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之中，华言手持已经变成纯白的创、世之书，功德金光在他的手上环绕，让那白色的创、世之书也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但这些金光太薄弱了，无法遮住创、世之书那白色的封皮。

“天使，当居于天宫… …神祗，当各司其职… …”

创、世之书在眼前摊开，自动翻到新的一页，记录他所说的话，哪怕是唯一的精神力得到认可，但，实力还是差太多了。

功德金光化成金色的字迹落在创、世之书上，此刻，并非是在创世，而是在补充规则，却… …还是太难了啊，即便是中世界程度的创世，也并非现在的他所能做到的，但是这一次比起上次的那种感觉，还是好了很多，至少整个人只是一种虚脱感，并非要被撕裂的感觉。

光柱周围，白色的光重新给天使们增加了羽翼，仿佛笼罩着金光的白色羽翼，他们惊喜地发现伤痛不再，重新生长出来的羽翼是代表纯洁的白色，而那淡淡的金光，让他们一瞬间就能想到父神的样子。

没有斩落羽翼的魔界君主们，也发现自己的羽翼变了颜色，不再是纯粹的黑，而是还原了曾经的白，同样也有着金光笼罩。

这是… …父神原谅他们了？

父神真的原谅我们了！

惊喜莫名的天使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看着那光柱，哪怕强烈的白光让他们的眼也有了些不适，但还是努力睁着眼睛看着，看着，试图看到光柱之中的那个身影。

哪怕什么都看不到，也还是执着地看着，期待着… …

“我的孩子们，过去的痛苦不应该成为今日的罪恶… …这个世界是属于你们的，你们可以引导它的发展，把它发展成你们想要的样子… …”

华言努力回忆自己神体时候的声音是怎样的，试图模拟出来，手上的创世之书微微颤动，它在努力帮助他，只是用处不大。功德金光消耗完之后，他的精神力就再也无法支持了，最后看了一眼创、世之书，华言松手，看着它逐渐升高，而他的身体则迅速跌落。

【快走！】

创世之书有一瞬间的停滞，它的下方，一具孩子的身体正在跌落，它没有去挽回，那个被它认可的精神力已经不在了。

第512章

这世间， 有善必有恶。

多少年前的混乱平息之后，白色之都已经被染成红色，应该庆幸，直到最后那些恶魔也没有“活”过来， 并且，随着一道通天白光的出现，恶魔如同冰雪消融，哪怕是被藏起来的那些恶魔， 也都化成光点消失了。

魔神像中，托里睁开了那双红色的眼睛，扫视着这个世界， 他不能长久地注视那白色的光柱， 那里面有什么令他觉得非常恐惧的存在，他敬畏着， 不敢用目光直视。

逸散出来的白光逼迫着他隐藏了自己的存在， 这里已经不是他能够随意乱来的地方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匆匆返回魔界的托里询问着魔女，魔女一反常态地表情沉静， 她看着幽幽流淌的冥河， 那里面没有了恶魔的存在，安静了许多， 破碎的灵魂反射着粼粼的光，好像一片片璀璨的宝石隐藏在黑色的河水之中。

没有了时刻挂在脸上的媚笑， 魔女艾薇丝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托里差点儿不敢认， 在离她还有几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你看， 这个世界是不是安静了许多？”

没有了恶魔的嘶吼，没有了灵魂的惨嚎，整个地狱就好像是一处安静的风景，自成循环的冥河是流动的风景，白色的天空… …

白色的天空！

托里这才发现一直不对劲儿的地方在哪里，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不再是血色迷蒙的一片，而是成了纯白色的，这样的亮，让那冥河都少了以前的可怖，似乎清透了许多。

“怎么回事？天空的颜色为什么变了，那些… …呢？他们在哪里？”

以前没觉得，黑色的羽翼仿佛就是魔界的主旋律，像他和艾薇丝这样的到底还是少数，有多少人敢吃恶魔的血肉呢？恐怕在他们咬下一块儿肉之前就会被恶魔吞噬干净。

那些恶魔，吃人都不会吐骨头的。

“刚才、你不敢相信，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艾薇丝的表情有些如梦似幻，她仿佛还沉浸在那令人心碎的泪光之中，看不到周围的一切，然而，她又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看到了那些纯白的羽翼，看到了那些淡淡的金光。

艾薇丝述说着自己看到的一些，“他们都回到天上去了，那些，本来就是天使啊，我以为是你说笑的，我以为那些都是假的，骗人的，但，他们真的回去了，是啊，他们本来就是能飞的，能够飞到天上去的… …”

说着，艾薇丝仰头望天，好像要看到那些已经消失的身影，看到那些已经抛弃了魔界的君主们。

他们原来也能够那样笑，他们原来也能够那样快乐。

英俊的脸庞露出灿烂的笑容来，谁都不能够不对那样的他们心生喜爱。

哪怕、她已经化身为恶、身在地狱、却还是会向往那样的美好存在。

艾薇丝的视线没有看向托里，她仰着头，冲着天空露出一个笑容来，一个不含任何引诱色彩的干净笑容。

“所以，你这是被感动到想要做好人了吗？”托里嘲讽，“那些死在你手中的人知道你是这么想的吗？最爱吃人心的魔女？”

被这冰冷的嘲讽所惊，艾薇丝回头，看向托里，露出一个宽容的笑来，说：“你不知道，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想到了什么，所以你不会懂我的感觉。”

“是啊，我不会懂，所以，无论怎么变，我都会是恶魔。”托里坚定着，他比那些魔界君主们更恨人类，他执意要让地面之上充斥着恶，哪怕现在没有了那些作为开头兵的恶魔，他也不会放弃，何况，破碎的灵魂还在，冥河还在，恶魔、也会出现的。

“他们离开了，那么，我就是这地狱的君主。”托里斩钉截铁地说着。

地狱之中发生的一切都没有被重新回到天宫之中的天使们在意，他们兴奋于这个多年不见的地方，他们一一找寻曾经留在这里的足迹，看着那仿佛还停留在那个时候的一切，高兴过后的感觉却又复杂起来了，好像有什么永远地失去了。

“明明是应该高兴的事情，但我的感觉却很不好，父神还在吗？还是继续在沉睡？”利亚望着天宫深处，他能够从哪里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但，又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应该是走了吧，父神总是爱把烂摊子扔给我们。”因撒这样抱怨着，他的脸上却还挂着笑容。

“走了？”为了因撒这随口的一句话，利亚皱起了眉头，走了吗？到哪里去了？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这个世界已经是我们的了，你没感觉到吗？你的新的职司是什么？这么具体的工作，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得好，好多年没有这么劳累了啊！”

因撒笑着，心思已经转到脑海之中的神名之上，这是父神给他们的，一项新的工作。

习惯了一个简单的说法，而没有任何的解释，哪怕是最不爱动过脑子的因撒都知道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够做好这项工作，让这个神名恰如其分，而不是毫无分量。

不过，战神，大约是战争之神的意思吧，那么，是不是只要他去打仗就好，和谁打？人类吗？他倒是很乐意。

随意地往下看了看，白色之都的血色让他皱起了眉头，这可不是发起战争的好时候，还能剩下多少人，万一他一个收不主，没有人了怎么办？

父神的再次出现，让他们重归天宫的做法，让天使们的心里都安定了许多，他们也有了新的活计，或者是司职春夏秋冬四季，或者是管理山川河流，连白天黑夜都有了相应的神名对应管理，获得了职权的天使们沉浸在这种新鲜感中，一时半刻没有意识到创、世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