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宠第一受害者(79)

作者:千金复来 阅读记录

只可恨时间太短,他还真的没有来得及把顾凭的交友关系给查清楚。

余大郎双眼时明时暗,终于牙关一咬!

不管了,就算顾凭搭上世家又能怎么样呢,就算是那些出身世家的美貌少年,他也不是没有暗地里动过手!何况,这一次,可是王显明看上了顾凭。那些人便是知道顾凭失踪的消息,想来查,在王显明的地盘上,他也有无数种法子令那些人只能查个无果而终。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顾凭拧了拧眉,用手撑住额头:“我眼前怎么有些晕?”

孟三娘闻言,连忙走上前:“郎君,这是怎么了?”

余大郎站起身,轻声细语地道:“没什么,或许是乏了吧。不妨休息一会儿。”

他的话音还未落,顾凭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他整个人昏迷了过去。

随着筷子落地,埋伏在院子外面的榕树上,一眨不眨地注意着屋内动静的暗卫,把手放到嘴边,发出了一声宛如鸟鸣的嘬哨。

那清脆又短促的哨声一响,几个埋伏在这附近的人纷纷对视了一眼。

一个人低声道:“这是收网的讯号。速速将消息发往几处,我们的人可以动了!”

那几人飞快点头,随即,向着几个不同的方向飞速奔散了出去。

屋内,余大郎垂着眸,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顾凭。

他笑了笑,慢悠悠地拍了拍手。

随着他的动作,房殿的侍女们齐齐退去,紧闭上房门。不过片刻,屋内就变得干干净净,只余下他们三人。

孟三娘猛地抬起头,惊疑道:“你,是你——”

余大郎没等她说完,抬了抬手道:“弄晕她。”

一个黑衣大汉从屏风后走出来,在孟三娘后颈处狠狠一劈。

孟三娘软倒在地。

余大郎走到一个柜子前面,将手伸进去拧开机关,随着一圈一圈沉闷的转动声响起,柜子的底座向两边缓缓拉开,露出下面一条漆黑的地道。

余大郎:“行了,将他送下去吧。”

一个大汉道:“大郎,这女人该怎么处置。”

本来余大郎的计划,是把今日跟在顾凭身边的人都给灭口了。但他的这个小侍女,相貌倒是真的不俗,余大郎也算是在美色上见过颇多了,但是还真的少见到这么一个,既美貌,又像带着世家小姐的那种气韵,眉眼还颇为冷冽的少女。

这种气质的美人,也是很得一些权贵喜欢的。

余大郎想了想,手一挥:“一起带下去吧。”

说话间,他忽然听见外面似乎响起了什么动静。

一个仆人战战兢兢的声音传来:“大郎,袁家五郎想见你。”他吞吞吐吐地道:“五郎喝醉了。”

这个袁家五郎,是个平素名声在外的纨绔,尤其这些年,行事越发混不吝。

余大郎脸色微微一变,他本来吩咐让人守好院门,任何人都不准出入了。便是有人来寻,也务必要找个由头把他们拦在外面。

可是架不住有人硬是要耍酒疯啊。

余大郎阴沉着眼,一边提声应道:“请袁五郎稍候一候。”

一边压低声音吩咐黑衣人:“动作快点——”

他的声音断在了一半。

几乎同时,屋门猛地被人从外一脚踹开。袁五郎踏进屋内。

跟着他一同进来的,还有三四十个褐衣的精壮护卫。

袁五郎朝着那黑魆魆的地道的入口看了一眼,厉声道:“给我搜!”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些护卫鱼贯进入地道。

余大郎的脸色终于变了,吼道:“都死了吗,还不拦住他们!”

袁五郎自从踏进屋内,就一直神色莫测地盯着那柜子下面的洞口,此刻,他终于转过眼,只是那目光让余大郎感到莫名的奇怪:“拦?今日,你拦不住我了。”

余大郎知道外面定然出了变故,否则,以他余家侍卫之众,怎么可能让袁五郎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闯进他的院子?

