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小军、方新泽等人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佟阿南有气无力地靠在程川身边，半眯着眼，一副快要断气的模样，脸上已经没有丝毫血色。

而程川虽然无法动弹，但精气神似乎不错，尤其是那双要吃人的眼睛，随便瞪王小军一眼，他就能打个哆嗦。

另外周围还躺着八具尸体，以及一名昏迷不醒的女兵。

精神力使用过度的后遗症让佟阿南看起来特别虚弱，好像风一吹就要散了似的，虽然还没昏迷过去，但也差不多了。

王小军见状，立刻跑到程川面前：“程队，你没事吧？”

程川此时已经可以勉强开口说话，只听见他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快，带阿南去找军医！”

王小军觉得不仅是佟阿南要赶紧送去处理，程川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他赶紧叫人现场制作担架将两人抬下山去医治，自己则留下来清理现场。

杰克一行八人，包括他们保护的那位陈小姐，已经全部毙命，其中有两个人还是被一根手指般粗细的树枝直入眉心而死，是那种从眉心进入，然后从后脑勺射穿的那种。

这种力度、这种死法，现场没有一个人见过，就连听都没听说过。这真的是人类能够做到的？

方新泽都有点不敢置信，对着王小军说道：“你们程队不愧是兵王，难怪黄司令每次都要点名表扬程川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他方新泽算是彻底服了。

王小军其实也有点懵逼，他知道程队是厉害，但似乎也没厉害到这个程度吧。

不过，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并没有其他人来过，除了是程川大发神威，以一敌八，似乎也没别的可能性了。

老大不愧是老大，看样子以前还是太低调了，有这身手都从来没跟兄弟们表露过。

王小军，以及其他特种部队的战士内心对程川的崇拜不自觉地又更上一层楼。

他们压根就没想到，现场是没有其他人的痕迹，但现场清醒的人除了程川，还有佟阿南啊。

//

当佟阿南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驻地医院了，程川还在旁边给她念报纸。

见她醒来，程川报纸都甩飞出去，然后立刻抓着佟阿南的手，激动地说道：“阿南，你醒了。”

声音里透着小心翼翼，就好像生怕自己大声一点就会打破这个幻境。

佟阿南不知道她因为精神力使用过度，已经昏迷了整整七天。医院检查不出真正的原因，只当她是失血过多产生的昏迷。

七天后，等精神力恢复一点后，她才醒来。

醒来后的第一感受就是肚子好饿，毕竟这七天，她一直靠打生理盐水在维持生命体征。

程川听到她喊饿，立刻说要出去给她弄好吃的，不过，却被佟阿南一把抓住了。

只听佟阿南关心地问道：“你没事了？”

“我没事，现在有事的是你，医生说你失血过多，要好好养着。”

对于程川能这么快恢复，医院里的医生们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又是中弹又是骨折的，更别说那么多处大大小小的伤口，结果七天不到就跟没事人一样了，说是医学奇迹也毫不为过。

尤其是亲自给程川取子弹的医生，当时那颗子弹都差点打穿心脏了，这么重的伤哪怕是救过来了，至少也得躺个把月才正常吧，可没想到人家不到一星期就活蹦乱跳了。

最后大家只能归结于特种兵的身体素质就是过硬，跟咱们这些普通可能是不一样的。

不过，上面首长听说程川受伤严重后，硬是让他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于是，程川就搬来佟阿南的病房，两个人一起住院疗伤，除了擦身子换衣服，程川事无巨细地照顾起佟阿南来。

他每天都祈祷佟阿南能快点醒来，如果她一辈子醒不过来，程川也已经决定要娶佟阿南为妻，照顾她一生一世。

医生说，多跟患者说话可能会有帮助，程川就一天到晚凑在佟阿南耳边说话，每天还要早中午三遍地读报纸给她听。

还每天给佟阿南梳头擦脸抹香香，听说鲜花能使人心情愉悦，他每天还要跑到山里去采花。

知道佟阿南爱干净，每天都让护士帮忙换衣服，然后再自己拿去洗手间仔仔细细洗干净，就连佟阿南的贴身小衣服都是程川一件件手洗的。

程川每天都表现出一副充满希望热爱生活的模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天晚上守着佟阿南的睡颜时，他内心的自责和痛苦都快要把他逼疯了。

他多么希望躺在病床上受苦的是他，而不是他的阿南。如果可以，他宁愿当初阿南不要来救他。

于是乎，这就几天，程川就在医院出名了，住院楼的医生护士都知道312病房的男同志对他对象是掏心掏肺的好。

再一打听，发现这人还是他们部队的兵王程川，单身的女同志们又不淡定了，早知道活阎王这么疼媳妇，她们当初就该努把力，死皮赖脸地上。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早知道”，所以，她们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秀恩爱撒狗粮。

佟阿南醒来之后，程川整个人才算真正活了过来，精神面貌跟之前完全不是一个状态。

他一日三餐变着法儿给佟阿南安排好吃的，猪肝猪肺猪心，什么补血吃什么，佟阿南瘦下去的肉没几天就涨回来了。

其实，佟阿南苏醒后，基本也就痊愈了，除了肩上的枪伤还需要养一阵子，但这种程度的伤，她根本没放在眼里。

不过，佟阿南也不急着出院，因为程川也住在这里，两人难得共处一室，病房除了他俩就没别人了，这么绝佳的机会，佟阿南觉得她要是不好好把握，岂不是太对不起老天爷的安排了。

于是，这天晚上准备睡前之前，佟阿南突然撒娇说她肩膀有点痒，想要程川帮她挠一挠。

程川自然答应，一边从旁边自己的病床上爬起来，一边认真地说道：“这应该是伤口在长肉，过几天就好了，你平时可千万别自己挠，万一把伤口挠出血就不好了，实在忍不住了就叫我，我给你轻轻....挠....”

最后一个字说完，程川就看到佟阿南已经解开衣裳，露出受伤的肩膀，上面除了包裹着的纱布，还能看到一小片白皙光滑的皮肤。

程川本以为就是隔着衣服挠一下，根本没想到佟阿南会突然解衣裳，他顿时脸就红了。

佟阿南还摆出一副撩人的姿势，娇滴滴地说道：“程川哥哥，你快点嘛，人家好痒~”

最后一个字还说得特别婉转，程川感觉自己这会儿肯定已经冒烟了，身上的温度烫得他自己都觉得热，一双手不知道是该捂眼睛，还是捂耳朵。

“程川哥哥”四个字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中，不断自动重复，程川紧张地都手心都出汗了。

他也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兵营里多的是那种糙兵汉子，平日里也会讲点荤段子，程川虽然不会说，但也听过不少。

现在看佟阿南这副勾人的小模样，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程川想不通，阿南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是受什么刺激了吗？可最近也没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啊。

阿南年纪小不懂事，程川觉得，他身为一个成熟负责的男人，绝不能在结婚之前欺负阿南，有些事是必须要等到结婚之后才能做的。

虽然这样的阿南真的让他很心动，但他绝不能犯错误！

只是，佟阿南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只见她半跪在病床.上，又将自己的衣服往下拉了拉，露出整个香肩，还有那条傲人的事业线。

正当佟阿南准备伸手拉他的时候，程川突然好像被人攻击，猛地跳开，然后跑到门口检查房门有没有反锁，确定门已经锁好后，又跑到窗边，将窗帘拉上。

然后就这样站在那边，背对着佟阿南，声音都变得有点颤颤微微，道：“阿...阿南，我...我们不能这样，你赶紧把衣服穿好，小心别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