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残疾大佬后我跑路了(103)

作者:溪溪大人 阅读记录

只有阿凛一直沉默,一言不发。

主子没有疯。

他只是太难过了。

等他平复下来,阿凛准备告知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龚卫所带的亲兵已在回京途中,主子的腿应该有救了。

作者有话说:

我会继续努力的\( ̄︶ ̄)/

第62章 “爱我,求你。”

彻底安顿好江莳年之后, 沛雯去找了玖卿和阿凛。

“王妃睡下了,药也喂着喝了。”意思是让他们去转告晏希驰。

闹了这么一通,沛雯起初是发自内心地担心江莳年今后会失宠, 一般女子得到夫君的宠爱高兴还来不及, 不仅会感恩戴德,也懂见好就收。

结果王妃呢, 她是真什么都敢做, 完全不计后果。王爷分明都快气疯了, 做得好一番吓人的阵仗, 结果雷声大,雨点小, 不仅如此, 竟连愿做“男倌”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沛雯现在懂了——王妃她就是个小妖精,多半是把王爷的魂给勾了。

顿了顿, 沛雯又叹息一声:“王妃可难受呢,刚睡下时嘴里喊着热, 又喊着冷。”

十丈之外的水滨亭台, 廊下挂着数盏幽幽宫灯, 被风掠过时, 映在湖中漾开浅浅的波纹。

秋日的红叶在夜色中依旧绚烂, 晏希驰躬身伏首在桌案上,半张脸枕在左手臂弯里,眉目深挺,轮廓线条苍白冷硬。

另一只手, 则随意地搭在桌沿上, 阿凛只晃了一眼, 便第一时间返回阁楼去找李医师了。

明晰的指节间, 鲜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淌落下来,洇湿了小片地面。

是捏碎杯盏时,被崩裂的碎片所划。

“主子,王妃睡下了。”心下喟叹一声,玖卿语气恭恭敬敬。

“她睡下了,关本王什么事。”

晏希驰是闭着眼睛的,开口时气息不稳,明显心绪也不稳。

“王妃说她热,还有冷。”

静默,男人睫羽轻颤了一下,蹙眉,心口揪得直哆嗦。

半晌。

他嗓音沙哑得厉害,“不必再报备她的任何事情,滚吧。”

玖卿当然没滚,只是静静站在那里,阿凛很快返回:“主子受伤了,属下让李医师替您处理伤口。”

“滚出去。”

言罢,又一支杯盏被砸碎在地,发出清脆刺耳的响声。男人支着手肘从桌案上起身,后背靠上轮椅时,胸膛起起伏伏,眼眶始终泛着血丝,隐而有些潮。

老实说,饶是阿凛,也从未见过晏希驰这般发脾气。此刻的他再不像什么威严肃穆,气势摄人的西州藩王,也非什么令人谈之色变的皇权特使指挥使。

而只是一个少年人。

阿凛劝不动,玖卿自然更无法,李医师则颤巍巍抹了把额头的汗。

如果叶祚在场,一定知道晏希驰此刻最想要什么,他最想要自己女人的心疼,最好能给他亲手包扎,否则就像没人要的野草,自暴自弃了。

阿凛跟玖卿哪里懂得这些心思,且就算他们能想到这个层面,那王妃现在可还病着呢,他们也断断不可能去给人叫来。

甚至晏希驰自己,也未必能意识到这份微妙的潜在心思。

反正就是干倔。

我疼,但我就是不止血,我就让它凉着。

无法,李医师只得退下,没走几步,又听晏希驰凉嗖嗖道:“回来。”

“诶?”

“多久能醒。”

李医师提着箱子,看了玖卿和阿凛一眼。

道:“回王爷,王妃此番受了风寒,见症头痛,内热外寒,待身上的汗水出去之后,快则明日即可醒来,慢则看个人体质。”

