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贵不可言(135)

作者:清晓深寒 阅读记录

她一面说一面哭,越发显得形销骨立,叫人心疼,温良心里越发受不住,想到她说的话,立刻辩白道:“你若是都没有试过,没有给过我机会,如何知道就不能成呢?”

乔玉宁闻听此言,连哭都忘记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不言语。

“那日事情发生的突然,仓促之间,连我自己也不能明白我的心,后来我回了家,细细思索你说的话,又想起从前咱们的相处,我已经知道我心里中意的是你而不是你姐姐。为了你,我与家里闹了一场,险些连乡试也不得好好考,现在得了空,第一时间就是来看你,若我心里不是真心为了你,不是想要娶你,我何必如此?”

“你……”乔玉宁一双眼睛里又是惊喜又是惊讶,只是终究有些难以置信,“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若是我说了半句假话,叫我……”

“别!”不等他说出毒誓,乔玉宁便立刻堵住了他的嘴,眼底闪烁着巨大的幸福,“我信你,我信你,你怎么会不知道,在我心里你说什么我都是会相信的。”

二人一时间没有了言语,只是定定地望着彼此。

风吹过,竹林发出细细的龙吟,天地间忽然有种万籁寂静之意,乔玉宁忽而展颜一笑,“若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我就这样站在你面前,你就这样看着我,咱们再不管外头的事儿。”

温良终于得以轻轻执起她的手,目光温柔,“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你日后再不要说那样的话了。”

乔玉宁的眼神软得几乎能滴下水来,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怎么也看不够,“其实你有你这番心,我已经死而无憾了,便是不能做成夫妻,我的心也是永远属于你的。”

“你怎么又说这样的丧气话?”温良皱起眉,显得有些不满。

乔玉宁却仍旧温柔地笑着,“并非是我故意这样说话来刺你的心,我自己家里的情况我心里清楚,如今我是废了多大的功夫,才得以将自己保全,可若是说起终身大事……终究不是在我自己手里。”

说着她的神色有些黯然,不过还是带着笑不再似最开始那般沮丧。

温良连忙开口保证,“你要相信我。”

说着他又想起自己的事儿来,“原本是没有想就告诉你,但是为了宽你的心,我也顾不得了,这次乡试我将我的答卷誊抄了一份出来,我家已经找了好几位积年的大儒看过,都说有望入围。”

乔玉宁眼睛一亮,虽然心里觉得温良一定能考中,可那到底是她的期盼而已,现在听到他这话才有落了实地之感,“真的?”

“我的授业恩师你也是知道的,自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既然他都说了,应当没有什么问题,要不然我母亲也不会放我出来见你。”

乔玉宁抓住了这句话中的关键,“你……大太太知道你是来见我的?”

温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神色间有些取笑的味道,“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这些天在家里是闹什么,她如何能不知道?”

乔玉宁陡然间脸色绯红,却还是忍不住问,“那你……你母亲的意思……”

“这样的话,我娘自是不好跟我直说,但是我瞧着她的意思,只要我真的能考出个功名来,应该不会再反对你我的婚事。”

乔玉宁前几日听袁雪晴说起温如婷说起她,还说温如婷叫转代问候,心里便有了猜测,这会儿听到说温家大太太果然松了口,才知道这不是梦。

“宁儿,你一定要有信心,我若是有功名在身,以我家的家世,再去你家提亲,你父亲应当不会再反对了,至于你母亲……我本来就不喜欢你姐姐,难道她还能想方设法地让我娶她不成?为着你家其他后辈着想,她也不该再阻拦我们才对。”

乔玉宁眼睛里又闪出泪花,却是因为高兴的,“那我等你,只是……”

她想了想,看了看左右,脸上又羞涩起来,“虽说你我二人心意相通,但是……此举却是不可再生了,若是叫人看见,传出去于咱们两家的脸面也有碍。”

