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贵不可言(541)

作者:清晓深寒 阅读记录

大年初二便是回娘家的日子,乔玉言早早地就吩咐人打包好了要带去乔家的礼,一进门就被乔玉容拉着要压岁钱了。

乔玉言不由好笑,“你眼看着都是要出阁的人了,竟然还好意思管我要压岁钱!”

乔玉容不管不顾,“那我不管,祖母说了,只要没有成亲,那就都是小孩子,长姐可是个大富翁,总不会这么小气吧!”

乔玉言不过是故意逗她,果真拿出了四个一模一样的大红包,安哥儿接了过去,便立刻往嘴里塞,吓得众人连忙从他手里抢过来,又将他给闹哭了。

那头堂弟喜滋滋的声音毫不掩饰,“还是长姐大方!”

徐氏便笑着道:“难道你未来姐夫不够大方?”

二哥儿闻言便一脸理所应当,“他那是讨好红包,不仅仅是压岁的。”

乔玉容闻言便在亲弟弟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试试。”

半大的小子闻言便立刻吐了吐舌头跑掉了,纵然可以拿小舅子的款,可对方到底是锦衣卫指挥使,说到底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乔家的氛围和温家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安哥儿现在已经会摇摇晃晃走路了,还会说一些极简短的词,到哪儿都是众人的视线焦点。

老太太和徐氏在半夏的调理下,气色看上去都比之前又好了许多。

加上乔谓升如今进了内阁,外头拜访的人也是络绎不绝,乔玉言在娘家才感觉自己是在过年。

温停渊倒是真的得乔谓升的喜欢,大约也是因为儿子太小,因而去哪儿都带着这个女婿。

从初二之后,乔玉言倒是难得见着温停渊在家两天,都被自家老爹带出去见客了。

因而府里又有些风言风语,无非是说温停渊住在温家,却像是乔家的上门女婿。

这些不过时酸话,陶然轩里没有一个人当真。

一晃,元宵节就来了,上下衙门也开始办公,让京城这些官员们松了一口气的事情就是,终究这些城外的难民们,没有在过年的期间闹出点儿什么事儿来。

至于城外那些富户建的临时住所,舍得粥棚,就都只当没有看见,官府也不给帮助,也不去干涉,大家相安无事地过了这最令人胆战心惊的时间就好了。

那头温琼与也终于结束了南直隶的案子,快马加鞭赶回来,带回来的是整个南直隶腐败官僚系统的确凿证据。

因而在正月十六这一日,圣上头一天早朝,就大发雷霆,几乎是立刻将一桩桩一件件的案件详实记录摔在了百官的面前。

整个南直隶,上至巡抚,下至县丞,竟然全部历历在案,除了那么零星一两个人,竟没有一个人不贪。

从盐铁丝绸,到工事款项,再到田地租子,层层盘剥,把个富庶的南直隶,竟弄得个饿殍遍野。

据温琼与拿回来的证据看,南直隶巡抚一年贪墨的银子,就足足有十多万两白银,这四五年间,竟贪了七八十万两之巨。

要知道大启一年的税收也不过三四百万两而已。

当下朝野震动,更让人心惊的是,这样数条完整的证据链是怎么被挖出来的,从前可不知道温琼与竟然有这样的才干!

