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暴发户以后(6)

作者:楚晚意 阅读记录

他已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新娘子今天会有多美,但他没想到还是能够美到让他失神,连挂着泪珠子的眼睛都好看得不行。

姜姒却想,她先前是见过沈晏衡的,不过那时候他并没有像今天这样仔细收拾过,她瞧不出好看,可今日一看,他确实是俊朗的。

姜姒最先回过神避开了目光,泪水却如断线的珠子滚落。

沈晏衡终于回过神,他瞧见姜姒掉出来的眼泪,心头狠狠一颤,他连忙蹲在了姜姒跟前,然后抬起手去给姜姒擦眼泪,他轻言道:“你怎么哭了?”

姜姒努力憋住眼泪,她咬着唇摇了摇头。

沈晏衡就皱起眉头,他追问:“那是因为嫁给我委屈你了?”

他的声音有些愠怒的意味,姜姒仔细的瞧着他皱起的眉眼,又摇了摇头。

她怎么敢说自己不敢嫁过来,如今她在别人屋檐下,一言一行都是不由己的。

沈晏衡就笑了笑,他以为姜姒是真的因为嫁给他不高兴了呢。

他揉了揉姜姒的头,说:“你身子不适,我便想着早些送你回屋休息,你也不必随我去敬酒,外头起风了,你易着凉。”

姜姒愣了一愣,她尚是疑惑的看向沈晏衡,原来沈晏衡是为她考虑的。

不过姜姒却道:“沈家主,这是不合礼数的。”

礼数,礼数,这是她从小到大学的东西。

沈晏衡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了起来,这时的他即便是蹲着的也是压迫力十足。

姜姒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这本就是礼数之内的。

沈晏衡起身来,语气略有些重的说:“你一口一个礼数,如今嫁我做妻,连称谓都不知道换么?”

姜姒这才反应过来,她就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也没记得换个称谓,她急忙改口去唤沈晏衡:“郎君,是妾失礼了,妾这就改过。”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害怕再惹了对方不高兴了。

可她放低的姿态让对方却更不高兴了。

沈晏衡抿了抿薄唇,又放低了声音说:“我也没有不高兴,你…你不要这样害怕。”

他觉得自己娶她回家,不是想让她说一句话都这样小心翼翼的,他晓得自己脾气暴躁,但在姜姒面前,他是压了又压的,许是方才自己语气重了些,才让姜姒这般的,他有些懊恼。

姜姒听得出来对方明显声音有些轻了,“郎君方才提醒得是,妾没有害怕。”

沈晏衡叹了一口气,他伸出手把姜姒脸上的眼泪都擦干净了,然后说:“我说你身体不适,不要出去吹风了,知道吗?”

瞧着姜姒还要拒绝,他连忙说:“你同我说礼数,我也要同你说礼数,你如今嫁给我做妻,就该听我的,明白吗?”

如此姜姒便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乖乖的点了点头。

沈晏衡就笑了一声,声音被刻意压低了一些,听上去再是好听不过。

“我听说新娘子一整天都是不能吃饭的,但你身子骨弱,我一会儿我吩咐厨子将早膳送到房里,你先垫垫肚子。”他特意嘱咐说,大概考虑到姜姒会说不合礼数,他又补充说:“我叫人偷偷给你送来,不会叫人看见的。”

姜姒心里一暖,她从早上起来,除了不得不喝的那一碗药,确实是滴水未沾了,沈晏衡竟还能为她考虑到这里来,这会儿她也不会说不要的话了,一来受罪的是自己,二来沈晏衡似乎是那种性格强硬的人,自己万不能与他反着来。

她点了点头,甜软的说:“妾谢过郎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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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碎碎念:

沈晏衡:老婆不要怕我呜呜呜「委屈脸」

第4章 昏迷

沈晏衡神色略有些隐晦的看了看姜姒,然后说:“头上的东西太重了,一会儿叫人给你取了就行,还有这个衣服太厚重了,你也可以换了。”

姜姒从这一句温柔的话中瞧出了细微的不真切,她抬眸看向沈晏衡的脸,她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凶狠的一个人可以和她如此轻声细语的说话。

