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小可怜男配后我死遁了(64)

作者:栖风念 阅读记录

时光盒子实际上的真正用法是代替穿书工作者增补修复剧情的,有很多项目,如果不加以干预会问题,但派人去又太耗费经费不值当,所以有时候会用到时光盒子进行临时干预。

但它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产品,虽然设置是七年,可它研发的没那么精准,所以设定时没有一个确切日期。谁知道是临近满七年里的哪一天,它就忽然打开了。

傅沉欢一定妥善保管着那木盒,找起来应当不会太容易,好在,这时间对她来说不算短,事情要一步步做,首先得弄清楚东西被放在哪。

黎诺琢磨着,一边慢慢下床,披了衣服打开门。

外面庭院萧瑟,空无一人,盛夏之景无端显出些许秋日才有的苍凉来。傅沉欢向来不喜欢人服侍,如今当了摄政王,身边依旧这么冷清。

晚风拂面吹散暑气,凉沁沁的格外舒服,黎诺更发觉原来她屋中如此闷热,像开了地龙一般,倒不如外边凉快。

她本就觉得有点闷,干脆跨出房门在外面随意走走。

系统给她介绍傅沉欢府中布局,黎诺一边听着,一边随意琢磨有哪些地方可能作为他保管她遗物之地。

大概不会放在祠堂……

书房不算安全,但也许有密室……

寝殿也有些可能……

傅沉欢,傅沉欢,傅沉欢……

想着他的行为,猜着他的心思,过往的画面一帧帧在脑海中浮现,黎诺的脚步渐渐慢下来。

小木盒固然重要,但此刻亦有个急需解决的难题。

她不可能一直逃避傅沉欢的。

也不可以再逃避下去了。

很可能今晚,最迟明天,她会再次面对傅沉欢,到时她不能像之前那样犹犹豫豫,举棋不定。

必须要拿一个姿态出来了。

……

与此同时,傅沉欢在府门前利落地翻身下马,他许久未在人前骑马,但仅仅一个动作,仍然是那纵横捭阖的战神气度,凛凛不可犯。

霍云朗站在门前等候他多时,行了个礼默默跟上他。

傅沉欢稳步跨过大门,一边沉声交代:“李增寿私藏军器在京郊北园庙,这批军器来的蹊跷,你立即带人彻查兵部库部司,两位主事收监,严审七位令史,兵器甲仗和武库的出入都有记档,仔细核查不得有失。”

霍云朗点头:“是。”

傅沉欢交代差事从不赘言,说罢便沉静面色向前走,霍云朗连忙道:“王爷,属下还有一事禀报,罗大人来了。”

其实不必他说,傅沉欢也察觉到了。前方庭院中站了一人,内功浑厚,气息熟悉,正是罗真。

“知道了,你下去吧。”傅沉欢道。

霍云朗退下后,傅沉欢静立片刻,迈开腿慢慢走向罗真。

此时正是黑夜,他目不能视,却走的十分沉稳有度,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他双目有疾。

罗真已经在此等了一阵子,见到傅沉欢,他尚未言语,先心中一酸。

他家少将军,曾经是怎样光风霁月,铮铮铁骨,无双风采让多少人敬仰折腰。如今,他分明才二十六岁,怎么将自己糟践成了这个样子。

待傅沉欢在他身前站定,他收回目光,低下头不动声色的打量一遍他的腿:“王爷近日身体可好?”

傅沉欢颔首:“我很好,劳您记挂。”

“虽说陈年旧伤,但还是少骑马,保养身体为重。”罗真叮嘱。

傅沉欢不置可否,“罗叔,您今日寻我何事?”

罗真轻声说:“王爷,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

虽然指代不明,但傅沉欢心中雪亮,低低嗯了一声。

罗真张了张嘴,颇为犹豫,终于低碳叹着开口,“王爷,您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此事已经过去了六年,您该……清醒一些。段公子说过你抑郁成疾,绝不能再如此糟践自己的身体了,他的叮嘱我听在耳中,常觉触目惊心,如今您这般可不是要魔障了么?”

