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残疾大佬后我跑路了(149)

作者:溪溪大人 阅读记录

他们之间隔了太多。

四下夜色浓稠,彼此呼吸纠缠。

江莳年不知道,自己此刻周身的压抑,以一种如有实质的状态,被晏希驰全然觉知。

滚烫的眼泪,足够他猜到她的心思。

但晏希驰不知他的妻子究竟在忍耐什么,分明有怨,有怒,有委屈,有心伤,却要憋在心里,一句也不不肯对他袒露。

“受不了本王身边有其他女人,所以伤心难过了,是不是。”

似要把她逼到无处遁形,晏希驰强行掰回她的脸,一点点倾覆下来,停在咫尺之间。

温热而柔软的唇,以一种取悦的姿势,极尽温柔。

“在口是心非,是也不是?”

“你心里究竟还藏着什么。说出来,好不好。”

“是否只有在床上,阿年才会对本王诚实?”

一室静默,没有回应。

有的只是抵在他心口的那只手,一点点拽紧他胸前衣襟,仿佛溺水,在死命抓住什么救命稻草,却始终不愿开口表达。

一秒。

两秒。

三秒。

再也无法忍受她的沉默,晏希驰原本挑在她下颌的指节,一路往下,最后停在她腰间的衣带之上,这是一种警告。

“以为我会怕吗?!”

“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或惩罚我?”少女呼吸有多不稳,就明显心绪有多不稳。

如此,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晏希驰终于放弃温柔诱哄,决定强硬一次。

“知道阿年不怕,便做到你诚实为止。”

“你——”

男人陡然起身,周身躁郁之气铺天盖地。

“腿不要了是不是?!”

“现在知道心疼了?阿年,你自找的。”

黑暗中,因视物不清,房间里的桌椅被撞,杯盏物件砸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最终江莳年整个人被推倒陷入床榻,晏希驰随即而上。

“先前凶我就算了,现在还要发疯?!”

“嗯,哭出来。”

别忍耐,心会疼。

以自己喜欢和她也喜欢的方式,帮她发泄情绪,一举多得,晏希驰这般认为。没人知道她因他而落泪这件事,带给晏希驰多大的愉悦和满足。

窗外落雪了,他的阿年也果然诚实了。

开始“撕”他。

越撕,他便好像越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在意,心下越是欢喜。

但晏希驰显然也没料到,她的情绪是随眼泪一起发泄出来了,嘴却够硬。

“不爱。”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最后

“阿年, 是家的感觉。”

男人嘴里发出欲生欲死的低吟,于她耳边问:“你感受到了吗。”

温香暖帐,轻纱袅袅, 这样的时刻, 整个世界好似只余两人,一切烦杂琐事与他们无关。

视线里模糊不清, 彼时江莳年似懂非懂, 绷直了天鹅般美丽又白皙的颈项, 并未回答他。但也自那一刻开始, 心上所有负面情绪化作灰飞,整个世界变得安宁起来。

后来她才知道, 自己抗拒的并非“爱上晏希驰”这件事本身, 而是在抗拒一个因他而变得情绪化的自己。即便这一路走得忐忑又卑微,但江莳年骨子里依旧是骄傲的, 害怕失去自我,不喜患得患失。

许久之后。

“心情可有好一点?”

耳边声音性感低磁, 似妖言一般蛊惑人心, 少女不答, 只软绵绵哼唧两声, 习惯性揽上他的脖子。

哭泣, 某些时候是一种情绪宣泄,哭出来,闹出来,心便不再沉重, 内在压力也能释放些许。

“在本王这里, 阿年永远无需忍耐什么。”

黑沉沉的视线落掠过案台上燃烧的烛火, 晏希驰指节捧上少女脸颊, 遍遍贪婪又爱不释手的抚过,字句斟酌道:“无论如何,本王向你保证,永远不会碰除妻子以外的任何女人,如此,可安心?”

