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三国打工人+番外(483)

作者:蒿里茫茫 阅读记录

因此一方面要准备好打通东郡这条路,另一方面,刘备也想要从豫州绕路北上去雒阳。

自从攻破袁术后,他名义上已经得到了汝南和淮南两大郡,但这些地方已经被袁术糟蹋个稀巴烂,原本匪寇丛生,连年战乱后,百姓快要死绝了,匪寇也就快要生不出来了。

二爷屯兵在长江沿岸上,从荆州刘表到江东孙策都要他防备,抽空还要练水军,和陈登两个已经达到了007的极限,实在没空再去治理豫州了。

因此这位主公准备带着张飞赵云领兵南下,一边剿匪,一边跟汝南淮南的残余士族握握手,联络感情,不管怎么说,将这块原本水土丰美,人声繁茂的土地渐渐恢复起来,再清理出一条北上进京的路。

于是陆悬鱼被叫来下邳了。

……没别的事,就只是看家而已。

她原本是有点不放心的,因为还有北海东莱两郡要她看顾。

因此她抽了两天时间,四处跑了一圈看看。

……东莱被诸葛玄治理得很好。

这位太守处理起公务勤勤恳恳不说,而且据说不管再复杂的案子,只要给他一晚的时间,他总能断得清楚明白,夜听讼,晓判案,灵效如神。

……不是,为什么诸葛叔叔总要把案子拿回去一晚上才能想明白啊?!他睡觉时是会觉醒有什么了不得的超能力啊!

反正就是东莱上下,从官吏到百姓,都用他们的语言和行动表示,他们有这样一位使君很好,不用再替他们担心。

……所以她在东莱没啥事做,临走还收到了诸葛玄送来的一份蜜饼。

于是她又回北海看看。

田豫也将自己的时间分为两份,一份是查验军资粮草,另一份是处理郡中各项事务,996得十分熟练,她坐在旁边看他处理公务,帮不上什么忙不说,田豫还熟练地给她端上了一份小点心,一份蜜饯,一杯热茶。

……那个热茶其实不用再加蜂蜜的,蜜饯已经很甜了。

于是她喝光了热茶,揣着蜜饯和点心出门再去营中看看。

张辽是例行将剿匪、震慑豪族、骑兵训练合在一起,整个北海郡的治安都好极了。

太史慈负责操练那些新兵,陆白监督他们读书识字。

……她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她不放心的人。

她去学宫看看孔融在做什么。

……孔融在跟人辩论父子之亲何如,她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听了一会儿,眼前不知怎么就一黑。

……睁眼就傍晚了。

那位留在北海没回去的管宁之子管邈现在见她很客气了,但看到她醒了,还是坚持着走上前来,请她下次在学宫里睡觉时,不要发出那么大的鼾声。

陆悬鱼委屈极了。

“我来下邳,”她说道,“有什么事做吗?”

徐庶似乎有点不解。

“将军是替主公镇守徐州,这样的重任,怎么能说没事做呢?”

“那我是要做点什么呢?”她问。

徐庶有点吃惊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

……他抱了一堆竹简过来。

“这是各郡的公文,每隔十日便要报来一次,”徐庶先生说道,“请将军仔细查看之后,给他们批复吧。”

……她张张嘴,又把嘴闭上了。

徐庶去忙自己的事了。

其他的官吏们也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

她坐在下邳的刺史府里,炭盆烧得很暖,旁边放了一盘小麻花,又放了一壶热蜜水。

各郡的公文就堆在面前,等待她一一审查后批复。

李二在殷勤地替她研墨。

但她没来由地感觉到了一阵失业危机。

她得找一点存在感。

“李二啊。”她忽然转过头,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个喜滋滋出差过来,满脑子都是在下邳买点什么东西带回家去的汉子忽然一个激灵。

“……将军?将军唤小人何事?”

“要不,”她试探着说道,“咱俩去后厨?”

“……去后厨做什么?”

