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残疾大佬后我跑路了(2)

作者:溪溪大人 阅读记录

俊美中带着三分性冷淡气息。

而且很年轻。

不过也不知是否错觉,他的一双黑眸里有种沉凉空寂的怠倦感,冰冰冷冷的,像凛冬的霜雪,凉意入骨。

用江莳年那个世界的话来说,这人眼神一看就有点厌世。

她正看得恍神,对方开口了。

“寻死?”是很沁凉的声线。

晏希驰嗓音淡淡的:“江姑娘可是瞧不上本王这个残废?”

这是送分题吧?江莳年脑袋瓜儿反应很快,求生欲也够强:“夫君哪儿的话,您明明英俊又潇——”

“洒”字尚未出口,江莳年忽然失去语言能力。

晏希驰似乎不需要答案,因为只一瞬间,他的一只手便已扼住她的咽喉,仿佛袭人的蛇信,快到让人根本无从防备。

他说:“委屈你了,既然想死,不如本王送你一程。”

沉而平和的嗓音里没有半点起伏。

齐刷刷的,下人们跪了一地,个个抖若筛糠。

江莳年一边像只砧板上待宰的活鸭子一样扑腾挣扎,一边在心里狂骂——

果然是特么个货真价实的反派,二话不说就行凶作案,这不神经病吗?她要完了她要死了,她肯定是穿越界存活时间最短的穿越女。

话说这是硬走剧情呢嘛?她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啊。

安静的喜殿内,鱼宝魂飞魄散。

卢月嬷嬷扑通一声跪在轮椅旁:“王爷!王爷不可,万万使不得啊!”

身为王府管事的卢月嬷嬷,从前伺候过已故的先王和先王妃,算是看着晏希驰长大的老人。

她心下明了,新娘自尽一事定是惹恼了王爷,又或让他联想到一些不大愉快的往事。

他本是常年习武之人,这要一个失手给人掐死可怎么办?到底天家赐婚……传出去不像话是一回事,圣上那里没法交代才是大事。

话说半年前西疆行曳一役,王爷痛失父兄,自己也去了半条命。期间他陷入昏迷,卧床长达半年之久,醒来后身上的伤是养好了,膝下双腿却因异毒浸染,药石无医。

司天监的人按圣上旨意专门算的,说这江家女的生辰八字与王爷乃天作之合,嫁过来冲喜,或许会对王爷的双腿有所助宜,指不定哪天就能站起来了。

虽迷信,但作死马医,未尝不可。

所以江家女还未发挥“冲喜”的作用,可不能就这样没了。

然而无论卢月嬷嬷如何请求,晏希驰不为所动。

他面上神色看似漠然无波,修长的指节却在不断收拢,手背上青筋凸起,被苍白的肌肤衬得三分狰狞。

眼见那江家女面色青紫,已经快板不动了。

卢月嬷嬷也不知想到些什么,忽然试探着说:“王爷,您就这样掐死王妃,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顿了顿:“不如您留她一命,待日后慢慢折磨?”

阿凛、丫鬟们、医师:“……”

江莳年这会儿要能听清人说话,一定会想当场给卢月嬷嬷唱‘我谢谢你’。然而就是如此荒谬的提议——晏希驰还真有片刻迟疑。

感觉掐在脖子上的手放松了力度,莳年气都还没喘匀就赶紧表态:

“臣妾不过是脚滑摔破了头,夫君有话好好说。”

咳嗽了两声,江莳年憋的满脸通红:“臣妾满心欢喜嫁来王府,一心盼着与夫君共度良宵,何来的寻死一说?”