江莳年并不知道,说出这句话时,晏希驰心上有多圆满恣意。准确的说,是她的眼泪给了他一种崭新认知——她爱他,从不确定变成了确定。

还是那句话,晏希驰永远只信自己的判断,而他的判断也的确比江莳年自己还要精准。只是彼时谁也没料到,这种认知会如世间蜉蝣一般,于晏希驰的世界里朝生暮死,最终没能撑过三天。

“……谁在乎啊。”

翻了个身,江莳年给屁股对着狗男人,这种承诺,明知可信度极低,但是……还是很受用。

“那那位黎国公主,王爷打算如何待之?”

“对外扬言做妾室,先放在府里。”对于这件事,晏希驰心下依旧自有考量。

此言一出,两人之间默了片刻。

最终,晏希驰于她耳边低语:“阿年,再给我一点时间,届时,这世上无人能左右我们的人生。”

当初打算将她送往西州,怕的便是这期间遇上诸此如类的事,会直接或间接波及到她。

事已至此,不知带着一种怎样的心情,或许有赌的成分,晏希驰终究一点点对她和盘托出。

静谧的冬夜,占地千亩的北麓山火光点点,雪花纷纷扬扬洒落下来,悄无声息。江莳年静静听着,目光在他深挺的眉宇间逡巡,心下不由唏嘘。

原来,她的存在并未影响到什么,晏希驰的命运……终究还是在与原书靠拢。

“非如此不可吗?”

在江莳年的认知里,他们有钱,有权,生活富足,何至于如此涉险?却不知一直以来,是晏希驰以一双手将所有风雨遮挡在外,给了她一方安宁美好的天地。

即便如此,她还是曾险些遭遇意外。

“非如此不可。”

在被烛光勾勒的眉宇间,男人神色有一瞬而过的萧索,以及并不对她的狠厉和阴鸷。他道:“否则,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晏彻那般。只有站在最高处,才不会受制于人。”

以及更好的保护她。

“阿年可知,晏彻和晏希礼是如何死的。”

他轻吻着她的蝴蝶骨,一点点诉说过往,诉说那些江莳年从未了解过的,他生命里的喜怒哀乐。

“从前,总觉得这个世界很寂寞。”

“寂寞?”

怎么说呢,江莳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如此感性的一面。其实很早以前,她就隐隐感受到了晏希驰身上裹挟的某种悲伤,孤寂。

静穆如谪仙又不容侵犯的表象之下,一颗千疮百孔的灵魂。源于她从梦里窥到过他的童年,那些她不曾参与的岁月。

“嗯。”

男人恍然片刻,一点点挽唇:“不过现在,本王很快活。”

被他的情绪所感染,有那么一瞬,江莳年又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如有实质的少年气,即便如此,晏希驰笑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的含蓄腼腆,安宁迷人。她很喜欢。

“那年年希望夫君永远快活。”

抚上他的眉眼,一遍又一遍,江莳年突然“哎呀”一声:“差点忘了件很重要的事!”

“嗯?”

“等着啊。”

翻身下地,哒哒哒穿过房间,片刻后少女返回,床边案台上多了一只玉碟。玉碟里盛着一只圆滚滚的兔子,兔子周身呈奶白色,奶白之上又覆着一层淡淡的粉,在烛光下散发着晶莹水润的光泽——是江莳年午后做好的生日蛋糕,这要源于晏希驰生肖属兔,江莳年当初知道这事儿还挺想笑的,就这么一个心思九曲十八弯还被原书作者扣上过“阴郁偏执,暴戾杀伐”的狗男人,他竟然属兔。

“……喏,这是我们晋州家乡,人们过生辰都会吃的一种糕点,年年亲手做的,夫君可以对它许个愿,一定会实现的!”

火光照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之上,映入一双被睫羽覆盖的漂亮眼瞳,晏希驰微微失神,将自己的大氅披裹在她身上。

道:“愿——”

“不能说出来!要在心里许,否则就不灵了。”

“好。”

情不自禁将人揽入怀里,晏希驰在她唇上辗转片刻,难舍难分:“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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