，所以他义无反顾地决定效仿自己的老大，以智慧取代蛮力，接近袁暖暖。

第7章 北岗少年（三）

微信消息抖三抖，顺利通过袁暖暖的好友认证。

“你是？”

这个头像让袁暖暖很心动，众所周知，那次篮球赛之后，袁暖暖就成了欧旭的头号粉丝，恨不得在篮球场和他原地举行婚礼，当他看到加她的人挂着欧旭的头像时，心脏跳得快到要吃速效救心丸。

“嗯？不好意思，我好像加错人了。”

李栋成作为五壮士里文化程度仅次于老大华奇珩的校霸，欲擒故纵玩得还是很溜的。

“没错没错……请问你是，欧旭吗？”

哦 My了个God，我居然输出了他的名字！

袁暖暖全身的汗毛都在颤抖。

李栋成：“……”

“你认识我？”

啊——

袁暖暖当场昏厥。

然后她又爬了起来。

何止是认识，简直是全面剖析。

她激动得双手乱颤，打出了一行词不达意的错句。

“这是……当然呐，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

双方一阵默然，袁暖暖悔得想吞手机。

“对，对不起。”

“没关系。”

李栋成抓住袁暖暖的心理，乘胜追击得两眼放光。

他有的放矢地用冷热交替的切换方式，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袁暖暖聊着，期间涉及到各种私人问题，他都是寥寥地一笔带过，结果往往都是带出来袁暖暖大量的学员档案外不共享信息，什么喜欢什么明星啦，最爱吃的甜品啦，哪些闺蜜是塑料姐妹啦，在最后得到喜欢的男生类型之后，李栋成果断地掐断了这条聊天线。

“本来要加化学老师微信，结果误打误撞遇上一只小可爱，实在冒昧。和你聊天很愉快，但是温书时间紧迫，我必须扔掉手机了。”

袁暖暖兴奋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她的微微隆起的卧蚕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为了掩盖倦容，她掏出了自己的香奶奶牌“粉底+粉饼”天生丽质不差钱组合，以粉刷匠的手艺强行让自己的肌肤看上去吹弹可破，容光焕发地坐上了她爸的S级奔驰轿车王中王，到学校上课去了。

她进门时不小心和李栋成撞了个满怀。

“呦呵，有好事？”

袁暖暖嘴角扬笑，李栋成忍不住调戏她一下。

要是换了平时，她是连鼻孔都不想露给李栋成看的，但是今天她心情特别好，顺带着就不自觉地摇晃了一下脑袋，从鼻孔里赏了他一个“哼”。

李栋成也“哼”一声，转身将昨夜熬通宵整理的班花档案恭敬地放在华奇珩的课桌上。

外头还套了个牛皮纸档案袋，用签字笔写了并不娟秀的两字——“机密”。

华奇珩的小矮子同桌无心瞟了一眼牛皮纸上的字，心里负担巨大。

“机密是帮派机密还是国家机密？”

“看一眼会不会眼瞎？”

“如果万幸没有眼瞎，会不会被后期追杀？”

他内心十分拧巴。从安全角度出发，他只想深藏北岗在做一只白雪公主身边无忧无虑的小矮人，但是好奇心的强大驱动力迫使他伸出了短粗的五根手指……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