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他始乱终弃(27)

作者:风露沁酒 阅读记录

厨子又上了一道蟹粉小笼包,萧令弈用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一只手虚托着,把小笼包喂给站着的乐竹吃。

这让就坐在萧令弈身边的湛宸很没有面子——淮王妃亲自喂一个小仆吃蟹粉小笼,把淮王晾在一边,传出去像什么话?

湛宸:“这道蟹粉小笼看起来是不错。”

在一旁侍候的下人,包括小厨子都听出来王爷这是暗示王妃给他也夹一个。

萧令弈:“王爷自己拿一个吃啊。”

他一边说,一边把拆好的蟹黄装进小碗,递给乐竹。

湛宸:“……”

萧令弈后知后觉:“王爷是想让我给你夹一个?”

这种心思岂能摆在明面上说出来!倒像是湛宸在对萧令弈撒娇讨好似的。

“你吃你的。”湛宸拿起筷子,夹起最后一个蟹粉小笼送进嘴里,一口一个,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像只气呼呼的小仓鼠。

萧令弈莫名觉得好笑,这时彪棋小跑进来,湛宸见他神色,便屏退了周遭的下人。

看这架势,应当是有要事要禀,萧令弈也装作要起身避开,却听湛宸道:“你可以坐下听。”

哦?

萧令弈一屁股坐回了原位,耳朵支棱起来,光明正大地窃听王府机密。

彪棋道:“刑部来人说,侯府推了柳安来顶罪,柳安留下了一张认罪书,畏罪潜逃了,现在侍郎那一派的人主张重审,先把安齐英放出牢狱,严尚书来请示王爷的意思。”

湛宸瞧了一眼萧令弈:“是你给湛宇出的主意?”

萧令弈:“王爷既然猜到了就配合我一下,让刑部放一回水。”

湛宸方才还在想如何毫不刻意地把安齐英放回侯府完婚,萧令弈早已替他布好了这盘小小的棋局。

他只需顺水推舟就好。

“告诉严成,成全侯府月底的婚事,至于柳安,做戏做全套,让刑部派人去搜捕。”

“是。”彪棋领了命令退下。

“你当日去见湛宇,说的就是这事儿?”

当日萧令弈接了白家的拜帖,实则是私下见了湛宇一面,这事儿没有逃过王府的眼线,湛宸早就知道此事,今日才明着问出来。

萧令弈使坏地道:“我是私下见了皇叔一面,王爷不会吃醋吧?”

蟹醋味正浓,湛宸闻着都酸:“好好说话。”

萧令弈笑了笑,大方承认:“就算他不借白梦歌来见我,我也会让人约他私下再见一次,否则怎么让湛宇把柳安推出来呢?”

湛宸欣赏他的坦诚:“怎么就选了柳安做替死鬼?”

萧令弈抿了一口桂花酒,笑道:“因为他该死。”

·

柳安一入局,安齐英就脱了困,当夜就被刑部秘密放回了侯府。

第二日早朝,刑部侍郎拿此事上奏,请求皇帝允准,重审此案,宏渊帝不置可否。永安侯出面,涕泪横流,极言父母爱子之心,又说他如今只有安齐英一个儿子,若安齐英再被冤枉,侯府就要绝后了。

宏渊帝这才松口,允许安齐英月底照原定计划与白家姑娘成婚。

下早朝后,云清则与湛宸一同出宫。

云清则打趣道:“王妃人不在朝堂,朝堂变动却尽在他意料之中啊,他平日莫不是在偷偷钻研兵法?”

湛宸浅笑一声:“他只知道吃。”

云清则一愣:“你方才笑了。”

湛宸才发现自己居然是笑着提及与萧令弈有关的事。

“虞白月不在后,你还是第一次笑着提起旁人来。”

云清则知道湛宸一直困在虞白月的死中出不来,这些年,他身上总是笼着一层无法释怀往事的阴霾,可在提及萧令弈时,这层阴霾短暂地被一道日光穿透了。

湛宸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个变化。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宫门口,等候在外的彪棋传达了最新的线报:“有柳安的行踪了,他昨日藏在城中客栈,今早会逃出皇城,王爷要派人去抓吗?”

