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暴发户以后(40)

作者:楚晚意 阅读记录

罗婉问:“为何?夫君不是喜欢妾身散发吗?”

“但嫁了人的妇人也该盘发的,何况你盘发也好看。”周子成动手帮她扶正了一下头上的珠钗。

罗婉微微一笑,“好,妾身听夫君的。”

“嗯,去洗漱吧,瞧这口脂都没抹匀。”周子成说。

罗婉便娇声娇气的对周子成说:“那夫君帮妾身抹匀一下吧,”

周子成弯眉轻轻的笑,然后应了她一个好字,就抬起手帮她把抹出来的口脂抹匀了。

罗婉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书房,心里的不快也消散了好多。

看着罗婉离开了院子,周子成就从怀里摸出了一条手帕,然后垂下眉睫不动声色的擦了擦自己的手,转身就将手帕扔进了废纸筐里。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帕上的一抹红,就抬脚走向了书架,手指在一排排书上划过,最后停顿在了《诗经》上面。

他手动翻开了它,在里面横躺着一条柔软的丝绢手帕。

周子成拿起那条手帕,上面绣着一只红色的蝴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不禁扬唇笑了笑,他顺手把摊开的《诗经》放在了桌上,转身就将手帕塞进了怀里。

而那《诗经》摊开的页面上,躺着几个大字: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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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天色尚早,春夜的寒意并未消散,姜姒穿着一套橙白交织的交领襦裙,披着一件白色的连帽长斗篷,斗篷上零星的坠着艳色的梅花,她推门走了出来。

脚刚踩在青石板路上,只觉得寒意从脚窜上了心间,凉得厉害。

沈晏衡正在练武,他看到姜姒从屋里出来,收起手里的长/枪就小跑到了姜姒跟前。

他今日练得比往常兴奋了一些,汗水汩汩的从额头流下,衣领微敞,衣袖被他撸/得高高的,露出的手臂附着薄薄的汗渍,青筋暴起,强壮又有力。

一滴汗水从顺着他狭长的眉眼滑了下来,顺着下颌线掉落在了锁骨上,古铜色的肌肤,紧致的腱子肉。

姜姒觉得他迎面而来的时候,带些暖意,将她周围的寒气全部都驱散了。

“夫人,天色尚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沈晏衡趋身上前问。

那张俊美的脸突然凑近,姜姒手一紧,对方喘着粗气,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突然觉得心跳有点快。

“今日要去姑苏,应当早些出发的,不然出了太阳,该热得慌了。”姜姒扭过头解释。

沈晏衡想了想也有道理,他就站直了身说:“还是夫人想得周到,那我也去换衣服准备用早膳了。”

姜姒点了点头,给他让开了路。

沈晏衡又笑了起来,他伸出手在姜姒的头顶轻轻摸了摸,然后就一边将撸/起的袖子放下来,一边转身离开了。

姜姒觉得沈晏衡贴近她的时候,有一种魄力,就是一种莫名的张力,因为沈晏衡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察觉到自己的腿有些发软。

姜姒其实骗了沈晏衡,她想走得早的更多原因,是她害怕自己随沈晏衡一同离开时被别人看见了,这件事虽然早晚会传到杨嫆耳中,但对姜姒而言,杨嫆自然是越晚知道越好了。

她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面色如常的抬脚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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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马夫驾马车过来的时候,姜姒感觉自己心里一阵的慌乱,那种感觉她再是熟悉不过。

果然等上了马车,姜姒就捂着唇咳了起来,沈晏衡就趋上前来给姜姒拍了拍后背顺气,他紧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姜姒。

姜姒黛眉紧簇,捂着心脏,神情好是痛苦。

“夫人,要喝点热水缓缓吗?”沈晏衡皱着眉头关切的问。

姜姒摇了摇头,额角都泌出了细汗来,沈晏衡捏着衣袖给她擦了擦额角。

姜姒这两天原本就是觉得有些心慌,她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心慌,但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磨得她难受了好一段时间。

