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女配她支楞起来了+番外(5)

林秀芬的哭声骤停,她终于抬起了眼,目光冰冷的看向了吴友妹。她是想抢占道德制高点,以方便下一步行动。但吴友妹欺人太甚了!

“怎么?不愿意?”吴友妹叉着腰,嚣张的对社员们道,“你们看见了,不是我不准她回,是她自己不肯回!”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社员们纵然有些冷漠自私,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但他们始终是有道德底线的。小奸小恶与丧尽天良之间,隔着深不见底的鸿沟。他们之中的有些人,甚至想主动送林秀芬回娘家。只是他们不知道,林秀芬的娘家,是与吴友妹一模一样的绝情。

一根绳子轻轻扔过了房梁。林秀芬抓着绳子的一端,漠然道:“妈你让我去死,我去死好了!你……不用再找借口了。”

作者有话说:

大家不要慌,寻死是不会真的寻死的。作为一个鬼见了都脑壳痛的选手,怎么可能不凹一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设呢?

本文又名——男主被反复打到GG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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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坟头添把土

“哎呀!秀芬你别冲动!”见林秀芬挂绳子,社员们吓了个够呛!王世虎脸都气紫了,哪怕为了自己大队长的位置,也绝不能容忍吴友妹逼死儿媳!

“小林!”王世虎喊起了侄子,声音冷了八度,“你脚程快,麻烦你去县里报个案。杀人放火的事我们队里管不了,革委会公安局,随便哪个该管的过来管!别为难我们认不得字的乡里人!”

王建通被王世虎吓得一抖,赶忙扯着吴友妹的袖子,低声劝道:“妈,算了算了。你这样,大哥回来,没办法交代啊!”

吴友妹怒眼圆睁:“他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怕他?”

突然,人群里咔哒一声响,那是半自动的步.枪上了膛。

大家寻声看去,就见民兵连长苑荣升一瘸一拐的冲了过来,唰地抬起了枪,指着吴友妹的脑袋,怒喝:“我不是你生的,你试试?”

吴友妹顿时噤声。

苑荣升是退伍军人,给红军报过信,给解放军搞过后勤。后来被流弹伤了腿,退役转业回家乡当了民兵连长。平时他因为病痛折磨,少有管事。但不代表他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大队的社员去死。他们建设的新中国,可不是给恶婆婆作威作福的!

抬着枪的苑荣升气势逼人,吴友妹再不敢放肆,悻悻的带着儿子儿媳跑了,连桶里的米少了一小半都没发现。

“哼!”苑荣升冷哼一声,十分不满的怒瞪了王世虎一眼,心中暗骂:废物!然而他身体着实不好,刚那一小会儿的折腾,就让他有些喘不上起来了。只得喊道:“小五。”

苑荣升随手抓了个看热闹的民兵过来,吩咐道,“你去我屋里,要我老婆拿一袋米20个蛋过来。”

民兵张小五愣了愣,现在家家户户的粮食都紧缺,随便送人一袋米,嫂嫂会闹的吧?

苑荣升不耐烦的道:“快去!她男人家五六十块钱一个月,还不起我这点米?”

张小五恍然大悟,赶紧撒腿往苑荣升家里跑。

吩咐完张小五,苑荣升看向林秀芬,心中怜悯,好声好气的劝道:“过几天建业就回来了。他当过兵,在部队里受过教育。不会不管你的。他在二造上班,算有单位的人,可以申请单位分房。他回来后,我跟他讲,让他带你去县里住。”

说毕,他又扭头看向王世虎,“你是大队长,你也不想队里出事。等建业回来,你跟我一起劝。”

王世虎忙不迭的点头,他快烦死吴友妹了。王建业带走林秀芬挺好,免得真搞出人命,他绝对落不着好。

苑荣升三言两语,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林秀芬在心里的小本本上,默默记下了苑荣升的好意。不多久,张小五一手提着装米的麻袋,一手提着装鸡蛋的簺子回到了鸡棚。苑荣升把粮食和鸡蛋交给了林秀芬之后,又喊另一个人借了套工具过来,帮林秀芬修起了鸡棚的门。

这年头,后世常见的五金件很难搞到。苑荣升只好找了几块边角料,做起了木合页。其它的社员也纷纷前来帮忙。本地盛产木材,男人们多少会些木工活。女人们则是一边帮着林秀芬收拾鸡棚,一边跟她聊天。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等王建业回来,她就熬出头了。

林秀芬表面上喏喏应声,心里却冷笑连连。可去他爹的吧!真当王建业算个人?他当兵第一年是义务兵,津贴只有每个月6块不提,第二年立功提干,虽说只当了个芝麻绿豆的排长,但津贴一跃到了每月52元,堪称土豪!可他居然一股脑寄给了他亲妈!他老婆身上一分钱没有!