这时众人才想起来,年前传到京里的好几起关于南直隶的案件来,先是有人冒充朝廷的官兵镇压乱军,结果竟然是借机集合散沙似的劫匪,以壮大自己实力的反动分子。

然后又有徐州知府被乱民灭门的惨案,再到密林藏军……

一桩桩一件件,看似都是动-乱之地的各种乱象,实际上里头的刀光剑影里,只隐藏了一个真相。

那就是,当今圣上早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处置南直隶的事情。

果然,借着这个机会,圣上干脆直接开始撤换一大批地方上的大员,其中就包括了好些如今已经政令不通的州县。

而在京城的这些人,也不可能安稳,但凡与南直隶那一批官员有来往的都受到了严查。

对于温家来说,温家二房算是彻底倒了。

首先温琼让被查出了切实的贪墨证据,念在温老太爷为国一片赤诚的份上,只被判流放三千里。

温昭和温守义也只是被罢职免官,永世不得录用而已,其余亲眷都没有被波及。

这里头偏偏还有温良的事儿,也不知道他是犯了什么浑,竟在当初南直隶请求增兵剿匪的事情上掺和了进去。

现在证明,那事儿就透了极大的蹊跷,当初兵部也未曾答复这份奏章,按理说,也就碍不着温良什么事儿。

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就将这件事情一并牵扯了出来,温良便吃了挂落。

原本圣上盛怒之下,很有可能重罚。

好歹当时一旁伺候的公公说了两句好话,让圣上想到温琼与的功劳,到底还是从轻判决,免了他兵部主事的职,改任登州府威海县县丞,一个月后赴任。

从一个五品主事,到一个八品县丞,这一连降,对温良的打击可不小。

温大太太听到消息的时候,当即便晕了过去,哭着闹着去找温琼与去了。

可这件事情温琼与也没有办法,温大太太却是一口咬定是他做的,偏偏将自己的儿子查了出来。

温琼与也是有苦说不出,乔玉言则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了温停渊。

第694章 排排跪

温停渊却对此表现得极为坦然,“他这才上任多久,连手里的差事都没有摸熟的情况下竟然就敢往外头卖人情,分明自己嫌命长了。

去年没有闹出来,那是兵部侍郎知晓事理给驳回了,不然他就不是一个贬黜这么简单的事儿了。”

虽然他是这么说,可是这样的事情他知道得这样清楚,就多少有点儿不正常了。

虽然名义上他在圣上跟前,替圣上处理许多小事儿,可能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朝堂大小事情,可圣上都不知道的事儿他就知道了,足以见得这事儿并没有传出兵部以外。

他既然不愿意承认,乔玉言自然也不会再追着问。

心里却隐隐的有自己的猜测,不由觉得又是心酸又是好笑。

温良的任命来得急,却还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

可温琼让却是结结实实地惹恼了圣上,只给了七天的时间,就必须要上路。

这件事情是温琼与查出来的,在朝堂上,自然赢得了一个大义灭亲的名头,可在温家内部,怎么样都有些手足相残的意味。

他这一回来,还没有顾得上先上家里看看,就直接去了上书房,帮着整理带回来的所有账册和证据。

因而等他回来的时候,温琼让一家人的判决书都已经下来了。

温昭和温守义兄弟俩带着媳妇也已经在怡安居的院门外跪了三天,哭天抢地,说的都是温琼与对自己二房的迫害。

这样的指控,按道理温大太太不可能坐视不理,但实际上她心里也存了一肚子的气,只等温琼与回来了才好发作。

所以干脆也跟着跪在冰天雪地里哭,还拉着袁氏一起哭。

“都说上阵父子兵,还没见过哪个老子在官场上尽想着折腾儿子的!老太太,您快替儿媳妇做个主吧!以儿媳妇看来,大老爷这分明就是恼了我们母子了。

原本心里就重视那个,自己一个嫡亲的哥儿不放在眼里,从前就是非打即骂,要他关着读书,人都读傻了,好容易考上了进士做上了官,还一门心思将他往外放。

儿媳费了多大的功夫跟他闹,这才将我这个命根-子留在了京城,可是他爹就是这样狠的心,当初没将他送去地方上,现在寻个错处都要把人送走。

这哪里是送走孩子,这分明是要逼死我,老太太,儿媳妇也不要别的,就要您一句话,只要您给句话,给我一张休书,我自己带着儿子上任去。您老跟前儿媳妇我尽不了孝,您也莫要怪我!”

袁氏是真的气愤,对她来说,最要紧的就是婆家可靠,家世比自己娘家好,她还能在京城照料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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