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与杀猪刀(241)

作者:团子来袭 阅读记录

他说:“先将就着,一会儿我把你的衣物烤干。”

想的却是,往后不必备她的亵.衣了,就穿他的。

从里到外,整个人都是他的才好。

樊长玉对这些丝毫不觉,就是有些奇怪,用饭时谢征从头到尾都不怎么看她,除了给她夹菜,也不说话,但想到之前在净房里做的事,她自己尚也不自在,便也没多疑。

期间谢征只问了句:“谢忠让你送饭来的?”

樊长玉怕他怪罪那老伯,说:“是我听你命人把送来的饭端了回去,主动同他说给你送来的。”

谢征淡淡“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底下的人给谢征备的这份饭菜本就多,又已是深夜,两人分着吃,正好能吃完又不至于太过饱腹。

用完饭,谢征便撤掉了那张桌子,去净室把樊长玉湿掉的那一身衣裙拿出来,放到炭盆子上边烤着。

樊长玉看他熟稔地做着这些,想起在崇州河滩那次,他也是这般坐在火堆旁帮她烤湿透的衣物,回忆和眼前的画面交叠,心窝处暖洋洋的,有什么浓烈得要溢出来。

她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我自己烤就是。”

谢征眼皮都没抬一下,只说:“你要是累了,就先去床上睡一会儿,衣服烤干了,我叫你。”

大抵是因为做了坏事,樊长玉现在也不困,整个人异常精神,只是心底那点不自在,让她蹲坐在炭盆子边上,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

谢征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开口道:“书架上有些兵书,都是我这些日子看的,你可以瞧瞧。”

两人就这么待在一块不说话也不是个事,看兵书的确是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法子。

樊长玉当即就去书架前取了一册兵书坐到谢征对面看,他看的兵书比樊长玉自己看的那些晦涩难懂多了,一页书她哪怕看了他做的批注,也得问上好几处才能翻下一页。

谢征在兵法上的造诣的确得天独厚,晦涩的东西经他讲出来,樊长玉全无听自己重金聘请过的那些幕僚讲授时的一头雾水之感,很容易就弄明白了。

为了方便她理解一些历史上的战役,谢征还取了几张舆图让她对比着看地形。

原本只是为免得尴尬看书,到后边樊长玉却是一门心思扑进兵书里了。

谢征帮她烤干了衣裙,让她去净室换时,她都还逮着问了两个问题了才去。

换回了自己的衣裙,樊长玉继续拿起兵书不久,谢征便出门唤人进来收拾碗筷。

底下人见樊长玉坐在矮桌旁看书,地上还放着几卷舆图和一张铺开的,以为自家侯爷是在同云麾将军商议什么兵防要事,轻手轻脚地捡了碗筷退出房门。

谢征这才对樊长玉道:“谢忠安排你住哪儿,我送你过去。”

樊长玉微微一愣,从书册中抬起头,说:“东厢。”

他此刻的淡然同先前在净室里恨不能生吞了自己的样子判若两人,樊长玉只觉心头有些怪怪的。

她见谢征起身后,便也跟着起身,快走到房门处时,忽地又被人一把摁在门板上,擒着她下颚吻住。

分开时谢征微.喘着同她道:“我也想你留下来,但我的阿玉将来会成为侯府夫人,还会执掌三军,我得三媒六聘,娶你过门才不算辱没你。”

他先前喝了酒,醉意之下又听她说那些话,才按赖不住情动。

但用饭时便全然冷静下来了,谢忠让她来送饭,她今夜若是没从自己房里出去过,只怕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哪怕这庄子上都是可以为他去死的心腹,谢征也不愿让他们觉着樊长玉就这般在自己房内过了一夜。