傅沉欢道:“罗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望向他,字字清晰,“昨日我带回的女子是诺诺,她没有死。”

“……什么?你还是觉得她是——”罗真神色复杂,“可是当年明明……”

“罗叔,我从未亲眼确认过,当时我不在京中。最后见到她的人是黎平宣和应斜寒,他们算什么。”

傅沉欢戾气渐起,他走的时候诺诺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却是死无全尸。从孟山国祭到押入死牢,不知中间哪一环节出了错,诺诺已经被人悄无声息的替换掉。可黎平宣和应斜寒如何能辨认的出?

只恨关于她的一切,他只能听人转述,而拼凑出一个事实。

说来说去,还是他自己愚蠢。傅沉欢深深吸气,缓和心中的恨意与痛悔:“到底当年查的不够深,不然也不会让她吃六年之久的苦。”

“当年查的还不够深……”罗真喃喃重复。

还不够深、不够仔细么?他跟着查过来的,当年这件再清楚不过的事,前前后后整整查了半年啊。多少铁证如山,若不是少将军不肯接受,换一个人都必定不会再追查那明摆的事实。

可如今他斩钉截铁,罗真只好说:“如果小郡主从来没有死,这六年她只是被人藏起来……藏在哪儿?”

傅沉欢说:“在查了。”

他言语清楚,思路清晰,根本不像妄言谵语的状态。罗真上了年纪,自认没有年轻人的一腔热血,看事情只凭逻辑,瞠目结舌好半天,慢慢试着接受这个说法。

“我听下边的人说,她记忆全失,连你也不认得。小主人……”这么多年,罗真已经很少这样称呼傅沉欢,他无儿无女,看着傅傅沉欢长大,实则心中早他视作孩儿,“你不会认错吗?这会不会是朝中那些人做的圈套?他们为了达到目的,才培养出这么一个人,编出这样一套天衣无缝的谎言。”

傅沉欢摇头:“不会。”

“你便如此确定吗?”

“是。”

罗真清楚,傅沉欢只有面对自己时,比旁人会多几分耐心,他既然如此说,便不必再质疑:“好,那此事不提。但她这样突兀出现,这背后……”

“罗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是又如何?没关系的。”傅沉欢低声道,“无论是谁,是怎样阴谋,总归是冲我来。”

他静静道:“我会处理的。”

罗真张了张嘴,还要再说什么,但发现似乎什么话都已经说尽了。

片刻后只点点头:“好吧,你有分寸,也知晓轻重,我明白的。”他知道自己不必嘱咐了,这个孩子何等聪慧,早已比自己想的更加长远。

他念头几转,站在接受这离奇事情的角度,又觉得欣慰:“若不想那些阴谋,只看现下的场景,倒也是好事。您苦了这么多年,终于苍天开眼。小郡主没有死,这实在是太好了。”

傅沉欢一笑。

然而,他眉眼中却并无罗真那般完全欣慰喜悦的神色,显得有些惨然。

“怎么了?有何不妥吗?”罗真看出傅沉欢神情不对。

傅沉欢摇摇头。

他说:“很晚了,罗叔,您去歇息吧。”

罗真心中一疼。

这个孩子啊……

当年他品阶太低,没有抚养傅氏遗孤的资格,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公子入王府,已是遗憾。然而最后,才知真正的小主子早早去了。

可这个孩子虽然并非真正的傅氏血脉,但不堕家声,遗承傅氏风骨,在他心中与真正的傅氏子孙根本没有分别。

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究竟吃了多少常人无法忍受的苦。

世间总有流言说他来路不明,却极其幸运被安王选中,成了“傅沉欢”的代替品,拥有傅氏遗孤的身份,可怜了真正的小公子。

然而,那些人何尝明白,有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

他代替真正的小主子受了这么多心酸委屈,他如何不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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