好吧,不提他自己的津贴。林秀芬下地干活拿工分,每到年底,她都是有分红的。吴友妹以王家没分家为由,全都拿在手里。他王建业放了个屁吗?你要愚孝,你要当圣母,那行,无所谓。可是你要愚孝,你吸老婆的血去当圣母,就特娘的不算个人了好吧?

更遑论林秀芬赚完工分做家务,完了动不动被罚不准吃饭,即使有饭吃,别人吃干饭,她吃清粥。讲道理,地主家的丫鬟都没这么惨的!别说王建业在外当兵不知道。他转业时,回来了一趟,夫妻顺便滚了个床单。老婆瘦成什么样不知道?瞎吗?

这个仇不报,她林字倒过来写!

妇女们都是干活的好手。边说边聊间,鸡棚已收拾干净。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临时混几天的地方,没必要搞太好。只是她们收拾完了,外头男人们因工具的缺乏,修门的进度缓慢。闲下来的妇女们开始讲起了八卦。

农村的已婚妇女,能有什么好话题?因男人们离得不远,不太好组团抱怨阿婆娘,只好讲起了各种虎狼之词。什么谁谁谁叫声震天,某月某日从他家路过,听得清清楚楚;谁谁谁偷人,她男人家做了个绿帽子,戴在了头顶到处走。把网络时代穿过来的林秀芬听得一愣一愣的。

然后,妇女们讲着讲着,发现了同样是已婚妇女的林秀芬完全跟不上节奏。说笑声微妙的停了一瞬,有个妇女憋不住小心翼翼的问:“你们……真没……行过房?”

林秀芬看了她一眼,心道难为她个荤话不离口的妇女同志如此委婉。于是更委婉的问:“什么是行房?”

众妇女:“……”

“就是……”另一个人一边用手做着动态的手势,一边低声跟林秀芬解释着。然而好半天过去了,林秀芬没有预料中的脸红,唯有完全听不懂的茫然。开神马玩笑,老司机林秀芬听颜色段子会脸红?不可能的!

妇女们嘘声四起。门外的男人们也跟着叹息连连。万万没想到,王建业看起来牛高马大的一个人,竟然是个阉鸡公!甚至有人动了去勾引林秀芬的心思,对他们而言偷别人老婆什么的,有点带感!毕竟在乡下,可不是人人都讨得到老婆。

林秀芬成功在王建业的坟头上添了把土。她反正什么也没说,都是别人脑补的。她娘家离竹水大队30里地,方言不一样,她平时又不爱说话,听不懂本地人的荤话不是她的错。当然,林秀芬也不太在意王建业怎么看她。因为在农村,光让人同情是不行的。别人的同情终究持续不了多久。想要活出个人样,终归要武斗。

她今天选择文斗,是因为今天更适合文斗,而不是她不会武斗。还是那句话,湘西的地界上,谁还不是个泼妇了。撒泼打滚她一样特别在行的好吧。

不能说她去外省打了几年工,就能有多文雅。那完全是因为大城市没有她发挥的余地!在她老家,曾经抢她爸妈遗产、企图让她辍学养一群堂弟的奶奶,后来还不是看见她就直喊脑壳痛?

东风响战鼓擂,我是流氓我怕谁!?

天黑了,门好了。王世雄好心的借了她一把挂锁,苑荣升贴心的给她做了个门闩。社员们各回各家,林秀芬从屋内把门闩好,躺上了地铺。真累啊!林秀芬闭眼感叹。比她一天赶稿两万三那次还要累。明明才穿过来几个小时,却觉得过了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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