“看看有没有猪要杀啊!”她说,“这个咱俩都拿手啊!”

第334章

邺城与濮阳之间不过二百里,无论调兵遣将还是筹备粮草,都是一件极容易的事。

甚至可以说,如果袁绍调动大军,全力南下的话,大概会出现几十万大军的前锋已经到达濮阳,而后军尚在邺城,还未出发的奇景。

因此前军将要出发时,袁绍却还在宅邸里一边休养,一边与郭图审配两人聊天。

沮授就是此时跑来的。

这一年的冬天很冷,邺城渐起了时疫,沮授进门时,或是因为屋子里太热有些受不住,还用细布帕子捂着嘴唇咳嗽了两声。

袁绍不由自主地皱皱眉,脸上露出关切之色。

郭图和审配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便冷了几分。

“监军清减了,”他立刻命令仆役在坐具上铺一张皮子,“看着竟比我还消瘦些。”

这话确实不错,袁绍虽然近年来身体不佳,但他年轻时的底子尚在,再加这一年善加保养,气色竟比沮授还好些。

……至少头发比沮授多些。

但这位脸色憔悴的监军注意力一点也不在自己身上。

“主公前番只说整备兵马,用以震慑臧洪,而今前军旌旗齐备,莫非有人假传了军令?”

袁绍摆了摆手。

“我数番遣使,他初时避而不谈,现在竟隔绝消息,铁了心要笼城!”

“臧洪天性烈直,不过讷于言表,主公竟真欲兴兵讨伐?”

袁绍冷哼一声,“濮阳就在邺城眼下,竟出了这样的叛逆,我岂能忍?”

“主公!救乱诛暴,谓之义兵;恃众凭强,谓之骄兵。兵义无敌,骄者先灭。且庙胜之策,不在强弱,臧洪以忠奉君,以诚事人,城墙险固,民众乐附,非公孙瓒坐受围者也!”沮授厉声道,“今弃万安之术,而兴无名之兵,窃为公惧之!”

袁绍猛然抬头,注视着他帐下最为倚重的这位谋士。

“主公当三思啊,而今难道不是迎天子的好机会吗?”沮授见说动了主公,连忙缓和语气,徐徐而谈,“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主公对汉室的忠心,臧洪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主公赢取美名,主公怎能放弃忠君救难的好名声,错过拥汉讨贼的好机会,兴兵攻打自己的臣属,结怨天下的忠贞之士呢?”

袁绍眉头微微皱起来,神情变得迷茫。

他并不尊崇天子,但现下群雄并起,他虽然已经雄踞河北,但并不是天下唯一的霸主,想要取代汉朝,还远得很!

因此不仅谋士,连阿瞒也劝他迎天子来邺城,如此可以奉天子讨不臣,更可以令士族归心。

眼下臧洪将粮食运去了雒阳,尽管违逆了他的心意,但朝廷却不知其中关窍,他大可以借了这个名声上表去迎天子。

但濮阳与邺城只有二百里的路程,而他想去雒阳,又必须要经过东郡。

这意味着他如果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仅不能斥责甚至攻打臧洪,甚至还要温言安抚。

袁绍陷入了犹豫中,脸上神情被审配和郭图看了个一清二楚。

……那只大鹏鸟在郭图心里,慢慢地飞起来了。

“古来君臣名定,当以死守之,臧子源难道不知么?”

“臧洪受汉诏,食汉禄,为何不能守天子之命!”

“天子是臧子源的君,主公就不是了吗?”

“我等皆上顺天子,下归明公——”

审配将手拢进袖子里,心里犹豫了一会儿。

要说起谋略,他倒是也对沮授的谋略很服气,至少现在攻打臧洪其实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但有的时候,“杠沮授”不是一个讲道理的行为,甚至不是一个讲利益的行为。

是在这些年里养成的一种本能,就像飞蛾会扑火。

他抬起眼,看了争论中的沮授和郭图一会儿,又看了看上座的主公。

审配冷不丁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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