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小可怜男配后我死遁了(77)

作者:栖风念 阅读记录

傅沉欢缓缓伸手,修长的手指怜爱地在黎诺脸颊轻轻摩挲过。

无论是谁,对方既将她送来,他不畏惧接下挑衅。

他绝不会让她成为筹码,再也不会将她弄丢了。

纵使心中再多沉重思绪,只看着眼前模糊柔软的景象,感受到她绵长安宁的气息,傅沉欢的眉头的忧虑慢慢卸下,不由自主弯起一个清浅欢喜的微笑。

他倾身,珍而重之的一个轻吻,如羽毛般温柔的落在心爱姑娘的额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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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逐渐开窍(二更)

秋风寥寥, 满地枯黄。

初秋那几场雨过后,没几日天气便骤然冷下来。

冷冷清清的长街上,骤然一声马嘶。

两辆马车将将擦过,险些撞上, 幸亏车夫控马技术好, 否则必然侧翻。

此时正午, 这条街偏僻,街上并无许多人, 见只有惊无险, 仅有的几个驻足观看的百姓也没再多分目光。

应斜寒修长枯瘦的手慢慢掀开马车车帘,从他的视角看,只能看见对方车驾一角。

他的随从早在状况发生时便急忙下马, 奔走两步到车窗旁,仰头道:

“大人可有伤到?”旋即, 有些怒气冲冲的看向车夫,“你怎么做事的?若是摔到了大人,这罪你可担当的起!”

“无妨,没什么事。”应斜寒淡淡回了句。

他一手抓着衣摆, 闲庭信步地从马车上走下来, 举止间仍是游刃有余的慵懒气。一双淡漠的眼向旁边马车扫去, 目光在马车壁上的龙血标上面凝了一下。

很快, 对面马车中的人也走下来, 一身雪衣,纤尘不染。

应写寒神色未变向那人走去, 略略欠身施了一礼:“见过瑜王殿下。在下马夫技术不精, 惊了殿下的车驾, 还望勿怪。”

他语调清浅, 不急不徐,虽然嘴上说着道歉,目光里却无太多歉色。

雪溪亦笑了笑:“应大人客气了。”

他的目光在两驾马车之间梭巡一遍,唇边依然挂着礼节性的笑容,只是语气淡淡:“在下六艺中唯‘御’一道粗浅通些,望大人不怪,容在下说句得罪的话——方才观之大人马车行进的速度方向与避开的力道,并非像紧急避险,反而像是提前预算。大人打招呼的方式如此特别,不知是否有话要与在下说?”

应斜寒摇摇头,抚掌笑起来。

“瑜王殿下好眼力。”

他与雪溪相对而立,微微压低声音,“在下确有一些话想对殿下说,只可惜殿下自前些日子以来,便一直在摄政王的监视控制下,在下既无法登门拜访,也不能请殿下出门相会,无奈之下,只得出此下策,才能与殿下堂堂正正说上几句话。”

雪溪道:“应大人聪颖灵慧,又胆识过人,此举光天化日下却掩人耳目,如何能算下策。”

应斜寒曼声道:“好,那在下便开门见山了——殿下在夏京中处处受制,仰人鼻息,在下亦如此。不知您是否愿意与在下互援为友,共同谋求生路。”

雪溪眉心一皱:“大人抬爱,您风光无两,手下能人甚多,为何找上了我?”

“风光无两吗?瑜王殿下说笑了。”应斜寒唇角微勾,虽然嘴上说着自嘲之语,神色倒还气定神闲,似乎再大的事也不会被他放在心上。

他只是很轻松地笑着,如同闲话家常一般:“殿下不必自谦,在下此刻困局,唯有殿下一人能解。再者说,殿下难道就真的愿意永远做一个质子、在夏朝碌碌度日?真的愿意日复一日忍受摄政王的欺压?”