刚刚踏上马车的那一瞬,那种心慌更加强烈,或许是因为要去姑苏这件事,但这是她万不得已而为之的,她现在在上京城,去了姑苏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或许她慌的,应该是和沈晏衡一同去姑苏这件事的对错。

不过事已至此,她断没有不去的理由,杨嫆不会给她留太多时间的,只有离开了上京城才行。

沈晏衡当即就打算将她打横捞进怀里,然后下马车去寻大夫,但姜姒就好像是早有预料,她捂着心脏拉住了沈晏衡的衣袖,仰起头看着他,然后有气无力的说:“郎君,不必。”

声音有些虚浮,眼里也嵌着稀碎的泪花。

“夫人,你疼……”沈晏衡单膝跪在姜姒面前,说话的声音泛着哑。

姜姒摇了摇头,“不疼,周大人……应当快到了,去姑苏之事不可耽搁,圣上既然让我们今天去,那么在上京城多留一天都是罪……”

她看着沈晏衡泛红的眼眶,说:“郎君,你要明白。”

沈晏衡将她的手握起来放在脸上蹭了蹭,默了许久,才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

姜姒心疾发作起来的时候,只有一阵的功夫,所以约莫过去了一小会儿,她好受了一些,正要说话,外面车夫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家主,周大人的马车到了。”

“到了就走,也不知道他磨蹭什么?”沈晏衡心情并不好,无处找到泄气的口,只能闷在心头,但他不晓得自己说话的语气凶了一些。

姜姒把手从沈晏衡手里挣了出来,然后小声说:“郎君,你官阶低他一些,要去拜见了他才能走。”

这是什么礼数?沈晏衡不懂,也没有去学过,而且他不想去拜见周子成。

沈晏衡有些无动于衷,姜姒又唤了他一声,“郎君?”

不说这合不合礼数,就说以姜姒对周子成的了解,虽然他表面会笑笑就过去了,但周子成是记仇的人,难免不会会将这件事记在心上,日后沈晏衡出了事,他保不准会落井下石。

姜姒声音清脆,字字动听。

沈晏衡叹息了一声,看着姜姒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这才灰溜溜的起了身,说:“夫人,我去去就回,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就撩开衣摆钻出了马车,姜姒靠在马车上,听着外边两人的动静。

沈晏衡下了马车后就看见了周子成一脸笑盈盈的望着他。

他心情烦躁的上前去拱手弯了一下腰,没好气的说:“周大人。”

周子成也回了一个礼,然后装作不在意的扫了四周一眼,说:“沈大人出远门,令夫人不相送?”

沈晏衡不想让他知道姜姒也去了,就说:“夫人身子娇弱,不宜吹风,送到了堂前就让她止步了。”

周子成温温的笑,看上去谦和有礼。

“如此,那么沈大人,我们出发吧。”周子成转身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沈晏衡瞥了他一眼,也回了马车。

姜姒神色有些虚弱的看着他走进来,便启唇问:“郎君骗他作甚?”

“那小子问我说,你怎么不来送我……”不就摆明了想见见你吗?

沈晏衡顿住,他想到姜姒不喜欢听这种话。

于是改了口:“不就摆明他看不起我没有夫人送吗?”

姜姒笑了一下,有些无奈,“那到了驿站,你该怎么解释我在马车里?”

这是个问题,沈晏衡琢磨了一下,一本正经的说:“那就说你因为放心不下我,偷偷跟了上来,反正他的马车在前面,也不知道我们后面干什么了。”

姜姒被逗乐了,她勾唇轻轻笑了一下,恰如春日细风,温凉温凉的一种感觉。

不过沈晏衡还顾着她的身体,所以话题一转,又说回了姜姒这里,“夫人,还难受吗?”

姜姒摇了摇头,“自来如此,已成习惯。”

今日发作不算厉害的,真要说起来,上次大婚之夜的心疾突发,那次是比较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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