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残疾大佬后我跑路了(34)

作者:溪溪大人 阅读记录

能怎么办?哄呗,谁让他是自己的命呢。

故而哪怕晏希驰根本不搭理她,江莳年还是很热情。

“华恩寺的大法师说,这符可以保平安的,而且是绝无仅有的一对,就年年运气最好得到它了,我们一人一只吧王爷?”

说着,江莳年随手挑了“宁”,那只绣着“安”的则恭恭敬敬递给晏希驰。

祥符小小的,模样很普通。

晏希驰伸手,拿在手里端详片刻,唇角挽了笑意。

就在江莳年觉得他其实还是挺好哄的时候,却见晏希驰轻轻偏了下头,然后指节一松——

毫无预兆的,祥符飞落马车之外,江莳年的笑容戛然而止。

“王爷干嘛扔掉?”

“不喜欢就扔,有问题吗。”

他说得理所当然,好似完全意识不到这种行为是在糟蹋别人心意。

江莳年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心道多大点事儿,才不要跟他计较呢,他爱扔就扔呗,她又不损失什么。

然而到底是鸿彦法师好心馈赠的礼物,而且她好歹顶着炎炎烈日和人流排了那么久的队。

于是默了片刻,念在晏希驰主动上山找她的份上,江莳年当即拍门喊道:“停车!”

古代的山路,哪怕是官道,也并不好走,远不如江莳年原来那个世界。

听到她的声音,前排的阿凛急急勒马,车内一番颠簸,江莳年起身时没能站稳,直接一个趔趄摔向案几。

晏希驰眸色一凛,眼疾手快扶住她,然而撞翻的茶水还是泼了他一身。

那一瞬间,许是错觉,江莳年感觉晏希驰扶住他的左手很不自然地僵了一下。

若是以往,她肯定已经在道歉了,譬如不好意思啊王爷弄脏了你的衣服之类,但眼下江莳年心里有点儿积气,就假装没看见,直接起身往外走。

“去哪里?”晏希驰钳住她的手腕。

“去把东西捡回来,王爷稍候便好。”

言罢后,江莳年抽回自己的手腕,轻轻一跃下了马车,提着裙摆往回走。

由于之前在密林时就淋过雨,江莳年身上的衣裙早就湿了,且裙摆下方沾染了不少污泥和杂草碎屑。

望着少女纤窈却些许狼狈的身影,晏希驰心口越发窒闷。

一只小小的平安符罢了,重要么。

.

鸿彦法师的原话,祥符最好随身携带,切勿轻易遗失。

江莳年并非迷信之人,却不想好好的东西被人无辜糟蹋,所以想把它捡回来。

可那小小的符,竟是掉在了山崖边的荆棘丛上。

眼见她就要拨开荆棘往里走,晏希驰冷然道:“阿凛,去带她回来。”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

.

“王妃,让属下来吧。”

阿凛人高腿长,皮糙肉厚,三两下便跨过荆棘丛,将那小小的祥符拾起来。

“谢谢阿凛。”

“王妃客气了,以后这种小事,您吩咐一声,交给属下便好。”

江莳年嗯了一声,心道果然是个人都比晏希驰好相处。

马车重新起步,江莳年不再没话找话,而是坐在角落里闭睛假寐。

山风拂过车帘,入眼是薄薄的雨幕。

视线掠过她握在掌心的绳结,晏希驰心上爬过一阵难以言喻的滋味。

却又并不足以消减他心上窒闷。

十几年来,程氏一直在试图将晏希驰培养成真正的君子,希望他身上能拥有高尚美好的品质。晏希驰自己也在努力,但他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君子。

他多疑,敏感,狭隘,阴暗,且睚眦必报。

于是短暂的静默之后,江莳年忽然听到这样一句话。

“江姑娘不是一直想要贴身伺候本王,今夜开始,搬来桦庭住。”

搁这儿坐过山车呢。

睁开眼睛,对视上一双不见底色的幽邃黑眸,江莳年心说“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过她面上不显,讪笑道:“那王爷可要说话算数,不许反悔。”

狗男人又要作什么妖?