湛宸沉吟片刻道:“先回府。”

回到王府,湛宸没有看到萧令弈的身影。

镂雪说:“今早王爷上朝后,王妃也坐马车出城了,说是要去摘城郊果园的柚子。”

湛宸:“……”

摘什么柚子,怕是要去摘柳安的人头!

他翻身上马,往皇城郊外赶去。

·

皇城郊外,树影铺在地上。

一辆马车疾驰而过,马车内坐着一个留了胡子的中年男子,男子一身平民装扮,身上难掩书卷气息,一双眼睛却透着寻常读书人没有的精明算计。

他嫌马车不够快,催促车夫道:“再快一点!”

车夫不答话,忽然马车一个剧烈颠簸,男子整个人直接摔出了马车,在地上滚了一圈,包袱里的金条和书画掉落一地。

与此同时,另一辆马车里飞出几个护卫,落在男子身边,其中一人扶起他道:“柳先生,没事吧?”

柳安仔细环顾四周,除却风吹树叶的动静,再无其他可疑。

他松了一口气,对护卫再三强调:“你们保护好我,保护好我!”

护卫说:“我们奉太子命,必会护先生周全。”

这些护卫都是东宫私下养的一等一的高手,有他们在,柳安确信自己是安全的。

湛宇许诺过他,只要他顶下侯府的事,就让他带着花不完的钱回老家安度余生。

他忙着去捡地上的金条,把金条往怀里塞时,看见地上的树影忽然快速闪动,影子都揉成一团。

铁链的呼啸声贯穿他的双耳,一阵劲风拂过,柳安警觉地抬头,看到站在他周边背对他站着的护卫原地不动,站得笔直。

他抱着金子和书画放回马车里,说:“可以走了。”

护卫纹丝不动,似乎没听见。

柳安又叫一声:“事不宜迟,该启程了!”

护卫依然没有反应。

柳安叫了三四遍,都没人应他,这时他才觉出不对,跳下马车,走到其中为首的一个护卫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未开口,那护卫竟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紧接着,护卫的头和身体分离开来,在风中滚了滚,眼睛朝着柳安看。

柳安寒毛倒立,惊恐大叫着后退,撞上另一个护卫的身体,又撞掉一个头,血液流过他的脚下,东宫一等一的护卫悄无声息地被一阵掠过的风要了命!

那阵风又刮了起来,树影颤动。

柳安头皮发麻,他想跑回马车里,忽然耳边一阵铁链响声,继而膝盖一痛,视线往下一看,一枚锋利的九节鞭直直贯穿了他的膝盖。

未等他喊痛,九节鞭向后一甩,把柳安整个人向后拖了两米,直到他跪伏在一个人的脚边。

柳安浑身颤抖地抬起头,看清来人后,瞳孔猛缩:“质…质子?”

萧令弈微微一笑,抬手握住柳安的下巴:“你好啊,柳先生。”

九节鞭抽出血肉,被乐竹收在掌心之中。

柳安天真地以为这是场误会,他提醒说:“我是太子的人……”

“杀的就是太子的人。”萧令弈笑盈盈的,手中的匕首却捅穿了柳安的腹部。

柳安吐出一大口血,难以置信地仰视着萧令弈:“你…为什么?”

“柳先生当年伪造第一封家书时,就该想到,我会杀你。”

柳安挣扎道:“是太子…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你放心,亏欠我的每一笔账,我都会亲手讨回,只是先轮到了柳先生而已。”

萧令弈拔出血淋淋的匕首,又抵上柳安的心脏:“你先走一步,很快,我就送湛宇下地狱。”

他利落地捅穿了柳安的心脏,血倒灌在他手上,流进衣袖里。

萧令弈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到柳安的身躯向前栽倒,他才看见,湛宸不知何时,站在了前方,目睹这一切。

握匕首的手松了下来,眼睫轻轻一颤,方才的冷绝忽而化为一副脆弱受惊的神情。

他甩开柳安的身体,小跑着上前,在湛宸开口质问前,萧令弈先抱住了他,在他怀里用柔弱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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