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贵不可言(350)
乔玉言有些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然后才接着道:“我前段时间发现,乔玉宁并非是我乔家的孩子,而是裴雅意带着孕胎进来生下的。
后来她又做了几件事情,让我怀疑她身边另有人指点,这才着人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发现她身边新换的两个丫鬟身手非凡。”
温琼与闻言又冷哼了一声,“身手不凡,不也被你身边那个丫鬟给制住了。”
乔玉言不得不又轻咳了一声,“如今情势复杂,外面又有圣上私生子的消息,我猜想,怕是有些人按捺不住。
加上嘉禾公主……以我对乔玉宁的了解,她必定有所行动,所以找了两个人一直在看着她。”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控之下?”温守悌进来之后一直没有说过话,这个时候忍不住插了一句嘴,看向乔玉言的目光带了几分难以置信。
“不知大伯可听说,影卫其实内部分成了两派,因为我几次都遇到他们出手,能明显感觉到两方人的意图和手段完全不同。
所以我怀疑,影卫的这两派,实际上是分别听命于五皇子和七皇子。”
“你猜对了,”嘉禾公主懒洋洋地点头,“这事儿本宫也是后来才听皇兄,说起的,不过本宫只知道他们分成了两派,具体是什么情况本宫不知。”
乔玉言坐在圈椅里,神色有些复杂。
有些事情会触碰到常人不能接触的雷区,她不确定在这个时候,能不能跟温琼与交代,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温守悌。
“守悌,你可知为父这会儿把你也一起叫进来的意义何在?”
温守悌连忙站起来,朝温琼与行礼,“儿子知道,儿子也一直清楚自己是温家的子孙,首先有温家在,才有儿子的前程与仕途。”
温琼与又深深地看了自己这个庶长子几眼,叹了口气,“如今老二和老六都在外头,咱们里外得一条心,这些事原不与你们妇人相干。
可如今既然牵扯进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乔氏你既然能查到这么多,可见就算我不告知你,你自己也会去查,还不如直接摊开来说明。”
“影卫是因先太子之祸而成立的情报机构,在先太子之祸那一年后,一直频频出现在朝野内外,后因事情逐渐平息,也就渐渐没有了身影。”
温琼与大致地说了一下影卫的情况,“算起来,有近五六年没有过他们的动静了。
从前一直有一个说法是,先太子有重要的物证流落在外,影卫最开始的那几年,就是去找这件东西,可是后来不了了之,具体是什么东西只怕除了他们也没别人知道。
我也只听说,是一件关系到大启国家命脉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说起这件东西与宋温乔三家有关,可我们自己都不清楚,直到……”
他目光看向乔玉言,“你那两幅画的出现。”
嘉禾立刻想起在大相国寺七皇子找乔玉言要画的事情来,“那画是什么?”
乔玉言听温琼与这话的意思,那画的事儿,温停渊应该是告诉了她,便也不隐瞒,“我也不知道,那是我带来的嫁妆,当时七皇子急着要,我只来得及通知……夫君他赶紧试试能不能找赝品把那两幅画留下来。”
称呼起温停渊,乔玉言还是有些不习惯,明明只是两个字而已,可她莫名的脸上有些发热。
一旁的嘉禾冷哼了一声别过了脸。
温琼与道:“画是换下来了,但是不是用赝品换真迹,而是用真迹换下了你手里赝品。”
这话倒是让乔玉言吃了一惊,“什么?”
“你手里的那两幅图本身就是赝品,因为里面藏了秘密。”
听到这里,乔玉言立刻坐直了身子,旁边的嘉禾也一样,“什么秘密?!”
“是一幅地图!”温琼与给了温守悌一个眼神。
后者立刻状似出去要水,晃了一圈,才慢慢走回了,轻轻摇头,示意没有什么异常。
温琼与才接着往下说,“这个地图,我和老六研究了好久,算是摸出了点儿边儿,这一次老六出去,就是为了这事儿。”
“事关……皇位?”乔玉言垂眸思索了一会儿,复又抬头看向温琼与,话虽然是问句,可语气却带了几分肯定。
第447章 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温琼与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嘉禾公主,然后才将视线转到乔玉言的脸上,“是。”
“到底是什么?!”嘉禾公主忍不住立刻站起来脱口问出。
当看到温琼与的眼神之后,她愣了一下,然后自嘲一笑,重新坐了回去,“不方便说便不要说。”
就算五皇子已经不在了,可嘉禾公主是真真切切地参与过夺嫡的人。
这种事情太敏感,温琼与不会冒这样的险。
嘉禾自然知道如今她对于温家来说是个极其特殊的存在,她往后坐了坐,像是想把自己隐入黑暗中。
“你们想要自保,其实也不难,”嘉禾轻轻地舒出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蓟辽总督沈建楠……”
她说到一半,又顿住了,看了看乔玉言和温守悌。
温琼与却是忽然变得极为紧张起来,“你……”
“我要你们温-家-保我一命,还有我母妃。”嘉禾死死地盯着他的脸,“这些年来,我们跟老七明的暗的不知道结了多少仇。
他不会放过我的,就算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他,他还是会要我的命。”
嘉禾此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从前的恣意潇洒已经全然不见了。
乔玉言甚至感觉从前似乎从来没在她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色。
温琼与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在权衡,还是不相信嘉禾的话。
嘉禾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
良久,温琼与才转向她,“明日给公主答复。”
嘉禾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只留了一个“好”字,就往门口走去。
走到一半,忽然又停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温琼与,“我那夫君,父亲预备如何发落啊?”
温琼与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嘉禾见状,笑着出了门,并不在意答案。
等她走出了院门,温琼与才轻轻叹了口气,转向乔玉言,“你那两幅字画是从哪儿来的?”
乔玉言还是今晚上才知道那两幅字画竟然是赝品,而且里面还藏了这么重要的秘密。
“我也不确定。”
她略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只能摇头,字画这种东西,她只能停留在很浅显的层次上欣赏,所以对这些也没有很上心。
可这年头大户人家的姑娘出价,没有点儿古玩字画似乎就说不过去。
不管是徐家还是乔家,徐氏还是老太太都有准备,所以这两幅图到底是谁给的,她委实理不清楚了。
“要不然,我写封信去娘家问问?”
温琼与没有说话,他今晚上似乎一直在想事情。
温守悌看了一眼乔玉言,上前一步道:“父亲,您是担心七皇子还会来?”
温琼与长长地叹了口气,“虽说现在几乎是大局已定,可圣上他一日……七皇子没有到那个位子上去,咱们就一日不得安宁。”
“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听到温守悌这句话,乔玉言讶异地瞥了他一眼。
看样子温大太太的紧张似乎也有道理,温琼与对这个庶长子是当真非常看重,这样的事情,显然已经对他说过了。
而温良……
才是那个一直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孩。
想想也是,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被乔玉宁撺掇着去杀嘉禾,告诉他,恐怕只会坏事儿。
乔玉言以为他不会说,谁知他沉默了一会儿,竟然开了口,“你们年轻,可能有些事,没有听说过。”
乔玉言和温守悌都立刻正襟危坐,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你们可能不知道的是,咱们祖皇帝的陵寝其实并不在皇陵内,这是史书上记录的史实,我亲眼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