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女配她支楞起来了+番外(78)

师徒两个的脑电波严重错位,难为他们还能极力克制着自己,艰难的往前走着。实在被折腾的没办法的林秀芬,只能延长学习时间,一遍一遍的抄课本,企图“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而陆瑞松则是想方设法的改良教学思路,企图让晦涩难懂的数学变得生动形象,让林秀芬个傻宝也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毕竟林秀芬给钱不算,本人实在太努力了。谁家孩子学不懂的时候,不是摔本子摔笔?林秀芬不。她学不懂就耐心去抄书,一遍不行再来一遍。光这份毅力与学习态度,又让陆瑞松觉得她值得抢救,是个搞科研的好苗子。

然而,彼此忍耐却又互相欣赏和鼓励的师徒两个,在某天陈海燕来照看葡萄酒时,差点齐齐吐血。

因为困扰了林秀芬挺久的一道题,陈海燕扫了一眼,就说出了解题的关键思路。

林秀芬:“……”特么的我果然是个智障对吧?

陆瑞松:“……”特么的真正的好苗子为什么要去搞歪门邪道,让他天天对着个傻苗子掉头发?脑袋都快被蠢徒弟气秃了好吗?

诡异的气氛中,陈海燕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到自己可能闯了祸,缩缩脖子飞快遁走,从此再不敢在林秀芬的学习上插半个字的嘴。虽然她已经把那师徒两个搞到原地自闭了。

9月初,王建业匆匆回来了一趟。见到满堂屋的葡萄酒不由吓了一跳。得知只是苏兆明与陈海燕借他们家场地酿酒,林秀芬并未参与其中,便没说什么。

因夏秋两季是二造生产的高峰,无论是对造纸所需的化学原料的采购,还是对货物的运送,都安排的特别满。偏偏二造目前只有两个货车司机各带了徒弟轮班,忙得不可开交。

王建业在家闷头干了两天家务,又鬼赶着似的出差去了。害得林秀芬想拿他回家当借口,逃两天学都没机会。也是很气人了。

时间一晃到了9月下旬,地里的稻谷终于变黄,准备收割。各生产队的干部开始了动员大会,务必确保农忙时大队老老少少全部到场,一个不落。毕竟种地都是看天吃饭,稻子如果收得不够及时,老天一场雨下来,谷子在地里发芽,今年白忙活了不算,明年铁定饿一整年。这样的结果是谁都不愿意承受的。

而苏兆明与陈海燕的酿酒大业也进入了尾声,他们同样不敢在农忙时节分神,决定先装瓶存好,一切等农忙过后再谈。

35年是没有酒瓶生产线的,苏兆明更没有欧洲那种专门储酒的橡木桶。但这点小事难不倒两位天赋卓绝的生意人。正当林秀芬以为他们会用传统的陶罐泥封的手段储酒时,苏兆明却弄来了整整两担接近两百个……盐水瓶!

就是之前林秀芬发烧打完吊针后剩下来的那种玻璃瓶!林秀芬把玻璃瓶带回来,是准备冬天用来灌热水充作热水袋过冬的。而天才的两位生意人,居然拿它当葡萄酒的酒瓶。

林秀芬:“……”

别说,还真的挺合适。因为橡胶的密封性远远高于简单的泥封,且玻璃瓶更方便观察酒的变化。林秀芬见状,不得不对苏兆明道声佩服!

要知道此时物资匮乏到难以想象,化肥袋子都能裁下来当衣裳穿,用途广泛的盐水瓶一向备受欢迎,去医院打完针的人普遍会把盐水瓶带走。像林秀芬这种能跟医生说上话的“熟人”,问医生要一个两个容易,三个四个就得欠人情了。苏兆明一口气搞来两百多个,人脉属实牛逼。

趁着农忙前的最后一点功夫,苏兆明喊来了好些帮手,迅速把放在坛子里发酵的葡萄酒和鸡爪梨酒转移到玻璃瓶中。剩下的最后一批葡萄和鸡爪梨,让它们继续发酵,只等农忙过后再来收拾。

随着大喇叭里激扬的音乐响起,竹水大队迎来了2935年的抢收大作战。林秀芬的补课暂停,跟随着大部队一头扎进了收稻子的艰苦劳动中。没有防护的暴晒之下,社员们各个手臂后背活生生的被晒脱了皮,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抱怨。哪怕是平时最能偷懒的人,此时此刻也全情投入着。