“妾知晓了。”姜姒点了点头,密翘的睫毛随之颤了一下,凤冠上的珠子也跟着晃了晃,她漂亮得不像话,一举一动又透着不容亲近的清冷,看得沈晏衡呼吸都乱了几分。

他又说:“我出去敬酒了,你若是困了,先歇下也行。”

姜姒就说:“郎君,酒伤身,莫要多饮。”

她并不是关心对方,只是她听旁人说,男人醉了酒是最可怖的,她是怕沈晏衡喝了酒会撒酒疯,倘若借着酒劲对她使了蛮力,到时候受伤吃亏的,总归是她。

可听者却觉得心头一暖,他冲姜姒扬起一个爽朗的笑,“好。”

沈晏衡的声音高昂,分明是藏不住的喜悦,姜姒偏头看向了他的背影,这会儿他大步离开了这里,从屏风后面,姜姒只看到了一个高大坚/挺的背影。

姜姒神色淡然,她眸中略有疑惑之意,她不晓得为什么沈晏衡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不过转而一想,她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去,他品行如此差,怎么可能会一直待自己这么好,不过是因为他们二人新婚的新鲜感罢了,等过了一些时日,自己便不会有这么好过了。

姜姒搭在腿上的双手一下就揪紧了裙摆,一股凉意从心底窜了出来。

这时房门被轻轻的敲响了,姜姒吓得后背一僵,她急忙看向门口,不过那眼里倒还是盛着处事不惊的清冷。

“夫人,主人让奴婢们给您送来了午膳。”两个小丫鬟在门口提着食盒并排站着。

姜姒嗯了一声,两个人这才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她们训练有素的打开食盒,然后一一把里面的碗碟端了出来,摆在了桌上。

姜姒发现这些都是一些很腻的肉类,她只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桌面,发现出了鱼肉就是猪肉,然后就是一些鸡肉汤什么的,反正没有一个清淡的菜。

她没用过早膳,第一顿饭万不能是这么油腻的,所以她就对二人说:“能否去换一份素食来,我这会儿没胃口吃这些。”

两个人不敢怠慢,急忙将桌上的菜原封不动的放回了食盒,说:“奴婢这就是吩咐厨子重新准备。”

然后二人就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姜姒咳了两声,然后就细细的打量着这个房间了。

不出意外这就是以后她和沈晏衡的房间了。

这间屋子很大,光是这床榻就很宽敞柔软,床榻前的那面屏风许是古董,姜姒依着稀碎的记忆,也能判断出这面屏风价值不菲。

再看屋内所有的陈设,无不彰显着这间屋子主人的地位。

姜姒慢慢的收回了打量的目光,转而又落到了自己的手腕上来,这是她母亲给她的那只镯子。

一只纯银打造的镯子,上面刻着奇怪的花纹,已经有了微微磨损的痕迹,她知道这只镯子是她的母亲一直戴在手上的,如今却到了她手上来。

是母亲的祈愿,是母亲的母亲的祈愿。

姜姒轻轻的摩挲着镯子,忽然又觉得心腔一阵痒意,紧接着她就咳了起来。

她用丝绢捂着嘴咳得厉害,仿佛要把她今天一上午没咳的嗽都咳完了。

气喘不上来的时候,姜姒就开始头晕。

她捂着胸膛,蹙起柳叶眉大口大口的喘气,汗水顺着额头汩汩的往下流,这会儿功夫,她原本还有一些润朗的面色变得无比苍白,染着朱砂的唇都险些遮不住她泛白的唇。

这会儿她觉得头上的凤冠宛如千斤重的铁,压得她快要透不过气了。

她顺势倒在了床上捂着心脏蜷缩成了一团,她料想大抵是因为自己的心疾又犯了,这次的犯病不同往日,没有任何预兆的就开始疼了起来。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呼吸却越来越重,越来越提不上来,胸口疼得宛如千万只蚂蚁撕咬。

眼皮也变得沉重了起来,模模糊糊她听到了门口有什么东西“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然后就是一道惊呼:“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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