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狐狸俏宗主+番外(72)

作者:牛尔尔 阅读记录

秋娘看她和阿阮走得近,心里总有些无端的猜测,爱屋及乌地把程锦朝也高看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道:“是听说了,这几天不是叫我们都在自己帐篷中不要乱走么,正在登记呢。据说登记了,就安排杂活给我们,还不是换个形式做奴隶——但人家是铁壁中的人。”

程锦朝若有所思地又闲扯了几句,一眼又看见了不远处的明尘。

扎营后,两支队伍在军士们竖起的大旗分别支搭帐篷。

明尘正摸摸索索地从盆里捞起衣服往临时搭起的架子上晾,低头捞衣服的时候旁人几乎感觉不出这是个瞎子,只有她抬头找木架的时候才意识到,哦,阿阮是眼盲的。

瞎子正跪坐在硕大的水盆边,一件件地摸索着,说她看不见吧,拿起衣服非要往眼前放,好像放得近一些就能看见似的。程锦朝低头搅和了一下盆里的粗布衣裳,皱起眉道:“尊者怎么在这里给人洗衣裳?”

“多事,”明尘并没解释什么所谓自己在女闾中的角色,又摸到一件,正要拽起来,另一头被拽住了,又重复道,“别多事。”

程锦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看不得明尘在这里给别人洗衣服——她自己不也洗衣服么?还去管明尘?

讪讪地松手,看着明尘熟练地扯起衣裳,扶着盆沿站起,从头到尾把衣裳捋一遍,叠三折,利落地拢在手里,再摸摸索索去架子旁,站定,哗啦一下抖开晾出去,再摸摸上一件衣裳,折返回来捞下一件。

程锦朝道:“我帮您——”

“我的活没有做完的时候,你不是去打听消息?还不去?”明尘把衣服抖得哗哗响,就差把脏水泼她身上赶走她了。程锦朝也不知自己为何又变得迟疑,颇有些恶心了,半晌才哂笑自己:“唉,我真是糊涂,那我去了。”

“这里的军士好色,你多留意。”明尘冲她背影扔了一句,哗啦一下抖开衣裳,高低胖瘦,各色人等的衣裳都交托她来清洗晾晒,她摸着那些粗糙的布料质地,平静地辨认着衣裳都来自哪个声音,天色大好,窍穴虽然封闭,她却能感知到日头暖融融地晒在身上,暖风吹拂,是个很好的日子。

程锦朝这才感到有股沉甸甸的安定感,回头笑道:“虽然我无趣古板,但毕竟是狐狸精。”

程锦朝虽然是从小到大都在一位教书女子的教导下,很是古板,勾引人也显得含蓄,要么是摸耳朵,要么是勾人地笑笑,很少有不要脸地露骨的时候。偏就是有人偏爱这样的风格,看出她正经的眉眼和身子一旦荡漾开来,就能浪得天塌地陷。

火岩城军士许勒老早就注意到了南边来的这个医者,骑马佩剑,明明是个利落飒爽的形象,做事也是带着几个一般大的少年少女出来诊治救人,但他总觉得她心底肯定是有点蠢蠢欲动在的。

还在路上的时候,他起夜撒尿,四下无人也懒得走远,索性迎着风解开腰带尿了个爽。

还没系好裤子的时候,看见了这位少女医者夜里不睡,也没背药箱也没佩剑,从女闾那边一个帐篷后头出来,衣裳有些发皱,呼吸颇有些粗重,步子沉重,像是挨了打。可那一对会说话的眼睛明明就兴奋得发亮,还向他这边看了过来。

他还没有提起裤子,照理说是很冒失的。而一般女子陡然见了男子那话也该狠狠羞惭一番才是,偏偏这医者只是噙着笑,还带着未散去的眼含秋水,湿淋淋地往这儿一望,就笑了。

许勒当即就喘不上气,只觉心跳如擂鼓。

然而慌忙系上腰带时,那医者已经恢复了平日里自若沉着的模样。

许勒狠狠掐自己一把,暗自想着,若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要把这明面冷淡内里不知道对谁发过骚的小医者弄到手。看她不俗的姿色,就是直接悄悄运作一番,给她分个好户籍,日后娶她做老婆也不是不行。

机会很快就来了,那小医者问了他帐篷的地址。

还没到傍晚,许勒就洗了手脚,把帐篷好好收拾了一番,又仔细地擦了擦佩刀挂在腰间,装作若无其事地巡逻,探头看见几个人正在户籍登记处大喊大叫。

不远处,那医者正步行过来,还换了身衣服。

许勒清了清嗓子,狠狠地往户籍登记处大喊了一声:“喧闹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与这些人说清楚?”

