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要拯救的主角都重生了(182)

作者:长白不白 阅读记录

很快,巴德的声音就在光脑那头响起:“祁渡阁下?出现什么事了吗?”

语气很恭敬,毕竟祁渡可是被他们陛下含在嘴里捧在手心保护的雄虫,自然与那些被当作玩具的仿生雄虫不一样。

祁渡语气沉稳,组织语言迅速:“艾诺克斯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我怀疑他对虫造信息素过敏。”

艾诺克斯:“……”

“过敏?”

巴德一惊,下意识地代入了很严重的过敏症状,语气变得焦急起来:“我马上就赶过去!您可以为我详细描述一下症状吗,这样我可以教您怎么帮助陛下缓解。”

闻言,祁渡开始仔细观察艾诺克斯的神态,对方被它这种无机质的眼神看得开始瑟瑟发抖,又开始虚弱地挣扎,像是逃跑的小动物,一直把脑袋往被子里埋,试图把自己严严实实藏起来。

但反抗失败,还是被完全不理解真实状况的人工智能硬生生挖出来观察神态。艾诺克斯心如死灰,只能自暴自弃地闭着眼,任由它打量。

祁渡一边观察着他的状态,一边实时向巴德汇报:“身体在微微发抖,手部不自然地攥紧。胸膛起伏明显,呼吸明显加快,脉搏也比正常状态跳得快了一辈不止。整个脸部都很红,并且在散发高热,声音细弱,动作无力。”

巴德:“……”

奇怪,总感觉越听越不对劲啊。

过敏会造成这种状况吗?

听起来不太像是过敏,反而像是……雌虫发青啊。

巴德心里隐隐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他咽了口口水,小心道:“这些情况太过笼统,可以麻烦您把光脑递给陛下,让他本虫同我描述一下具体感觉吗?”

祁渡自然无不可,将光脑递到了艾诺克斯唇边:“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症状,和巴德说清楚。”

艾诺克斯:“……”

巴德的声音战战兢兢传过来:“陛下——”

白发军雌深深呼吸一口,嗓音低哑,浸饱了谷欠求不满的暗沉怒火:“……滚。”

要不是因为他现在没力气,早就吼出一声怒音了。

巴德:“……”

糟糕。

什么过敏,陛下就是再正常不过地被虫造信息素勾出了发青期好不好!

巴德瞬间理解了一切,哪里还不懂得陛下的良苦用心。

他心中欲哭无泪,隔着光脑都感觉背Hela后发凉,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今天坏了陛下的好事,那下一秒他就会被当场暗杀。

祁渡开口,很不赞成艾诺克斯对军医的无礼:“为什么要让巴德滚?他是医生,这是必要的病情调查,你应该好好配合他。”

艾诺克斯:“……”

他现在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一半是因苦苦克制谷欠念纵生而产生的躁.动,一半是因人工智能死活不开窍而产生的羞.愤。

难道非要直白地告诉它,自己发青了,想得到祁渡的抚.慰吗!

巴德听得冷汗直冒,忙不迭干笑着开口打断,挽救自己的职业生涯:“我已经明白了陛下的状况,祁渡阁下,您可以把光脑收回来了。”

仅仅从一个“滚”字,就能听出艾诺克斯的问题所在么。

祁渡不理解,但它对巴德的医术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见艾诺克斯没有拒绝的意思,它依言收回光脑,平平地问巴德:“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帮他缓解了吗?”

“呃……阁下,其实是这样的。”

巴德用尽全力开动大脑,拼命思索着该怎么措辞,笑得有些艰难:“陛下他,其实并不是过敏。”

祁渡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的意思,于是巴德继续道:“陛下现在的情况,其实是被信息素安抚精神海之后的正常反应,这在雌虫之中非常普遍。”

祁渡看了一眼艾诺克斯,对方已经慢慢地挪动着身形,用枕头罩住了自己的脑袋,似乎在破罐子破摔的赌气,只能看见他白色的长发铺展,散落在流畅漂亮的肩背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很像祁渡在星舰上俯视地面时看见过的、在阳光下泛着银光的浪花。

人工智能很难理解雌虫动作的潜台词,所以并没有多管:“意思是我不需要插手,让他忍耐过去就好了?”