“此刻,有一条置他于死地的路,难道殿下没有有丝毫动心么。”

雪溪望着他神色,静静垂眸思忖。

他虽寄居一隅,但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反因生存之道艰难而更加敏感谨慎。

这些日朝堂上的动静,他也都心中有数。

这位年轻的宰辅大人的确出色,甚至在摄政王大权独揽的现状下,能够站稳脚跟,算得上是个人物。

只是近几日,摄政王的动作颇有些不留情面,同时拔了两座侯府,一处伯爵封地,都是颇有名头的藩王,手段迅疾而阴狠,多少年累积下的各种罪名一同清算,打的人措手不及。

削藩株连甚广,其中不乏应斜寒的同盟,想想也知道,这位应大人这几日在朝堂上多受打压。

如此看来,从前的摄政王处事更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忽然针锋相对,便使得对方捉襟见肘,力有不逮。

无怪他要寻求援手,多结同盟了。

但是,无论他为人为己,他的话,若说自己不动心,当然是假的。

他背井离乡入他国为质,此生难以翻身,若能挣脱,自然求之不得。

夹缝中生存太过艰难,若是选对阵营,不失为一条坦途。摄政王那边已不必多思,可应斜寒这里……

雪溪不动声色地回望着他,只看对方轻描淡写,又实在猜不透他心中城府。

他沉吟半晌:“大人,我在夏为质,不过是苟延残喘,且身无长物,真的能为大人解忧么。”

应斜寒微笑道:“殿下无需妄自菲薄,只看本心愿不愿意。”

他慢慢扫了雪溪一眼,目光温和,却有一种审视的意味:“摄政王强取豪夺,不由分说带走了您身边的人,如今,将她囚于内院,想想也知一个柔弱的姑娘会遭遇些什么。”

雪溪深深皱起眉。

应斜寒点到为止,给对方足够的时间,将各种可能性都在心中过一遍。

他不动声色,盯着雪溪,温和道:“殿下放心,在下深知你身份敏.感,必不会让你做太过为难之事,不过有时代在下传个话而已,绝无危险。”

雪溪不置可否:“我需要时间考虑。”

“好,”时间已经差不多,若再交谈下去,便有些惹人注目了。应斜寒不再多说,略施一礼:“若殿下想好,三日后到太宜茶馆,自有人接待,届时你我之盟就此达成。在下亦可向殿下承诺——事成之后,那姑娘必定安然无恙,待在真心爱她的人身边。”

……

那晚在寺院山顶一夜后,傅沉欢回去又开始忙碌起来。

其实那日清晨,黎诺醒来是有些怨念的:她早该想到以傅沉欢的性格,怎么可能与自己争论不休,更不可能同意她把床铺让给他,甚至于躺在一张床上那更是异想天开,她自己都没有想过。

直接点睡穴什么的……这还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而自己又没有办法反抗。

可是第二天一早,看见他略显苍白的脸和眼下青白,那些想说出口的话又全堵回了心里——这样一个人啊,真是让她无可奈何。

这日原乐走进来,手里捧着一把坚果往嘴里丢,看见她,很大方的打招呼:“诺诺,你今日身体怎么样?喝了段大夫开的药,有没有哪不舒服啊?”

黎诺一见她便笑了:“没有不舒服,段大夫的药很好用,我现在每日都很有精神,也不再发烧晕倒,感觉比之前要好多了。”

“那就好,嗯——这几日看着气色是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好多了,脸上也有点血色了。不错不错,也不枉他开出那么一张混蛋药方,只要你喝了有效果,那也很值得。你好好喝着,渐渐就会好起来的。”

黎诺本来就不怎么担心,看原乐满头汗,便招呼她休息:“我知道,你不用担心,快坐这歇一会儿。”

她左右没什么事,原乐日日在她面前拘着也很无聊,见她喜欢练武练剑,便让她随意,不用一直呆在房间里。

原乐大咧咧坐下来,坚果往她面前一推,“给你吃。哎——你在看什么呢?”

黎诺将封面给她看,“国记志,”她摸摸鼻子,“因为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连国事也不知道,所以随意看一看,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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