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只想当杠精(穿书)(219)

作者:暮天合儿 阅读记录

“啊既然不是来辟……那个辟邪。”池镜因为有大皇子的缘故,跟大皇子妃不怎么熟,也可能跟她混熟,懒得尬聊,直接开门见山道,“大嫂来东宫这里,有何贵干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闻前几日东宫出事,太子被禁足,我心里一直记挂着,但有重兵把守,也进不来。”大皇子妃低声说着早就精细设计过的措辞,不自觉似乎有那么些心虚,“听说今日,益阳侯府搜查得有了结果,父皇也宣太子去早朝了,我怕你一个人在东宫里等得担心,过来看看……”

“担心?”池镜一起床就饿,等不到赵陵承那个白痴回来,只好自己先开点饭,一口口往自己嘴里填虾仁粥,有些莫名其妙道,“为什么要担心啊?”

大皇子妃:“……”

大皇子妃觉得这太子妃,脑子可能真是有点儿问题。

储君和重臣私下勾结,多重的罪过,一经查实,别管是益阳侯还是太子这边出事,她不都得被牵连着完蛋吗?

她就不担心自己会死吗?

“别光顾着说话。”池镜不是喜欢吃独食的人,她自己用粥,不能光让大皇子妃在旁边看着,同样招呼着对方道,“你也吃点粥尝尝啊。”

大皇子妃确实看出来了,这丫头不是装的、是真心大,吃粥吃得绝对叫一个香。

大皇子妃感到,自己似乎也要吃点粥压压惊了。

“好。”大皇子妃认命地拿起来汤匙,只浅浅舀起来尝过一口之后,便发自内心地赞叹道,“太子妃,东宫里的粥,很好吃。”

谁知道池镜本来还在埋头苦干饭,吃得热火朝天,听到这一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话后,反而放下汤匙,彻底垮起小批脸,满脸严肃、极认真地杠道:“你这话说得就太片面了啊。”

大皇子妃立马就是心里一“咯噔”,便听见池镜继续道:“你刚刚只说粥好吃,难道小菜就不好吃吗?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粥还要配上小菜,才更好吃吗?”

大皇子妃:“……”

这臭丫头……什么毛病?

关键她还无从反驳。

于是大皇子妃被吓得一愣后,只能小心翼翼,避着池镜的目光,开始匆匆忙忙地夹小菜吃:“好。”

池镜就欣赏这么听劝的人,不自觉歪头展颜,冲大皇子妃一笑。

奇怪,可对方为何好像不怎么喜欢看她的样子?

啧,要不然人是大家闺秀呢,用饭的时候都很矜持的。

“镜镜,镜镜你在啊?镜镜镜镜,镜镜你来抱抱我啊,镜镜,你有没有想……”

当赵陵承一路小跑,跟平常似的没羞没臊闯进寝殿内时,他还完全没想到,这里头居然还有外人在——

于是声音戛然而止——

池镜似乎都替赵陵承觉得丢撵,把汤匙往碗里一扔,双手尴尬捂脸。

大皇子妃一口粥刚含进嘴里、差点喷出来。她完全没想到,太子私下里居然作风如此、如此……呃,难以形容。

但大皇子妃好歹作为名门闺秀,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连面对这种情况都能不慌不忙,缓慢起身行了一礼:“太子殿下。”

“咳,原来有、有客在啊。”赵陵承动作极为僵硬地背着手,清了清嗓后,把咧上去的嘴角放下去,淡定又高冷地应道,“嗯。”

瞧太子这么意气风发,甚至还有点想要发疯的样子,看来是没被定罪。

今日又是太子没倒台的一天呢!

“既然太子殿下已经回来,那妾身也不便打扰。”大皇子妃又福了一礼,恭敬道,“先行告退了。”

“镜镜,你回来了。”赵陵承一直憋到里头再没旁人之后,急得一把扑过去,蹭在池镜怀内,重新嬉皮笑脸着说,“你亲亲我!”

“起来,你应该是说‘我回来了’。”池镜发觉赵陵承在尝试一次之后,就很喜欢这种幼稚无聊的把戏,一言难尽地往旁边退了又退,蹙眉无奈道,“赵陵承,娇娇,让你平时收敛一点儿收敛一点儿的,非是不听,这下好了,在别人面前、丢人丢大了吧?”

