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残疾大佬后我跑路了(120)

作者:溪溪大人 阅读记录

只不过晏希驰所考量的,远比江莳年能够想到的范围更广,因他哪怕走错一步,身后便是万劫深渊。

这是一场生与死的博弈。

“无论王爷做什么决定,年年都支持你的。”

头上没有父母,身边没有兄弟姐妹,晏希驰其实挺“孤”的,他再怎么牛逼哄哄也不过一个十九岁的少年人,这要放现实世界还是个大学生呢。

面上虽未显山露水,但江莳年知道,此刻的晏希驰内心一定是犹疑和煎熬的。

一般骨子里较为保守怯弱的,怕死的,此番基本都会选斩腿保命。但晏希驰显然并非什么保守派,他看似谦谦君子矜冷淡漠,其实非但是个隐蔽的极端主义,心下还多的是连江莳年都不曾窥见过的各种欲望和野心。

那是一个原本厌世之人,在体验到做人的种种极致滋味之后,想要全然掌控未来的决心。

“阿年。”

轮椅上的男人低低唤着她的名字,黑沉沉的凤眸深处有很明显的情绪在翻涌。

“王爷别害怕。”

“无论如何年年都会在你身边。”

“你不是一个人,未知旅途还有我呢。”

俗话说嘴甜不要钱,此番她既已回来了,日后当然还是要继续开启攻略人日常。

这之后,晏希驰单独召见过阿凛和玖卿,不知说了些什么,再出来时,整个人已然恢复沉静。

待闲杂人等一律退避,殿门闭合。

范医仙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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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整个定王府人心惶惶,所有人都焦虑不安,阿凛下令不许任何人走漏风声。

暗卫们戒备森严。

少女则懒洋洋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看话本子,偶尔逗逗小狮燕,整个儿一副没心没肺。

百无聊赖时,她还劝过亲兵们别跪了,然一干人等显然都比她这位王妃还要焦心。

基于书中剧情,江莳年心知问题不大。

秋日的夜色是安宁的。

树梢的月影悄悄移动,在庭前落下静谧的影子。

期间她甚至打起了瞌睡,沛雯和鱼宝在一旁伺候着,阿茵则沉浸在和亲人团聚的喜悦当中,在给江莳年编织一种他们家乡寓意平安喜乐的手环。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

下人们不时端着铜盆出来,血腥气于空气中弥散开来,浓郁到几乎令人作呕。

待到子夜,殿内的动静终于彻底平息。

李医师率先踏出门槛:“王妃,王爷的腿保住了!命也在,日后只需辅以药材休整调养,不出三月便能下地走路,吴医仙果真名不虚传。”

至此,跪了一地的亲兵们齐刷刷松了口气。

江莳年脑海中莫名开始想象着,晏希驰今后站起来会是什么模样,有多高呢,一定英俊又挺拔,毕竟狗男人长得帅又气质好……

穆月当即起身道:“子琛哥哥现在可能见人?!”

此言一出,龚卫拉了下穆月衣角。

穆月却已风驰电掣地冲到江莳年面前:“王妃嫂子,你杵着干嘛,快进去看看啊!”

他们在外大半年,世子爷非但成了王爷,竟还已经成亲了!穆月心里莫名怄气得很,但现在偏又正是值得高兴的时候。

“见过王妃,午后一事多有得罪。”龚卫紧随穆月之后,开口时彬彬有礼,眼神依旧犀利,却再无长街偶遇时的那份凛冽和威压。

江莳年摇摇头示意没关系。

见范栩出来:“辛苦了,东厨已经备好晚宴,还请李医师帮忙招待下范医仙,沛雯,你去安排着。”言罢后又对亲兵们说:“大家跪了一晚上,快去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作为定王府的女主人,江莳年勉强游刃有余。

好不容易抽开身,穆月激动道:“王妃嫂子,我想见见子……王爷!”

午后时戴着头盔看不清脸,眼下见着了,这穆月生得颇为英气,说话又直,江莳年觉她怪可爱的。

“喏,那你先请。”

穆月便当真不客气,自己先进殿去了。

进去没一会儿便吱哇道:“王妃,王爷不想见我,他要见你!”