眼见着王爷面色越发沉郁。

李医师补充说:“不过王妃还年轻,只要醒过来,很快便能恢复活力。”活蹦乱跳。

晏希驰不置可否。

半晌,也不知思忖了些什么,眸色晦暗不明,虽有些颓丧,但最终还是伸了手。

碎片扎在男人掌心,鲜血正汩汩渗出,触目可感的疼。

阿凛别开了脸,李医师则赶紧上前将手提箱打开,取出需要用到的工具,先将那些碎片一点点清理出来,再给掌心上药,止血,包扎,全程下来晏希驰一声不吭,黑沉沉的视线落在并不具体的远方,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倒是李医师由于心神紧张,不免想起自己一位曾在宫里做过医官的同僚,曾私底下跟他抱怨说,天家后宫里那些个越是受宠的妃子,但凡有个意外,圣人每次都会说,朕的爱妃若有什么差池,朕必砍了你们的脑袋。

还好定王殿下不是这种人,他一把年纪了,可受不住那等惊吓。彼时的李医师显然不曾料到,这种话他早晚都会听到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包扎完毕之后,出于一点私心,李医师也给晏希驰探了探脉。

“王爷心脉紊乱,还望保重身体,烈酒伤身。”

.

透过雕花窗棂,天光从薄薄的纱幕缕缕倾泻,江莳年彻底醒来,是三日后的午间时分。

白日的长乐坊依旧声乐袅袅,只不过所有嘈杂和喧嚣都似来自远方,近处大抵安谧,窗外有飞鸟掠过,隐隐能望见城东一片成片的朱墙黛瓦。

江莳年给了自己片刻反应时间。

又回到现实了呢,只不过还是书中世界的现实。这一次,她莫名有种虚无缥缈又隐隐奇异的感觉,似乎往后余生,自己会彻底属于这个世界,永远也无法摆脱或逃离一些东西。

分明也不曾过去多久,但上辈子已然恍如隔世,好像一切都离她非常遥远了。

待身体的感官渐渐苏醒,江莳年小猫儿似地呢喃了两声,头不沉了也不痛了,身体感觉舒服了许多,她伸了个懒腰,慵懒惬意得很。

就是肚子好饿啊,好想吃东西,但嘴里明显一股药味,身上也汗津津的。

江莳年第一时间想要洗漱沐浴。

“姑娘醒过来了!”鱼宝的声音响彻整个水滨阁楼。

自己虽然人在长乐坊,但鱼宝阿茵和沛雯都在身边,江莳年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但也没问,只是朝她们笑了笑。

倒是沐浴期间,沛雯在屏风后自顾唠叨着:“王爷今日清晨昏过去了,要不是阿凛手快,得一头栽地上去。”

“王妃昏睡的这三日,王爷第一晚喝醉了,剩下的时间都没休息,从第二日开始守着您呢,一直未曾合眼。”

“再年轻的身体,也遭不得这般折腾啊。”

江莳年心说那确实遭不住,几天不睡觉容易猝死。但更多的注意力在自己手腕莫名多出来镯子上,江莳年随口哦道:“知道了,等会儿我去看看他。”

少女声音清凌凌的,乍听与往日没什么区别,但沛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我饿了,有没有什么吃的呀?”

“早给姑娘备好了,日日顿顿的都有,就等着姑娘醒来呢。”鱼宝这几日可担心坏了。

“辛苦你们啦,谢谢,我手上这镯子哪里来的,好漂亮啊。”

“王妃太客气了。”沛雯收拾着她换下的衣裙:“王爷给你戴上的。”

嗯?

江莳年挑了下眉。

水滨阁楼有明瓦,少女将自己左手手腕抬高了些,举到刚好泻进来的几缕阳光下,细细看了一阵。

怎么说呢,认不出是什么材质,肉眼看着有点像玉石,却比玉石更加晶莹剔透,颜色是最耀眼的绯焰色,纯净无瑕,漂亮得惊心动魄。

但怪就怪在,这玩意儿大小刚刚好,戴着不算紧,但也绝对取不下来的那种。

所以究竟是怎么戴上去的?

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江莳年就没管了,她其实不大喜欢身上戴首饰,特别是耳环,手镯,项链一类,偶尔戴戴还可以,每天戴着就会觉得累赘。

沐浴完毕,沛雯替她擦干头发,鱼宝和阿茵送来热茶和时下水果,让她先垫垫肚子。

铜镜前的少女墨发如瀑,蓬松柔软,虽是病后初愈,气色却已然很好,不施粉黛也美得不可方物。江莳年知道自己美,也满意自己的长相,主要是年轻,一脸的胶原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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