.

敏锐如晏希驰,哪怕还未被曲枭汇报过任何信息,仅仅看到禁军制服的那一瞬间,外加那位禁军脚下微滞,而江莳年刚好别开了脸——

种种细节,晏希驰已然猜到他的王妃今日为何“走丢”。心里装着曾经的情郎,借机私会,事后却要若无其事的演他。

知道她曾经有个未婚夫,他们本就是“被迫结缘”,晏希驰其实并不想为难她。

前提是,她不曾信誓旦旦说什么一见倾心,仰慕他,真诚又热烈,还说要与他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偏偏她这番表态之后,再与过往的情郎私会,性质已经全然不同。

晏希驰觉自己仿佛被人愚弄的玩物。

既如此,无论她抱着怎样的目的,他要看看她能为此演到什么程度,什么地步。

今夜,他便要一个答案。

.

江莳年哪里知道狗男人在暗自计划些什么弯弯绕绕,又或是打算如何搞她。

她只觉得吧,如果真能同居,肯定会对她的攻略任务有所助宜,至于晏希驰想干嘛——

随便他想干嘛,只要不威及她的小命,江莳年有的是把握见招拆招。

回府之后,江莳年第一件事便是交代沛雯和鱼宝:“把我的东西搬去王爷的桦庭,今晚开始我就在桦庭住下了。”

还在因跟丢王妃而忐忑的沛雯:“奴婢领命,奴婢这就去办。”

华恩寺离城东不算太远,但天浴节这天本就拥堵,回府之后差不多已近黄昏。

江莳年没忘记晚上宫宴一事,匆匆沐浴更衣。

.

皇宫夜宴,除了在京的皇亲国戚,稍有头脸的文武大臣和世家贵胄也在其中。

天色将黑未黑,金麟台四下宫灯葳蕤,乐声袅袅。姿容绝色的舞姬们在华台上翩跹起舞,琉璃杯盏散发的荧荧冷光,和着金碧辉煌的鎏墙玉阶,一股无以言说的奢糜之风。

走在巍峨的宫墙之下,江莳年也算切身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天家威严。

不一会儿抵达金麟台后。

果然,男女是分开坐的。

江莳年不擅长应付古代社交,但有沛雯跟在身边,她也没在怕的。

就走流程一样,先去给皇后请了安,互相说了些场面话,再就是跟极少数认识原身的熟人打过招呼,之后江莳年寻了个偏僻的角落坐着,安静如鸡。

怎么说呢,江莳年还算是个懂得注意场合以及比较拧得清的人,她能在王府隐隐的放飞自我,却不便在宫宴这种场合上出什么幺蛾子。

古代嘛,女人在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跟丈夫挂钩,她不想给晏希驰造成任何麻烦,于是打算做个默默无闻的小透明。

清早出城时她敢用伞柄戳人家马车车厢,那也是笃定了晏希驰得罪不起的人都在仪仗队里,所以她嚣张得没什么心理负担。

而宫宴上吧,人多眼杂,她又不清楚晏希驰的社交关系和势力分布,可不就得夹着尾巴最稳妥嘛?

好在期间除了一两位面生的贵女一直盯着江莳年死看之外,倒也没什么新鲜事。

然而她这边风平浪静,晏希驰那边却是云波诡谲。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不怀好意

“定王一举斩杀郝烈, 为我大寅朝去除心腹大患,真乃年少英武,举世无双啊!”

郝烈是生前与晏彻鏖战多年的覃军大将, 曾有人道杀了郝烈, 覃国便失了爪牙。

时隔半年,晏希驰此番坐着轮椅进宫, 无疑成了宴上最令人瞩目的“焦点”。

他斩杀郝烈以及两名覃国皇子, 也算把假议和变成了真议和, 覃国一朝失了骁勇猛将, 就此安生多了。

而晏希驰年仅十九便承袭一州藩王之爵,手握西州三十万重兵, 若非他付出的代价过于惨烈, 如今道一句风头无两也不为过。

因此天家下首最近的一片宴席,话题都围绕着晏希驰以及半年前那场战事展开了。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