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贵不可言(339)
温良却因为听到陶然轩的名字,就很不耐烦,根本不听奈儿的话。
反倒是乔玉宁拦下了他,“四郎,你且别急,我倒是觉得,咱们或许刚好可以用的上她。”
温良不解。
乔玉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转脸看向奈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大太太送去陶然轩的,你说要是大太太知道你现在竟然自己跑来了四郎的书房,她会怎么对你?”
奈儿脸上顿时露出惊恐的神色来,她去陶然轩是做什么的,她自己自然是清楚的。
大太太的意思也很明显,可现在她非但没有在温停渊跟前露脸,还来了温良这里……
乔玉宁看到她的反应,显得很满意,“你也不用紧张,我有条路给你选,若是你做得好了,我放你一马。”
奈儿是借着陈氏的名义从陶然轩出来的,一去好几日都不见回,乔玉言不免问起。
陈氏只是笑:“六婶未免也太小气了,一个丫鬟而已,多借几日就舍不得了?若是你急着要人使,尽管跟我说,我赔你两个。”
听她这么说,乔玉言还有什么好说的,连连摆手,“罢罢罢,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样?倒是也不缺人使唤,白问一句罢了。”
说着便提起衣裳来,“今天这个年怕是不好过,明日十五,照例要去怡安居一起吃饭的,不知道外头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大老爷在,也好打探一二。”
陈氏因为三爷在外面,多少知道些,见屋子里没有外人,便压低了声音,“你听说了吗?外头的谣言?”
乔玉言看着她,心里有所猜测,只是不能肯定,但还是摇了摇头,“什么?自打上回老太太说我们都不能随意出门之后,外头的事情我就不大了解的。”
“三爷从老爷那里听来的,丧仪都已经准备好了,就这两日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一直有时日无多的消息传出来,拖到现在,朝野内外都人心惶惶。
乔玉言想起在外面的温停渊,心里不由得又担心起来。
这几日晚上,她总是睡到一半就醒过来,然后摸到旁边冰冷的被褥,心里就会惦念在外面的温停渊到底在何处。
眼下听到陈氏这话,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放松。
“那这个年……”
陈氏轻轻摆了摆手,然后神色更加严肃了,“还有一件事儿,你可千万不要往外传,我只跟你说,也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乔玉言见她说的慎重,神色也严肃了起来,“你说就是,我保证不会往外说。”
陈氏是真的小心,她凑过来,直接凑到了乔玉言的耳边,“听说圣上在外面还有个私生子。”
“什么?!”这一次乔玉言实在没有忍住,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陈氏。
这个消息未免也太让人震惊了。
陈氏连忙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用气音急着道:“别,别太大声。”
她瞅了瞅左右,“三爷跟锦衣卫的一个副指挥关系莫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消息,就这两日。
这消息来得太快,这两日锦衣卫都在暗中查探,那一位都快急疯了。”
可不要急疯了么?在这样的节骨眼上。
哪怕这是空穴来风,但到底也有人在说。
好不容易把其他对手都消灭完了,眼看着等日子登基就行,竟然忽然传出这样的消息。
且不说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个人,就是单说传这个消息的事儿,也足以说明点儿什么。
陈氏看她平静下来,又接着道:“现在京城只是看着平静,我们爷说,说不定明天后天就爆发了,毕竟兵都在那一位的手里呢!若是有个什么谣言的苗头,只怕就直接进来了。”
她说的进来是什么意思,乔玉言心里清楚,历朝历代这皇位更迭的时候,发生的喋血事件难道还少吗?
可乔玉言真正担心的却不是这一点,她担心的是另一个人。
等陈氏离开,乔玉言立刻把程风叫了过来。
第433章 惠泉酒
“他什么时候回来?”
乔玉言没有兜圈子,见他一进来,就立刻问道。
程风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主子没跟我说。”
“那京城的谣言跟他有没有关系?”乔玉言并不意外他的回答,而是换了一个问题,目光紧紧地锁在程风的眼睛上。
程风想到温停渊临走时的交代,一时间有些为难。
乔玉言却不打算放过他,“那就是有关系了?”
程风徒然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主子离开的时候交代了,让太太你不要管外面的事情,只要在家里关门闭户就行。”
乔玉言有些颓然地坐下。
其实她心里并不是没有答案,只是听到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让她少了两分侥幸。
她又想起前世的三皇子来。
所以,这一世那个三皇子会出现吗?
他跟温停渊到底是什么关系?
“太太,”程风打断她的沉思,“主子做的事情很重要,希望太太你……”
乔玉言闻言挑了挑眉,然后自嘲一笑,“你是担心我会影响到他的要做的事情?”
程风再一次用沉默来回答。
“我如何能影响得到他,他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你会。”
程风的话让乔玉言不解。
然后她就听到程风再重复了一遍,“你会。”
这话让乔玉言的心里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甚至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恼怒。
“我不会做什么,但是我想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程风还是拒绝了她这个要求,“太太只要安心待在家里即可,若是你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
温停渊这是给她留了个什么人在身边!
乔玉言气得一个杯子砸了过去,程风竟然不避不让,反倒把乔玉言给吓得站了起来。
好在她只是随手扔过去,准头不行,茶盏在程风的身后落地,碎成了几块。
外头拾叶听到动静走进来,看着乔玉言铁青的脸色,又看了看仍旧杵着的程风,一时间有些无措。
还是品兰匆匆赶过来相劝,“太太,程管事连日里也忙,若是什么事情做得不周到的,您也多担待点儿,毕竟他一向伺候老爷,可能于咱们内宅的事情多有不了解。”
乔玉言其实在茶碗砸出去之后就有些后悔了,听到品兰的话,脸色也和软下来。
“是我一时恼了,不干他的事儿,”乔玉言说着转向程风,“对不住,你别往心里去。”
程风还是那副样子,只是再给乔玉言行了个礼,并没有说话。
拾叶推了他一把,“你先下去吧!这两日那边的事情不要落下了。”
程风又看了一眼乔玉言,见她点头,便退了出去。
品兰连忙去隔壁起居室拿了两碟点心,追了上去,“程管事!我们太太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大约是最近气氛太压抑了,您别往心里去。”
这是怕他心里记恨,影响他们夫妻感情。
程风虽然在这上头比较木讷,却也不是个傻子,当即就明白过来,顿时又觉得乔玉言身边的丫鬟有些意趣。
自家主子把乔玉言当成宝似的护着,哪里由得他不满?
程风只是笑笑,接过了品兰的点心,算是领了她的好意。
屋子里,乔玉言有些懊恼,“我是在生你们爷的气,也不知怎么的,就……”
拾叶闻言就笑了,干脆坐到了乔玉言的对面,“太太不用多心,程风不会计较这个。”
说着她说起另一件事,“听说园子理不止一只野猫,似乎有好几只了,今儿早上还扑伤了两个婆子。
这野猫性子烈,动作又敏捷,咱们天天打那园子里过,终究不大安全,要不然,我去把那些猫抓了吧?”
这事儿,早上在怡安居请安的时候,大家都在说,老太太也让大太太今天找人去把那几只猫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