她在感情上,看似谨慎,没把一颗心交出去时,什么都顾虑到了。

可真正交付真心后,她半点不在乎世俗礼教的。

她把最赤诚最热烈的自己交给了他,他不能不替她珍视。

他的阿玉,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第140章

樊长玉听得他这番话,愣了好一会儿。

随即突然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在他唇上飞快地碰了一下。

在谢征还没反应过来时,她一把拉开门蹦出几步远后,才在檐下灯笼昏黄的光晕里回过头,绷着脸强装镇定道:“那个……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别送,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歇着。”

言罢也不等谢征回话,就朝着一条小径走了。

谢征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尚有几分失神。

樊长玉背对着着他,他瞧不见她满脸的绯色,能瞥见的只有在月色下泛着淡粉的耳朵尖。

他开口唤道:“长玉。”

樊长玉头都没回,只背对着他举起一只手挥了挥,“说了不用送了,我再走几步路就到了。”

他轻扯了下嘴角,幽幽道:“你走错路了,那是去厨房的。”

樊长玉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空气中静默了好几息,她才转过身,面色如常地走向另一条道,一本正经解释:“天太黑了,没看清路。”

她继续往前走时,身后传来谢征极轻的一声浅笑。

樊长玉不理他,半是恼,又半是嫌自己丢人,心口不知怎地,还跳得特别快,仿佛揣了一只小鹿在里边。

她闷头回了东厢,庄子里守夜的血衣骑见她回去,立马给她送去了洗漱的热水。

樊长玉简单洗漱一番后,倒在床铺上,望着漆黑的帐顶,想起回来时的糗事,默默拉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蒙头盖住。

怎么就丢了这么大个人呢?

心房的地方却还是怦怦直跳,一面囧,一面又被一种无法形容的欢喜包裹着。

大抵真是她在感情上太过迟钝,又或者是从前思虑的事太多,这一夜把所有的话说开后,她才意识到,喜欢谢征,似乎是一件极为欢喜的事。

想起他,嘴角就莫名地想往上扬。

在被子里太久了有些闷,她刚想拱出去透透气。

窗户却在此时发出一声轻响,樊长玉瞬间警惕起来,手摸向了藏在枕头底下的剔骨刀。

床边凹陷下去一小块,谢征清冽的嗓音在黑暗中尤为清晰:“睡了?”

樊长玉松开握着刀柄的手,从被子里冒出个头来。

她头发被蹭乱了,翘了几丝起来,眸光澄澈,脸在被子里闷了太久被捂得有些红,整个人透着一股娇憨:“你怎么过来了?”

谢征直接合衣躺了上来,大手从锦被里探进去,揽住她的腰将人带进怀里:“放心,没人看到我过来,天亮前我就回去。”

樊长玉微微一噎:“你也不嫌麻烦……”

谢征紧实的胸膛贴着她后背,垂首嗅着她发间淡淡的发香,说:“不麻烦。”

他的呼吸喷洒在樊长玉后颈,让她觉得有些痒,她躲了一下,被谢征一揽又带了回去,但随后他便极为规矩,似乎过来当真只是想抱着她睡一觉。

樊长玉本想随他去的,可就这么被抱了一会儿,感受到身后抵着自己的东西时,她脸色变了变,忍不住开口:“你……要不还是回去睡吧?”

谢征抱着她一动不动,回话的嗓音沉而哑:“别说话,睡觉。”

樊长玉听出他声音里的隐忍意味,没敢乱动,也没再说话,就这么如芒在背地窝在他怀里又躺了一会儿,大抵是真累了,呼吸竟慢慢均匀了。

谢征听着她平缓下来的呼吸声,掀开眸子在黑暗中凝视着她的睡颜,静静看了一会儿后,垂首叼住她颈间的一块软肉,用牙齿轻轻磨了磨,吮出一道红痕后,才松开。

他把人更紧地按进怀中,微微调整了下姿势,下颚抵着她肩窝,也闭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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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樊长玉醒来时,果然已不见谢征。

她梳洗后,去前厅同谢征一道用了早饭,谢征差不多得准备“回京”的事宜了,樊长玉昨日同朱有常谈过后,也想去大牢审一审被押上京的那些随家忠仆,看能不能问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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