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发生前[快穿](993)

作者:莫向晚 阅读记录

一局棋并没有多久就结束了,梅容华输得有些不甘心,难得撒娇道:“开局便错了,说是让三子,应该我下第四子之后,皇上再下才是。”

“可是个不知足的,便是让了你一子,尚输半子,同样是输,有何不同?”皇帝笑着说梅容华,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春芳已经给林宝林搬了座位过来,又把皇帝手边儿的茶给换了一杯温热的。

“起码脸面好看些啊!”

梅容华天真答道。

皇帝又是笑:“已经够好看了。”

“哪里… …”梅容华说到一半意识到这话说的不是棋局,而是她的脸足够好看,不由一笑,并未自谦,也并未否认,还颇有两分与有荣焉的自矜之意。

与皇帝交流的眉眼之间,分明涌动着莫名的情愫纠缠。

棋局后便是留饭,梅容华跟着皇帝往室内走,座位远了一些的林宝林还未来得及跟上,就被春芳带着两个小宫女挡住了路,居高临下的一眼之中似乎透着几分看透了的鄙夷。

“林宝林,皇上要在这里用膳,您也该回去用膳了吧,这可是景兰轩,不是和园。”

春芳的言语之中并没有多少客气,当着梅容华的面儿勾引皇帝,真是不知羞耻!

“梅姐姐还未赶我走,你… …”林宝林不忍放弃这个好机会,她倒不是非要抢着今晚侍寝,只想在皇帝面前多晃两下,留下点儿印象,也许就能期盼明日呢?

“林宝林,奴才敬您还算是个主子,您也给自己留点儿主子的体面才是,如此贴上来,怕是… …”再难听的话没有说,春芳的眼神儿却表示得再明白没有了。

这般赶着倒贴争宠的主子,哪里能够让人瞧得起。

林宝林气得眼中泪花乱转,愈发显得双眼水亮,却到底不敢大声争辩,怕惊了圣驾,惹了斥责,又往屋子方向看了一眼,春芳适时一挡,刚好挡住她的目光,她这才没奈何地甩手,说:“还要劳烦春芳姐姐通报一声,我,我先走了,改日再来找姐姐下棋。”

扭头离开的时候林宝林连身边儿的香儿都忘了,香儿到底还小,之前只在院子里,接触得也少,如今这一幕幕的,大约还没让她反应过来,塞了半口的糕点噎得嘴都鼓了,左右看看,扭头匆匆跟上了林宝林的脚步。

快到门口的时候,林宝林用帕子捂了半张脸,轻轻抽噎着,像是受了偌大的委屈似的,从那些太监随从的面前快步走过。

丁善看得目瞪口呆,明明走过小道的时候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怎么突然像是被掌掴了一样?李景春拍了拍他的肩膀,微有安慰之意,宫中女子多戏精啊!

第841章

任林宝林再有千般戏码等着, 引不来有心人的注意, 也是毫无用武之地, 从九品的位份到底太低了些, 那些高位妃嫔都得不来皇帝的多少注意, 又哪里肯让她一个“毫无姿色”的宫女出身之人分了宠去。

换句话说, 输给同是官员家的女儿,还能算是技不如人, 稍作安慰,也是输给了同一阶层之人。

若是输给一个宫女出身之人,简直像是正式主母不如奴婢的羞辱, 在这里, 男主人都成了其次的事情。

于是, 这次的事情平静无波, 长春宫中, 竟是没有一个人问询,长春宫外, 都并不知道此事。

皇帝那里, 也没有对这位宝林留下多少印象,恐怕还以为是倒茶的宫女心生他意。

不知道梅容华是怎么跟皇帝说的,总之过不几日, 景兰轩又多了一位大宫女春柳,略年长春芳, 一身规矩无可挑剔, 最难得还是梅容华喜欢的那种老实本分人。

春芳为此事很有几天气不顺, 连带着看同样老实本分的李景春都有些不高兴,奈何,太监和宫女自来就是各成系统,总的来说,太监的地位于后宫之外还要更高些。

哪怕春芳想要迁怒,却也不敢挑战某些潜规则,并不能够越权去惩罚李景春如何如何,最终只能看他被提拔为景兰轩中的太监总管。

有职司的太监跟没职司的不一样,连相熟些的丁善见他,都是见面先矮肩,平白低了三分的感觉。

李景春也没在意,有了总管的名头之后,事情愈发少了些,连门口的通报等事都有人做了,也不是别人,他直接提拔了丁善,让旁人去看门,让丁善得了一个能够通报到内室门口的机会。