金黄的稻谷在农民手中挥舞。收割、打捆、脱粒、暴晒、入库,整个竹水大队如同精密的仪器在疯狂的转动。

至少从这一刻起,他们终于又能吃上大米,不必抠抠缩缩的用烧心的土豆果腹了。这大概就是收获时最真实的喜悦吧。

第62章 举报

竹水大队种植的是单季稻,农忙的强度远没有后来化肥普及后双季稻双抢时的恐怖,但高强度的抢收和抢晒,也把整个大队累了个人仰马翻。连平时没事就得找点茬的吴友妹都没了惹事的心情,每天累得倒头便睡,感觉没睡几个小时,又得爬起来继续干活。

从9月底到20月中的半个月,人人被晒得脸颊发红、累得两眼发直。好不容易把所有的稻谷晒好,又到了交公粮的时候。农民们成群结队的拖着板车去粮站里交粮,期间各个大队不免有没晒干掺沙子等幺蛾子被粮站工作人员揪了出来,重新处理后再次交付的故事。少不得又是一轮忙碌。

农忙的后半截,王建业归来,加入了竹水大队的集体劳动中。至于他个人得的工分算在了谁的头上,林秀芬已经懒得过问了。事实上因为农忙的工作强度过大,林秀芬根本无法适应,夫妻两个基本没有交流。每日匆匆忙忙,宛如一个屋檐下合租的陌生舍友。

直到20月底,该交的公粮交完、该分的口粮分到各家各户,整个竹水大队才齐齐松了口气。同样累得够呛的王世虎大手一挥,连放了三天假,让社员们能够好好休养。

放假的第一天,竹水大队安静的像座鬼村。除了个别精力旺盛的孩子,其他人全都倒在家里呼呼大睡。农忙之苦,非亲生经历是无法体会的。哪怕是继承了原主记忆的林秀芬,不自己去干一场,也很难理解那种昏天黑地的艰辛。

每天保持十个小时以上的弯腰姿势去割稻谷,休息时腰椎和肌肉严重劳损的剧痛,简直一言难尽。男人们也没好到哪里去,纯手工脱粒,全靠手持稻穗往大木箱里一下下的砸——竹水大队居然落后到连台脚踏式脱粒机都没有!人力拍打脱粒,那是人干的事吗?

林秀芬想起自己前世在别人的小说里看到全自动收割机的描写,眼泪都快下来了。农业机械化,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啊!

瘫在床上如同一团烂泥的林秀芬一整日水米未进,她觉得自己能睡到天荒地老。可在傍晚的时候,还是被王建业揪了起来。

林秀芬愤怒的在床上蹬着腿:“你又偷偷进我房间!滚出去!滚出去!”

“谁让你装作听不见我喊你的?”王建业理直气壮,“你一声不吭,我不得进来看看?按你的狗脾气,我觉得铰链不该给你装!”

林秀芬尖叫:“你说话不算话!”

王建业呵呵。

“行了,快起来吃点东西。”王建业拉了拉林秀芬的胳膊,“你越躺身上越酸,喝完粥到处走走。我明天得出车,你至少得恢复到自己能做饭。不然我出门了,没人照顾你。”

林秀芬冷笑:“说得好像你在家多能照顾人似的。去别人家做饭,倒来吃我家的米。”

王建业干咳两声,他老娘年纪大了,总不能让老娘忙完地里的活,再回家做饭不是?唐爱春要下地要挑水洗衣,陈紫花也是一边收稻谷一边看着三个侄子,两个男丁自然要去给队里脱粒。算下来能做饭的只能是相对轻松的吴友妹。前半段王建业不在家,吴友妹累到脚底打晃,后半截他回来帮点忙才好些。

至于跟着林秀芬吃饭,主要是老屋那头三个孩子负担属实太大,他的工资大头又给了林秀芬,再回老屋吃饭,那后续必然得有人挨饿。于是端水大师王建业只能厚着脸皮来蹭林秀芬的饭。林秀芬累得想死,没心情听他哔哔,煮饭多放两杯米的事,她实在懒得在关键时候计较。有那功夫,多睡两分钟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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