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小可怜男配后我死遁了(34)

作者:栖风念 阅读记录

这是原书设定,但黎诺是接受人人平等教育的,看了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他们栖身的箱子也实在太小了。”

“小郡主真是心善,堕箱奴就是这样的。他们多数没有休息的时候,若是主人家心善,许他们歇上一两个时辰,他们也只能回箱子中,免得脏污了别的地方。”

吴管家笑道:“您不必心疼这些贱奴,那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惹您皱一下眉头都是死罪。”

他将她引到前厅,放了好茶,没过一会儿,应斜寒便进来了。

黎诺对那日的事始终有阴影,就算背后主使是黎姮,她见他也觉心中发寒,即便他找补一般的送了自己那个镯子。

黎诺缓缓摸上手腕,她早已换了新镯子,是傅沉欢送给她的。

“诺诺,你今日……”

“应表哥,我有极要紧的事与你商议,我们可否去你的书房说话?”黎诺懒得与应斜寒寒暄,只想开门见山。

应斜寒是聪明人,立刻看出黎诺思绪,当下也不废话,带她到了书房。

“应表哥,我今日来是有一事想求你帮忙,”见应斜寒关好了门,黎诺开口,“你一定知道护城河桥墩下出了一具尸骨的事,我父王昨日连夜进宫,已向皇上禀明,这副骸骨正是当年傅阙将军的独子傅沉欢的。而现在的傅沉欢,乃是他寻找的一位替身。”

应斜寒很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微笑道:“王爷的这个说法,并不让人意外。”或者说,这已经是大多数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可是父王欲致沉欢哥哥于死地,他说他找来的这个替身,是一位堕箱奴。”

应斜寒神色一变,半晌若有所思摇头:“安王爷还真是不给傅将军留一点活路啊。堕箱奴地位低贱,还不如稍有头脸的大户人家养的狗金贵。若真做实此等身份,任凭傅将军战功赫赫,也定不会被世人所容。”

黎诺道:“这是诬陷。”

“诬陷?照我看来,这大概不是诬陷,是事实吧。”

应斜寒信手取了纸笔,行云流水地在纸上画下一个图形,“诺诺,清者自清,你这样急,是不是知道什么?堕箱奴的锁骨与左腿皆有奴印。锁骨么……你大概不知,但我听说你曾为傅将军换药,他左腿上的奴印,难道你没看见吗?”

黎诺看着应斜寒举起那纸,倔强咬定,“这是诬陷。”

“好吧,”应斜寒丢开纸,“你说今日来想请我帮忙,那你告诉我这些,我又该如何帮你呢?”

黎诺抿唇,“如果他们的计划成功,对沉欢哥哥是很大的伤害,他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个身份被人们嫌恶,我不会让他们这样折辱他。”

“那我倒不明白,如果此事是真的,”应斜寒似笑非笑,语调轻曼,“我是说假设。假设是真的,你也一点不在乎吗?不在乎他这样低贱的身份。”

黎诺毫不犹豫:“我不在乎。”

应斜寒平静的眼眸中泛起一丝波澜,他垂下眼睫,将情绪掩饰得很好。

“他们用这样恶毒的计谋,如果什么都不做,就算沉欢哥哥胜战归来,等待他的也不是感激,很有可能是重罪的枷锁。而且我最担心的是,他的龙州军里也有人迂腐不堪,对他倒戈相向。”

应斜寒点头,如果是普通奴隶也罢了,堕箱奴的身份实在太低,自有心高气傲之人无法接受一军统帅是这样的贱奴。

应斜寒微笑道:“但是,以我对傅将军的浅显了解,他对你爱之深重,总不会什么准备都不做便离开。他若留下了他的心腹保护你,那日后这些留在京城的人了解此秘辛,难免不会有人动摇了心思摒弃忠诚。对于傅将军来说,依旧是个麻烦。”

黎诺道:“所以我将沉欢哥哥留下的人骗走了。”

“你将他们都支走了?”应斜寒直起身,惊讶地看了黎诺一会儿,慢慢靠回椅背,“你这样做,倒将他保护的好。难道你就没想过让那些人带你一起走?”