登记处不过是一处临时搭建的草棚,军士中唯一会认字的那个瘦怯怯一团,握着笔被众人围在中间。大叫起来的是旁边的两个男子,用拳头捶着临时的桌子,砸得嘎吱嘎吱响:“这儿是谁做主?”

许勒心中不快:“来了这么久,连谁是官长都不知道,还要闹事!”

但那医者越来越近了,他大度地原谅了这俩男子没有看出自己才是领头的愚昧,正要说什么,面前的一个男子道:“我认识你!你别在这儿插着鸡毛当令箭了!你不过是个军士头领,不是百姓官长!这些分户籍的事,难道没有一个专门管户籍的官来管?”

“现如今是特别时刻!”被质疑了的许勒忍着恼怒,也拍下桌子,瞪眼道,“我就是管户籍的!你有什么和我说!在这儿,我就是管事儿的!”

对面这才指着临时竖起的木板上贴着的文书,大声道:“好,这几日你们通知说,所有人要进铁壁去,都要登记户籍。要有户籍,得要服劳役,我也可以!我问服什么劳役,服多久,有些什么要求,你们的人竟然没一个给我解释的,就强逼着我签契约,我不签!就是你们荒山宗的修真老爷们来了,不说清楚这些,我也不敢乱签!”

医者这就来了,溜缝儿钻进来,笑吟吟地先问他好:“军爷,这是有什么麻烦了?”

“没什么——不是大事。”

对面男人立即拔高声音:“不是大事?这都不是大事?”

许勒没好气地呸了一声:“我们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的,谁有空和你说清,劳役就是劳役,我们州府都是听了荒山宗修真老爷们的命令,不会给你们亏吃的,你看那些卖屁股的女人服了劳役也到了头,登记后只需做轻省的劳役就好了,建造铁壁的时候不见你来嚷嚷,现在倒是闹得欢腾!”

对面气得脸都青了:“我们卖苦力倒不是不能,但凡事总要讲个章程,不是这个老爷那个老爷红口白牙说出来就好的!就是天衡宗这样的修真者,庇护城池都是有印信有契约,一条条都讲得很清楚的。”

许勒也恼了:“天衡宗那么有本事,你们还来北边干什么,找天衡宗老爷们去呀!看看那什么四尊者二十二还是几百个长老什么的管不管你!来我们这儿就按我们的规矩来,你要是不乐意,不相信,大可以扭头往南回你家去!”

那男子气得就把桌子狠狠一劈,险些把桌子拍碎,冷笑道:“听人说荒山宗建造铁壁,还以为是个好宗门呢,没想到全是这样的人!不欢迎我们!我们走!”

程锦朝在旁听了会儿,立即道:“荒山宗和天衡宗一样,都是三百年开宗的大门派,我们这些小凡人,还是不要把什么事都提到修真者身上。各位不要生气,我虽然不懂这些,但却知道咱们一路走来,两条队伍也快融成一条了,我可记得你跟这边那个姓陶的姑娘眉来眼去了!咱们别说气话。”

程锦朝口中说着这话,却趁机往前挡了许勒的视线,看着自己这边的男子,一边红口白牙地说着,一边使了个眼色,回过头又笑道:“军爷何必动气呢,我们一路上也没少干活,他那人性子直,在这里犯犟不会好好说话,咱们不和他计较,好么?”

轻声细语地把许勒顺坡拽下来了,一口一个军爷大度军爷海量地把人往身前推,回过头对自己这队人又给了个眼神,又抬手轻轻敲了敲自己脑袋,示意她要去动动脑子了。

掀开帐篷,许勒忽然道:“医者姑娘,天已经晚了,你主动到我帐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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