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残疾大佬后我跑路了(90)

作者:溪溪大人 阅读记录

那就——

“王爷,年年好委屈!”

为了恶心顾之媛,江莳年故意“茶里茶气”地告状:“年年这个受害者都还坚强勇敢没哭呢,她凭什么倒先哭上了?!真是没脸没皮没人要,可恶又不要脸的害人精!”

众人:“……”

“这件事该怎么办啊?王爷得给年年一个公道,不然年年也要哭了!”

嘴上叭叭着,江莳年从榻上起身,又去晏希驰腿上表演了一遭“美人在怀”,窝在男人怀里嘤嘤嘤,顺便欣赏顾之媛一寸寸惨白下去的脸色。

现场所有人中,有人面无表情地淡定观看,譬如沛雯;有人直接下巴掉了一地“没眼”看,譬如玖卿和个别暗卫头子;有人眼观鼻鼻观心,譬如阿凛;也有人偷偷地忍不住想笑,譬如鱼宝和一些早就成为江莳年的“粉丝”,觉得王妃有趣极了的丫鬟们。

至于晏希驰本人……

哪里顶得住这番撒娇卖软嘤嘤贴贴。

轮椅上的男人看似一尊威严不可侵犯的山岳,浑身散发着肃穆气息,但他的手却诚实又温柔地圈上了怀里姑娘的纤腰,任她在自己领地“胡作非为”。

不修边幅,太不修边幅了,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不止桦庭的下人们,连晏希驰自己心里都有个声音在说:是的,不成体统。

但,重要么?不重要。

知道她其实是在向他“求助”,晏希驰心说世上怎会有这般可爱又可恨的人,真想看看她的脑袋瓜里到底装了多少调皮捣鬼的东西。

话说回来,这件事确有难办之处。

换作其他人,杀了便是。

但。

没遇见江莳年之前,如果非要给晏希驰找个软肋的话,那人必然是祖母程氏。

程氏也算过往十九年的人生里,唯一让晏希驰感受过片刻温暖,并保留住了他曾经险险丧失的最后一点人性。幼年时期每每生病,唯有程氏握着小晏希驰的手,陪他捱过漫漫长夜,陪他一点点长高,长大,努力填补他幼时在索尔娜依身上缺失的那份“求而不得”。

曾在宫里做过先帝妃子,程氏非但没有落下一些后宫妃嫔们该有的狠辣,相反的,程氏为人慈善,曾教导过晏希驰做人当循君子,以高风亮节,以光明磊落,以开明仁善……

而程氏对顾之媛的感情,王府上下有目共睹。

若此番,直接处死顾之媛,程氏必然伤神。

“婢女柳芙,杖杀。”晏希驰轻描淡写。

一句话,一条人命将直接就没了,江莳年隐隐有些……不知如何形容吧,倒不是觉晏希驰过于无情,因这世事往往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只是江莳年穿书至今不足三月,却已经有那么点儿……仗着晏希驰的权势,渐觉自己也是那身在高位的金枝玉叶,难免潜移默化地,面向外界时会不自觉带了“上位者”的气息。

而今后一生将与晏希驰羁绊,自己会不会某天也成为那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呢?

不待江莳年深想。

阶前,顾之媛突然下跪。

“表哥不要!阿媛求您……”

没了先前的淡然,顾之媛目龇欲裂,“阿媛求您别杀柳芙,求您开恩饶她一命……她是为了替阿媛开脱才说了那些话,她……她是阿媛身边唯一的人了……”

从最初的哽咽,啜泣,到后面的哀嚎,顾之媛彻底情绪失控。

期间,她跪在地上向前爬着,似乎想要伸手拽住晏希驰的袍摆。

江莳年皱眉:“你别过来啊!!!”

是了,江莳年嫌她心脏。

顾之媛一愣,又一连串的眼泪珠子大滴滚落。

现在知道怕了?当初起坏心思害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东窗事发后自己的退路呢?

“顾之媛,心性阴毒,构陷王妃,即日起,驱出王府,移居城西别庄,无故不得回。”晏希驰嗓音始终淡淡的,江莳年则别开脸,眼不见心不烦。

指节一点点扣着地面,顾之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表哥竟要将她驱出王府?