如此也算是给他在主子跟前露脸的机会了。

丁善对此很是感激,也不知道他怎么安排的,把李景春房中连打扫带送饭洗衣服等事都包揽了。

对他这份好意,李景春坦然接受,这是宫中的人之常情,若是拒了,只怕才让人于心不安。

这日里,李景春刚端上饭碗,就听得丁善传来消息,说是有人从司设监那边儿捎了消息过来。

司设监到底是李景春的老东家,他放下筷子,问:“有说什么事儿?”

“没什么,好像是有位您的朋友回去见您,没看到人,这才托人捎了口信和东西过来。”

丁善说着递过一个小包袱,包袱有些散,显然已经被打开过了,见到李景春微微皱眉,丁善讪笑说:“这可不是我开的,大约是送过来的时候就检查过的。”

宫中传递东西自有章法,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进入妃嫔住所的,恐怕是在长春宫的宫门口就被查了一回。

散开的包袱中能够看到是一双靴子,还是太监常穿的那种短靴,略比脚踝高一些的长度,暗蓝的布料微微发黑,能够看出些旧色来,不像是好布料,摸起来却还算得柔软轻薄。

“这可是不错的靴子,再过一月,正好穿得。”丁善见到李景春当着他的面儿打开,也没避讳,见了就赞了一声好鞋。

事实上也的确是不错,他们这种人,吃住用都在宫中,宫中的制度一贯是踩低捧高,有地位的还好些,没地位的,分例里该有的东西必然差了一层,同样是鞋子,有的就耐穿,有的穿不两天就破了,但凡缝补,就要有针线上的消耗,再不然就要重新买新的。

看似宫中没什么商贾市场,用钱的地方却是一点儿不少。

李景春也是从无权小太监走过来的,自然知道这些小细节上最容易体现出来的东西,见了靴子,就想到了陈述,他的干爹就是管理靴子的一个小管事,这怕是他回去看望,没见到人,这才留下东西和口信。

至于落于纸面上的书信什么的,不说陈述会不会写,便是纸笔之物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用的,再者宫中传递文字,也是犯忌讳的事情。

“原是司设监认识的,对方如今到了尚衣监,怕是回去看我,发现我不在,这才托人把东西送过来,难为他记得了。”

李景春说着揭过此事,没有通知陈述自己的职位变动,原来不过是觉得没必要,但对方还特意送靴子来,可见还是看重这份微薄友情的,如此,自己的做法就显得有些翻脸不认人了。

三十年河东四十西,宫中的事情可是说不定的,既然对方惦记,那么,也可捎个消息过去,全当是留个情面儿,后路倒是谈不上。

“怕是看您高升了!”丁善这般说着,脱口之后才觉得有些冒昧,自己捂着嘴拍了个巴掌,说,“哎,我这臭嘴,又说错话了。”

刚才那话可有些挑拨之言。

李景春瞥他一眼,说:“行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过是说常例而已。”

那巴掌拍得,一手捂着嘴,一手拍在手背上,光听响了,只怕红都不红,倒是顺溜,是个意思。

“如此,你就帮我捎个信儿回去好了,我这里也没什么能送人的东西,把这个送去,只说得的赏。”

李景春解下腰上墨蓝色的荷包,从里面摸出两个银锞子来,又拿出一点儿碎银塞到丁善手上,说:“那两个银锞子是上次的事情赏的,你拿去让人转送。碎银给你,该给谁给谁,司设监,我也不认识几个人,你若是有路子,直接送到尚衣监王得福的干儿子陈述那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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