黎诺目光极其认真:“我不能走。我走了,谁帮沉欢哥哥解决这恶毒的冷箭?我是安王的女儿,只有我亲自出面,才最令人信服。”

应斜寒盯着她看了很久,他是极聪明的人,黎诺只说开头,他便几乎将她的整个想法了然于心。

他微微启唇,语调有一种奇异的慢:“你知不知道,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是死路一条?”

“知道。”

“你想拆穿他们的计谋,固然可以护住傅沉欢,但你一定会被恼羞成怒的皇上、甚至你的父亲施以最严酷的刑罚。他们绝不可能放过你,甚至不会让你有太舒服的死法。傅沉欢……他绝对来不及赶回来护你。”

“嗯。”

“那你还要这样坚持?”

黎诺扬起小脸,“是。”

应斜寒摇头:“我不明白。”

“没什么不明白的,沉欢哥哥已经很可怜了。安王府亏欠他,皇上也亏欠他,他们不思弥补,还要变本加厉的欺负他,我不允许。他守护着夏朝的土地与百姓,可他一旦背上那样的身份,大家不会记着他的好,他会万劫不复的。难道我可以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发生什么都不做吗?我知道的,即便代价有些大,但我有能力护住他。”

她说话时微微低着头,莹润如玉的小脸在烛光映照下显出微微光泽。有一个瞬间,竟仿佛是她身上发出来的光芒一般。

真是令人羡慕的偏爱,难怪傅沉欢将她视若珍宝。

应斜寒叹了口气,喃喃道:“傻姑娘,也许你不懂,傅沉欢真正在乎的究竟是什么。”可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黎诺要做的事,对他,对他们。只有无尽的好处。

应斜寒将心中那一点点恻隐之心压埋在心底,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又恢复成最初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诺诺,你为什么来找我帮忙呢?我是你的表哥,难道会看着你为了保护傅沉欢去送死,还要在一旁帮你推波助澜?”

黎诺知道自己即将走的这条路是应斜寒求之不得的,自然不担心他真的拒绝,只说道:“这是我的愿望,就算你不帮,我也不会放弃,必定另寻出路,只不过更艰难罢了。”

“我知道应表哥心有顾虑,但你大可放心,我可以保证你安全无虞。”

应斜寒微微一笑,索性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是啊,傅将军聪慧至极,任凭我再怎么谨慎,也怕他查出我为你的死填过一把柴。到时,他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我。”

黎诺道:“所以我给他留了一封信,拜托他不伤你。”她也无奈,要不是应斜寒对后续剧情很重要,她才懒得管傅沉欢杀不杀他。

应斜寒说不出话,盯了黎诺一会。

终于哑然失笑:“你真是既为难我,又为难他呀。”

“好吧,”他掂量得出那信在傅沉欢心中的分量有多重,自然再无顾虑,“你想做什么,我为你安排便是。”

……

五月十三,先皇祭辰,皇上携宗亲与朝臣亲赴京郊孟山祈福。

黎诺是宗室女眷,本该跪侍外围,但托应斜寒的安排,此刻她身穿官服混迹在低阶官员之间。

等祭礼仪程全部结束,皇上率宗亲走下台阶,与朝臣相距最近时,黎诺忽然站起身来。

她一下摘掉头上官帽,如瀑青丝陡然滑落,雪肤乌发,娇美无双。

这一下突然从人群中站起分外扎眼,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黎诺身上。

皇上有些不悦的皱了眉,安王更是当即变了脸色:“你怎么会在这儿?还穿成这样?你……”

他连忙向皇上告罪:“皇兄恕罪,都是臣弟管教无方,让这丫头越发没规矩,等回去臣弟必定好好教训……”

“启禀皇上,臣女在此代父呈罪,”黎诺抢了安王的话,跨出几步,目光坚定一拜首,“臣女此前得知父王与母亲在府中密谋欲污蔑傅沉欢将军并非傅氏子孙,真正的傅沉欢早已死去,而现在的傅沉欢是傅阙老老将军部下的罗真将军暗暗替换的,其真实身份乃是一个堕箱奴,此上言语——实在丧心病狂。臣女不愿看父王行差踏错,镇护将军为国尽忠,守护疆土百姓,更不该遭此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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