温良连忙点头,“这是自然,我只是一直见不到你,才行如此无奈之举,你是我心里认定的妻子,我自然万般敬重于你。”

乔玉宁便抿唇笑了,“那我便先去庵里了,今日晚了这许多,那里的姑子必然又有许多话说,若说传回去了,又是一桩事端。”

温良更心疼了,将她落在腮边的碎发替她挽至耳后,“你放心,只管等着我,我很快就会上门提亲,你若是有事找我,只管将信送到鼓楼大街的兴福糕点,那是我的私产。”

乔玉宁只是笑,便不再说话,转身仍旧回马车上去。

等到马车驶出,已经看不到温良的脸了,她那份少女的羞涩笑意才渐渐地收了起来,脸上转而若有所思。

晨星虽然没有在跟前,但是为了怕人胡乱闯过来,也不敢走远,所以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儿,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会儿看到自家姑娘如此神态,一时间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是何意。

“姑娘如今前程已定,可以放心了。”她试着说了句好听的话。

乔玉宁却冷冷地瞥过来一眼,叫她立刻闭了嘴。

“前程已定?哼!”她只见自家姑娘脸上的神色忽然古怪起来,“乔玉言将我害得颜面尽失,我难道就这样放过她不成?”

第171章 张伦被裁决

乔玉言正在忙碌着查府里上上下下的仆妇的出身来历时,朝堂上刮起了一阵讨伐随喜伯的风浪。

首先发难的是御史台的几个年轻的御史,状告随喜伯以势欺人,随意掳掠良家女子,并致死人命。

然后便是朝中的一些年轻的官员,再到上头的大臣们。

随着告状的人越来越多,随喜伯的罪名也就越来越多,刑部和大理寺都拿出了相关的罪证,最终整理出五十多条罪证。

什么盗窃宫中财物,以次充好藐视天威,什么收受贿赂,什么欺男霸女,什么违制僭越,牵扯得越来越多,只等上面表态。

前世并没有这一出,一直到乔玉言被关到那个小破院子里前,都没有听说过张伦被惩处的消息,这一世终究是有些事情不一样了。

不过听说此人被弹劾,她也就放心了,如此毒瘤,越早铲除越好。

她倒是不担心这厮还能跑脱,毕竟这回他可是犯到了静和公主的身上,若是连冒犯了公主都没有事儿,那也不是她一个小小伯府小姐能使上劲儿的。

将所有人都核对完,乔玉言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宋家老太太与自家祖母瞒着的那件事情究竟是何大事儿,但是自家并没有出现宋家那样的事情,终归还是好事儿。

所以她第二日一大早就将结果送去了宁和堂,同乔玉言一样,老太太松了口气,又打发人去宋家递信。

从宁和堂回来,她便带着拾叶去了龙师兄那里,拾叶的那个小师弟姓唐,如今已经被送到了这里,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又被龙师兄教训了一顿。

不过唐师弟性子开朗,虽然被自家师兄惩罚了一顿,却并不以为意,见到他们过来,仍旧嘻嘻哈哈地样子,“张伦那厮昨日被判秋后处斩,罚没家产充公了。”

他是因为张伦才受的伤,也是因为知道那人作恶,才有了当初那一行,显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很是兴奋,言谈间透出一股子爽利劲儿来。

“你规矩些,乔姑娘是大家小姐,谁同你似的毛猴儿!”听到消息过来的龙师兄一巴掌拍在了自家师弟的背上,直把他拍得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出声。

乔玉言抿唇一笑,随着他们一同入内。

龙师兄便说起前两日乔玉言托他查的事情来,“两件事儿都有些眉目了,姑娘说的那个袁家,虽然在京城也算是抓根儿许多年了,但是与随喜伯并无什么来往。这也不难查,只要是张家原本就是个外乡的破落户,就是娴贵妃的娘家也不过就是地方上的小小乡绅,与京城本无什么联系,娴贵妃自己也是偶然间入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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