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程川也会英语，说得还挺溜，曾经给佟阿南读过所谓的世界名著，但他就没出过国。

然后，就在大家激烈讨论（恭维）的时候，佟阿南又插入一个问题：“那你在大鹅国那边学了几年？”

阮佳卉突然有点不太想跟这位佟主任讲话，她为什么就不能跟着大家的节奏一起来呢，每次一开口就让她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但佟阿南是实验室的老大，哪有老大问话不回的，而且大家在佟阿南说完这话后，也都停下刚才的话题，转而齐刷刷地等着阮佳卉回答。

阮佳卉没办法，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回了一句：“两年。”

之后，她担心佟阿南再蹦出什么要命的问题，赶紧借口自己要去上厕所，就匆忙离开了。

佟阿南本来还想夸她一句，因为两年时间也没多久，这么快就能达到母语的水平，还是很厉害的嘛。

但她看到阮佳卉都已经走远了，便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直接翘班回家去了。

于是，等阮佳卉上完厕所回来，发现自己的顶头上司不见了，一问才知道，这就是佟阿南的一贯作风，神龙既不见尾也不见首，让她以后慢慢习惯。

不过，佟阿南走了，高天宇还在。

自从周文礼离开之后，这段时间，佟阿南就培养高天宇成为了实验室的二把手，毕竟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要管，佟阿南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主要还是懒得管。

而高天宇恰好在这段时间特别缺乏安全感，就想要好好表现一下，所以是越忙越好，佟阿南给他安排越多的事情，就代表越看重他，高天宇只会开心，从来不觉得累。

现在，佟阿南不在，高天宇就开始给阮佳卉介绍起她的岗位职责，除了每天要提前过来打扫佟主任办公室的卫生之外，还要负责给佟主任端茶泡水什么的，这些都是助理要干的事情。

甚至如有必要的话，阮佳卉还得照顾佟阿南的生活，毕竟她的定位就是佟阿南的工作和生活秘书，只是在他们实验室习惯称呼为助理而已。

之前周文礼在的时候，倒是很少管佟阿南的生活琐事，但那可能是因为男女有别，有很多事情不方便。

现在阮佳卉来了，大家都是女同志，高天宇就希望她能积极主动一点，毕竟佟阿南可是他们实验室的主心骨，年纪又最小，自然要把她照顾妥当。

阮佳卉在心里撇撇嘴，有点不乐意，她能给人打扫卫生，端茶倒水就不错了，居然还要去照顾佟阿南的生活，她是不太想干的。

阮佳卉本来也不是想来这边工作的，还不是因为文工团那边不要她。

虽然她自认为自己跳舞唱歌都很好，但文工团什么好苗子没见过，就阮佳卉这样的，只能算是中下水平。

更重要的是，阮佳卉年纪大了，骨骼身板都基本定型，她也不是从小就开始学跳舞的，有些动作确实做不到位，于是文工团的赵团长就委婉拒绝了她。

刚好，佟阿南这边想找一个外行的助理，而且众所周知，实验室这边的福利待遇是最好的，顾远东就把阮佳卉给送过来了。

说起来，这阮佳卉的父亲还是顾远东的老朋友，所以，肯定不可能是什么特务，现在大家最忌讳的就是这个，既然能确定阮佳卉的身份清白，那顾远东照顾一下大侄女也无可厚非。

高天宇没看出阮佳卉心里的那些小九九，他还在认真地给她介绍。

除了刚才那些，阮佳卉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就是收集大家的工作日报，并汇总上报给佟阿南。

先前实验室全员接受二次审查的时候，大家之所以能这么快没事，这些日报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高天宇便越发觉得佟主任高瞻远瞩，所以，这个日报肯定是要继续写下去的。

介绍完所有的工作内容后，高天宇还特地嘱咐她：“佟主任的办公室，一般人是不能随便进去的，就算是你每次进去打扫卫生，也必须确保大门是打开的，不能单独在里面关上门。

这些在保密条款里都写得很清楚，你应该都背下来了吧？”

阮佳卉顿时傻眼，道：“什么，背下来？”

高天宇非常认真地点头说道：“没错，背下来。”

那个保密条款可是洋洋洒洒有五页纸那么多，也不知道是谁写的，搞那么多，阮佳卉根本没细看，就直接签了，现在居然告诉她要背下来，这是人干的事吗？

高天宇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还没背，于是，非常严肃地告诉她，赶紧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背，不背完不许正式开始工作。

说完，转头就走了，他现在可忙得很，没时间在一件事情上总是耗。

阮佳卉气呼呼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在佟阿南办公室的门口，离其他人的位置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不过，大家还是处在同一间大办公室里，只要抬头就能看见。

高天宇忙完手里的事情，转头一看，发现阮佳卉竟然还在那吃零食，根本没在背条款，便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还高声对着她的方向喊了一句：“阮佳卉同志，不要再吃了，你的脸已经很圆了，赶紧背，不背完，明天不许上班。”

阮佳卉刚吃了一口桃酥，听到高天宇的话，顿时呛得剧烈咳嗽了起来。

她又发现一个继佟阿南之后，第二不会说话的人了，什么叫已经很圆了，这叫幸福红润有福气，到底有没有一点眼光，难怪找不到对象，活该。

其实，阮佳卉还是不胖的，脸圆那是因为她是娃娃脸，要不然怎么会显得这么年轻。

再说了，阮佳卉也不喜欢上赶着去给人端茶倒水，不上班就不上班。

阮佳卉甚至还心想，如果只需要每天过来坐一坐，然后到点就下班，那也挺好的，反正有顾叔叔在，也没人敢把她怎么样。

所以，阮佳卉一点都不急着背这些保密条款。

本来，大家签的保密条款只有两张纸，而且也不需要全文背诵，只需要了解就行。

但不是出了周文礼这么一个事情么，于是，高天宇紧急联合下面几个平时做事比较积极的人重新拟定了一份保密条款。

拿去给佟阿南看过后，高天宇就发下去给所有人重新签了，而且为了确保大家都牢牢记在了心里，就要求背诵全文。

大家都被周文礼的事情搞怕了，所以，自然没意见，高天宇说什么，大家就做什么，更何况这事还是佟阿南首肯的。

佟阿南：.....我说我不知道，你们信吗？

当初，高天宇拿着保密条款来找她的时候，她就是随便看了一眼，反正这东西肯定是要有的，签就完事了，佟阿南是没想到高天宇这么变态，居然要大家背诵全文。

等佟阿南知道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背完了，而且背得贼溜，不愧都是些从小就喜欢读书的好苗子。

佟阿南也签了这个的，但要她背诵，那是绝不可能的，别说背了，就是看，佟阿南都没看完，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上大名就搞定了。

不是背不下，而是她懒得背，因为觉得这事没啥意义。

幸好高天宇没敢来检查她的背诵情况，否则她绝对要送高天宇一顿皮鞭炒肉。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特殊贡献奖章

1975年10月1日, 军区总部为了表彰佟阿南的杰出贡献，给她发了一枚“特殊贡献奖章”, 并提升其为旅长, 属于副师级干部。

为此，东北军区这边，还特地开了个表彰大会。

当然, 表彰大会不可能只表扬佟阿南一个人，还提名了一些优秀战士，不过, 他们属于东北军区内部自己的表彰, 与总部没啥关系。

恰逢国庆这么一个大日子, 文工团又给大家准备了文艺汇演，就安排在表彰大会之后。

实验室的同志们都与有荣焉, 红光满面的, 看着比自己得奖还高兴, 反观正主，倒是平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