“你跟他说我现在不空,很忙的哦。”

少女言罢,带着鱼宝去了一趟寿安堂。寻常日子,程氏一般不到戌时便歇下了,今夜却直至此刻还跪在佛堂里诵经,岑岚也陪在一旁伺候着。

给老人家扶起之后,江莳年把李医师的原话一字不漏地转达了,程氏当即潸然泪下。

“祖母代子琛谢过你了,好孩子,能有你这样的孙媳妇,是我们晏家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很显然的,今夜定王府的动静,程氏一直都是知道的,为了不给晚辈们添乱,她没有亲自去桦庭打搅,却有嬷嬷们不时报备着,自然也听说了江莳年如何与范医仙周旋。

“祖母言重了。”

江莳年自问不过站在上帝视角的基础上,费些嘴皮子罢了,就连当初解救阿茵花的那些银子,也都是晏希驰的钱呢。

给老人家扶到榻上,陪着说了会儿话:“夜已经很深了,祖母快快睡觉吧,熬夜对身体不好,待夫君情况好些了,年年带他来给您老人家请安。”

“好,好,祖母这就听年年的。”程氏抹泪道。

待江莳年离开之后,岑岚也下去休息了,屋内只剩一个郑嬷嬷。

郑嬷嬷道:“太妃这下该放心了,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奴婢早就说过,腿会好的。”

“是啊,是啊。”程氏感叹道:“说来都是年年那孩子的功劳,司天监的人算得不错,这冲喜果然还是有用的。”

顿了顿:“不过有件事,我老婆子这心里,总也放心不下。”

“可是王妃喝避子汤一事?”

是了,江莳年和晏希驰都自以为给老人家瞒得很好,然而王府过来过去就那么些人,哪有不透风的墙?就连小两口吵架闹别扭,程氏也是知情的。

如今晏希驰的腿保住了,程氏心头一块大石终于落下,却不由想起另一些事情来:“不止是避子汤,惜蓉啊,你可还记得,当日咱们在华恩寺求过的卦象。”

惜蓉是郑嬷嬷的名字。

当日华恩寺,其实不止江莳年向鸿彦法师问过卦,期间程氏也向其他相士算卜过。

“你说咱们子琛怎地就这样命苦呢,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媳妇不愿给他生小孩。”

相士还说,晏希驰未来情路坎坷。

郑嬷嬷是程氏身边最亲近的人,自然知道她心里梗着些什么,道:“您看您,总是操不完的心,身子骨都大不如前了。这算卦一事,咱们就挑好的信,信那些坏的做什么。至于小曾孙的事情,王妃现下还年轻,她那性子您也知道,和一般女子不大一样……”

程氏点点头,心知子嗣一事急不得,但又无法不急:“咱们定王府如今就只剩子琛一根独苗了,可不能断了香火,子琛这孩子也是执拗得很,竟说什么此生不愿纳妾,你说荒不荒唐……至于年年那孩子,看着温顺乖巧,其实性子也倔着呢,这可如何是好啊。”

世人都道为人父母,总有操不完的心,不外乎程氏这般,既当祖母又当爹妈,总想着在自己入土之前,能看到晏希驰身后无忧。

“王爷不愿纳妾,兴许只是一时的想法,年轻人都有为那爱情冲昏头脑的时候,说来王爷这荒唐,多半还是您老人家给宠出来的。”这话给程氏逗笑了,顿了顿,郑嬷嬷又出主意道:“奴婢寻思着,若太妃执意给王爷安排妾室,王爷向来孝顺,未必会真的拒绝,届时即便王妃不愿生育,也不怕王爷无后。”

靠在榻上思量一番,程氏摇摇头道:“这法子不妥,听沛雯的意思,小夫妻俩怕是心里生了嫌隙,至今和没和好还不知道呢,咱们要再送个妾室过去,岂不是伤了伤感情,再说妾室所出终究是庶出,不妥,不妥。”

“太妃说的也是。”

郑嬷嬷默了片刻:“不如这样,待王爷和王妃再行房事,咱们让沛雯想办法给那避子汤换掉,届时王妃一旦怀上了,指不定喜欢还来不及呢,这人年轻的时候,想法都是一天一个变的……奴婢伺候您上床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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