“不不不!”

巴德冷汗直冒,立刻想让它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恰恰相反,这正是最需要您帮助的时候!”

他信口胡诌,编得半真半假:“是这样的,雄虫的信息素对雌虫精神力确实具有很强的安抚性,但被信息素影响的雌虫往往也最脆弱,本能渴望雄虫的靠近。”

“这种情况下,我们一般建议雄虫与雌虫之间进行更多亲密的肢体接触,比如拥抱,或者亲吻,或者……”

“或者交.配对吧。”

“对,还有交……交交交?!”

巴德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连艾诺克斯也被这个直白的词语震惊到,起伏的胸膛都停滞了一瞬。

好半天,巴德才回过神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巍巍道:“您,您刚才说……”

人工智能四平八稳地又重复了一遍:“交.配。”

虽然确实也是这么一回事,但是被它用平板而毫不遮掩的语气说出来,还是用这种古板的、下定义一样的词,直接让巴德措手不及。

他咽了口口水:“您……您知道?”

祁渡照旧是一张面瘫脸:“这是最基本的推理。在我的资料库中,和拥/抱、亲/吻联系最紧密的,就是交.配。”

虽然它确实是战斗机器人没错,但它在战场上待了多年,身边都是人类士兵。他们也不可能常年吃素,行为和语言往往狂放不加遮掩,很多时候某些行动甚至都不会对祁渡避讳。

久而久之,尽管没人教过它,但它强大的学习能力还是弄懂了这几次词组之间的关联。

巴德被狠狠噎了一下,他似乎从这句平淡的话里听出了某种微妙的嘲讽。

既然祁渡知道,那某种意义上好办了一些——接下来,就完全看它的意愿如何了。

巴德心知这是陛下的家事,绝不是他一只外虫能掺和的,打着哈哈道:“既然您已经清楚,那么就再好不过……现在的陛下就是这么一个状况,我不便继续插手,全看您与陛下的意愿!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说完,他急匆匆挂断了通讯。

室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艾诺克斯难以压抑的呼吸声。

视线昏暗,艾诺克斯的脸仍然藏在枕头里,垂着眼帘,心乱如麻。

刚刚被祁渡如此平淡地点破,像是自己的小心思被公然揭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雌虫不知道现在祁渡的态度如何,但他并不敢抱有什么希望——毕竟怎么能指望没有感情的人工智能同意呢。

刚刚自己能得手,其实也就是仗着祁渡什么也不懂。

所以他只是有些难堪也有些无措地把自己狼狈的丑态遮掩,蜷缩得更紧了些。

但身体的反应做不了假,每一个毛孔都在主动本能地搜寻着空气中溢散的信息素,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发青现象越来越明显。

艾诺克斯有些头晕目眩,心脏跳动得却越来越剧烈,在胸腔里轰鸣着,险些从喉咙口里蹦出来。

酸涩情绪蔓延时,他似乎听见了祁渡朦朦胧胧的声音,只是隔着厚重的枕头,没有听得很清楚。

过了几秒,祁渡还是没有听见艾诺克斯的回答,怀疑对方已经被枕头闷晕了——毕竟生命是很脆弱的。

于是它很干脆地揭开了枕头,露出顶着一头乱糟糟银发的后脑勺。

艾诺克斯的保护壳被直接掀掉,新鲜的空气透进来,让他身上一凉。

他下意识动了动,却听见祁渡在他身后再次直白问:“巴德没有告诉我,如果不交.配,你会怎么样。”

我会怎么样?

艾诺克斯没想到它会问这个问题,闻言勉强转了转脑袋,眼角的余光看向了坐在他身后的黑发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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