他心念急转,挤出一丝笑,低声道:“袁五,你不要冲动了!这下面的东西,干系之大,是你想不到的!那其中牵扯的可并非我余家一族。你就不怕灭族之祸吗?”

袁五郎看着他,忽然笑了。

这一笑,映着他眼底稀薄的水光,说不出的凄凉,说不出的恨!

他道:“六年前,我的幼弟失踪。半年后,他的尸体被人弃在丘水。等我见到的时候,那尸身上伤疤交错,其惨……不忍睹,几乎不成人形。”

“我令人在丘水四处搜查,下人误打误撞发现了一处暗道。我想顺着往下查,却刚查到有人见你余家的人曾出现在此处,就再也查不下去了。接着,我的父亲叔父,不是突遭贬斥,就是卷进本来与他们无关的风波里,即使是为了自保,也令我们整族上下焦头烂额了许久。”

低低地说到这里,袁五郎刷地抽出长剑,架在余大郎的脖颈上:“这些年我时常后悔,或许那时我便应该冲动一把,提着剑,杀进这里!”

余大郎难以置信:“……这些年,你竟是故意装成……”

这时,一个袁家侍卫匆匆上来,走到袁五郎身边:“五郎,那下面是一个极大的私窖。”

只是别的家族私窖,藏的是族中的财宝积蓄,这个巨大的地窖,却收藏的是各式各样的美人!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也是被刚看见的景象给惊到了,“粗粗一点,关着百余人!有男有女,还有不足十岁的童子,各人都被关在单独的屋笼里……”

每个笼子的布置都各不相同。有面貌精致中带着几分狂野的异族少女,她的那间笼子,就饰以昂贵的象牙和兽皮。这个少女坐在榻上,浑身上下就只裹着一张纯白的雪狐皮;还有姿容绝美的少年,身上穿的衣裳,式样虽然都和正常的袍服相同,但那那个料子薄如蝉翼,隔着衣服,就能清清楚楚地让人看见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即使看到他们过来,那些人的眼神,也是木若死灰的,既没有期待,也没有痛苦。

这世上,人对人的践踏,欺凌,竟然能到这种地步!

侍卫压低声音:“那些人中还有几张面孔,仿佛是这几年有些世家寻找过的失踪子弟……”

袁五郎闭了闭眼。

“袁五郎!”余大郎忽然急促道,“你弟弟的事,我们余家可以向你谢罪!所有牵扯进这件事的人,我把他们通通交给你,任由你们发落。无论是杀是刮!我们余家的产业,也可以交割半数予你!”他说得太快,此刻微微喘了口气,声音缓和了下来,“袁五郎,这件事中的利害干系,足以波及整个汝州。若是揭了出来,是,我们余家难保,但你相信吗,你们袁家也必死无疑!”

袁五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余大郎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竟然在袁五郎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怜悯。

袁五郎:“你是不是还想着,只要同我拖延下去,未必没有转机。那些跟这个地下私窖扯上关系的大人物,为了不丑事败露,还会帮着保下你?”

他叹了口气:“你现在还不知道,你究竟冒犯的是什么人吧。”

……

顾凭坐在马车内。

早在数日之前,陈晏已经秘密传令给他那八百私兵,令他们择小道,避开所有人口密集城镇,以最快的速度突至池陵。如今,这批人马已经完全控制住了余家的庄园。孟三娘提到的那个幕僚,名叫董敬的人,也已经被他们扣押下去了。

听赵长起说完大致的情况,顾凭点了点头。

他道:“对了,你派人散出一些流言吧。就说袁五郎自他幼弟被害后,伤怀不已,又苦于无处伸冤,有人怜惜他的处境,偷偷跟他说,九月十五这日,秦王会在彭城庙游山,让他在山路上,对着石佛窟倾诉自己的冤情。袁五郎依言照做。那一日,秦王果真前去,正巧听见他声泪俱下的倾诉,被那冤声感动,于是下令彻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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