“夫君您误会臣妾了。”

端得一副柔弱姿态,此刻的江莳年堪比病中林黛玉,喘气咳嗽间眼尾通红,生理性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这梨花带雨的模样,饶是心底觉她晦气,一来就冲撞王爷的卢月嬷嬷,此刻也觉她有三分可怜。

可是——

晏希驰的目光轻飘飘掠过她翕张的唇,嗓音淡而清冽,一字一句无情拆穿道:“先前云霜阁的下人来报,江姑娘撞柱时,陪嫁丫鬟都没能拉住。”

“没拉住很正常,地上太滑了嘛。”

此言一出,所有人齐刷刷看向铺着软毯的地面。

江莳年才刚穿过来,还真没注意过这种细节。腿下被大概桂圆红枣之类的东西硌着,很不舒服,她上半身后仰着,一手抚在自己脖子上,另一手则撑在床沿上。

是个很屈辱的姿势,只能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看上去无辜且真诚一些。

晏希驰却分明感受到,她在害怕,还在撒谎。

他指节摩挲着少女紧绷的下颌,玉瓷般苍白的面容被烛光照得明明灭灭,辨不出喜怒。

“江姑娘这番话,可当真?”

“当然了,臣妾所言句句属实。”

“原来如此。”

晏希驰垂眸,唇边挽了隐隐讥诮:“可惜了,本王不信。”

江莳年:?

“想死是么。”

视线扫向那根朱红色的殿柱,晏希驰声线漠然无波:“准了,当着本王的面,烦请江姑娘再撞一次。”

江莳年:???

作者有话说:

一个女鹅攻略反派失败,后“移情别恋”,被反派追妻火葬场的故事(火葬场不惨烈,整体救赎向)

男主开篇行为是有原因的,后边展开了会解释。

祝小天使们看文愉快\( ̄︶ ̄)/

第2章 残废又怎样?(修)

对于反派提出的无理要求,江莳年仿佛双耳失聪,就……没动,直到脸上的“血泪”一不小心滴在了人家手背上。

“……”

晏希驰眉宇轻拧,并不明显但一看就有些嫌恶地收了手。

江莳年怂了吧唧地往后缩,一秒在彼此间狠狠拉开一段距离,然后觑着对方接过随侍递来的巾帕,安静又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手很漂亮,但他擦就擦吧,视线却一直在她身上,那眼神空凉凉的,又仿佛在无声嘲讽:不是很有骨气?你倒是撞啊。

解释过了也示弱过了,软的不吃莫非喜欢吃硬的?思来想去,江莳年也不敢真硬啊,这狗男人能二话不说锁她喉,会不会再次动手,把她拧起来往柱子上怼?

刚一想象,脑海中就有画面了,不行,她得主动些。

“是不是只要臣妾再撞一次,夫君就能原谅臣妾脚滑的事情?”江莳年红着眼眶声音微弱,脑海中第无数次呼叫系统,系统却跟死了一样。

晏希驰敛眸睥睨着她,眼睫在幽幽烛光中投下阴影,不置可否。

如果江莳年像后来那般足够了解他,就知他在等一句真话。

但就是因为不了解——晏希驰此刻静默看着她,对她来说就是死亡凝视。关于苟命并活过今夜,江莳年自知耍不出什么花样,只求不得罪他,最好能取悦他……

话说这种掌握他人生死还一副冷冷清清的装逼模样,江莳年是非常反感的。

但她现在哪有反感的资格?她现在可以人在屋檐下:“夫君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哦?”

“那臣妾现在就让您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听话?”

“我真撞了啊……”

许是她太怂了,又或太能苦中作乐,这几句话之后,江莳年明显感觉晏希驰周身散发的阴沉之气,隐隐消褪了那么一丢丢。

想起小说中那些个身体有缺陷的,特别是反派这种角色,通常心理都不太正常,她该不是刚好满足到对方什么恶趣味了吧?

啧。

江莳年起身,下床,提着裙摆慢悠悠走到那根高大的殿柱跟前,端得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腿都要软了。

卢月嬷嬷有点迷茫地看着她。

鱼宝轻唤了声:“姑娘?”

老医师和阿凛很迷。

晏希驰则靠着轮椅,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

江莳年拿足气势,特地选了个反派能看清楚角度,朝原先那个位置狠狠……极轻极轻地撞了一下。

众人:“……”

“臣妾撞了,如何,夫君可还满意?”江莳年泪眼婆娑,凄凄艾艾。

狗男人只说再撞一次,又没说必须得撞死,江莳年没有办法,只能钻一下他话里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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