“无所谓的。”赵陵承兴冲冲地继续往池镜身上粘,又有点不放心,“镜镜,刚刚那是谁啊?”

“你不是见过吗?不认得?”池镜莫名其妙,“大皇子妃啊。”

“那我当然不记得。”赵陵承不管什么时候,维护男德的水平都极为惊人,边往池镜那里蹭边正色说,“我看你就够了,看别的女子做什么?”

“啊啊啊啊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赵陵承你先老实一下,别闹我别抱我,你让我把粥吃完再说啊!”

“你先别着急亲我,你先给我交代交代,今日的事儿是怎么回事啊?”

“嗯?今日的事啊。”赵陵承把尾音拉长,故作神秘地嘚瑟道,“镜镜,想知道?”

池镜老实人揣手:“嗯嗯嗯,想!”

赵陵承立马更得意了:“真想知道?”

池镜直接一巴掌劈头打下去:“淦!你说不说吧?”

赵陵承记亲不记打,也不生气,直接给池镜抱起来,把她往自己腋下一夹就往里头,更加骄傲了:“想知道的话,你多多少少,应该付出点代价的,嗯哼。”

同样皇宫的另一侧,栖凤宫内。

皇帝张牙舞爪、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地刚跟皇后演示、重复完了一遍他在朝堂上,是怎么不慌不忙,丝毫没乱,凭借一己之力,拯救自己的倒霉儿子和心腹大臣于水火之中的。

“总之这件事,疑点甚多,朕虽说派十六弟亲自带人搜查的……”皇帝提起来东邑王时,表情简直是五彩斑斓的黑,“十六弟刚刚也来跟朕请过罪,但就这么些密信,何时流进益阳侯府跟别庄内的,经受过多少人,还需要慢慢查清楚。”

趁阿婉对他眼神里难得的崇拜还没彻底消散,皇帝强忍着内心狂喜,从自己的袖中掏出来几封被他挑选出来的密信,做具体分析。

“阿婉你看。”皇帝摊开一张隐隐有些泛黄变干脆的信纸,深思熟虑了下,头头是道地说,“这纸张虽说是被人特意做旧了的,但从字里行间上还是能看出,绝对不是陈年墨迹。”

“哦,是吗?好厉害!”皇后满眼兴奋,仿佛个如假包换的傻白甜一样,随即又是惊奇一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具体多久的墨迹?还有放了久了的墨迹应该是什么样的?一年的、五年的、十年的有什么区别吗?正好我最近在整理陛下之前给我写的情诗,有个一百多首忘了日子,既然陛下有这种本事,那不如就照着墨迹,替我一一分辨清楚,都是什么时候的吧?”

“啊这个、你说的这些……”皇帝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大意了,皇后每提出来一个新问题,就好像在往他本就不牢靠的知识储备上扎一针,扎到最后只剩下四处漏气。

皇帝的嘴角抽搐,伸手抚上皇后的脊背,勉强保持淡定地转移话题道:“阿婉,那什么……你饿了没有?这些要不然还是之后再说,咱们先去用饭,用饭吧,啊?”

等到明、不,今晚,皇帝发誓就要把翰林院的掌院学士给召进宫里,把有关墨迹的事儿,乱七八糟的全都搞个透彻清楚!

依然是在京郊的那处小黑屋内,背着光再度响起来熟悉的,象征失败的器物摔砸声和猛踹桌椅声,明灭不清的跳动烛光中,夹杂的是属于男人因搞事不成而声嘶力竭、近乎癫狂的呐喊与痛吼。

“汝娘的,怎会如此?辛辛苦苦、前前后后折腾了这么久,要人证也有了,物证也安排上了,怎会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池家、狗太子,一个也没倒下?”

“还有那位的脑子八成是坏掉了,连这种僭越之罪都能忍得下去?他都不怕自己的儿子和臣子谋夺他的皇位吗?他的龙颜大怒呢?他的怒不可遏呢?他的斩立决呢?还什么玩意儿放在池家为了吸龙气,他怎么不说汲取日月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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