那意味着什么,顾之媛再清楚不过。

京中一些高门大户,名流贵胄之后,便有因着犯了事,被家族驱逐遗弃,赶去城外别庄,从此声名狼藉,后半生几乎再无翻身之可能,若是未曾婚配的女子,今生也再不可能嫁得什么非富即贵的好人家。

这是从云端跌入泥地,比要她直接去死还难受。

“不,表哥,您不可以这样对阿媛,您不可以。”

顾之媛泪水连连:“……姑姥,姑姥不会同意的……你们谁去帮阿媛叫姑姥过来,求求你们去帮阿媛叫姑姥过来……”

分明白日还是衣锦光鲜,人人尊敬的表小姐,连“一夜之间”都不需要,晚上直接就成了匍匐跪地被全府上下唾弃的罪人,众人不免心下唏嘘,也有人觉顾之媛太惨了。

“王爷凭什么不能这般对表小姐?”

沛雯这时候站出来,一字一句干脆利落地道:“表小姐自十岁开始,被王府收留,之后吃着王府,住着王府,从一个偏远之地的商户之女,摇身一变成为京都人人见了都得颔首低眉的名媛千金,从此花团锦簇,前途无量,表小姐得来的所有尊荣,都是王府给的,更是王爷给的。”

“而今你非但没有知恩图报,反倒无故陷害王妃,意在破坏王爷和王妃之间的感情,闹得全府上下不得安宁。事到临头,王妃不是没有给过表小姐机会,可表小姐全程矢口否认,非但没有半分悔过之意,还意在指摘王妃。”

“王爷感念老夫人垂怜于你,饶你不死,仅仅驱你出府,还让你住着王府名下的别庄,已算仁至义尽了。”

“是啊。”

“做错事不就该付出代价吗?若是轻易原谅了她,她今后指不定更加疯狂的暗中报复王妃呢?”

“不错,我曾经听人说啊,那些表面看起来温柔无害的,往往一旦狠心起来,比蛇蝎还毒呢。”

“就是就是,表小姐这不显明的例子嘛……”

“话说王妃待她很不错了,待咱们下人也向来亲和,她怎会这般糊涂啊。”

大口大口呼吸着,顾之媛感觉自己仿佛被逼到悬崖绝壁,只要有风轻轻一吹,她顷刻间便要万劫不复。

又或被一群蝼蚁鼠辈摁在地上扒了原本鲜亮的外衣,整个人游走在某种微妙的边缘。

瞧她有那么一丢丢“疯魔”的预兆,江莳年心里隐隐咯噔了一下。

果见,顾之媛忽地笑了。

是的,笑。

她突然抬眸,望着江莳年的方向,同样也是晏希驰的方向。

哈哈道:“可笑,表哥竟已被她迷惑至此......”

???

目光追随着夜色中被侍卫们拖行下去但嘴里还在声嘶力竭地喊着“表小姐您要保重”的柳芙,顾之媛边哭边笑,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满头珠翠噼啪作响。

“表哥以为表嫂是真心爱您的?”

“不,您错了!您不了解女人,她不爱您,她绝不爱您!!!”

此言一出,整座院子所有人齐刷刷倒抽一口凉气。

伴随着明显可感的,揽在腰上的大手微微一僵,江莳年隐隐意识到事情将要朝着某种危险又令人恐惧的方向发展。

“你在胡说什么?!”江莳年一瞬绷紧了神经。

顾之媛却恍若未闻,大有要跟她玉石俱焚的架势,一字一句咬碎了牙道:“不错!信是阿媛写的!也是阿媛找人送的!那又如何?阿媛仰慕表哥多年,不过是想做个侧室罢了,表哥却整颗心全在她身上,阿媛就是嫉妒她,恨死了她!凭什么她什么都不做,就能如此轻易地得到表哥的宠爱?!”

“分明是阿媛在先,阿媛十岁就遇见表哥了啊!”

此刻再不需要维持什么形象,柳芙没了,顾之媛知道自己也要没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一点点往前走:“今日一事,表哥还还未意识到么?表嫂她爱的根本不是您!信是假的,可那傅玄昭不也来了吗!这还不足够证明他们之间余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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