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死后,修真界疯了(82)

作者:顺匀 阅读记录

当玄殷出生,又在五岁时提剑入道——清虚门放了十天十夜的烟火去庆祝修真界未来的最强者。他是某位长老夫妇的独子,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天赋和规则毫无保留的偏爱。

但这样美好的幻梦总是会被打破的。

玄殷十五岁那年,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出现了。

——常见又恶俗的故事

父亲背叛母亲的证据,父母感情的介入者,和那个算作他弟弟的男孩。

女人被他精明的父亲哄骗,执意认为会等到他父母的分开,于是在没有缔结契约的情况下生下了孩子。当父亲拖的太久,她的耐心耗尽,于是破釜沉舟地找到了清虚门。

她让自己亲生骨肉暴露于世人冷眼之下的理由也很简单:她想要清虚门和她一起失去希望。

一个有着弟弟的“莲”?

从始至终就不是什么一枝独秀的优越存在。

她的孩子生在较矮的枝头,长在和她一样破烂的泥里。凭什么玄殷和他的母亲就能清清白白站在阳光的下面。

女人被情人所伤,却没有能力去恨,只能把所有的手段用在这里。她想要清虚门乃至整个修真界知道——

同样是长老的孩子,凭什么她的孩子不是传说中的救世者?

十五岁的玄殷面临着这场荒谬绝伦的闹剧。

他的母亲却异常地冷静,她十七岁和爱人立下山盟海誓,如今百年过去,对方辜负的结果显得薄凉万分,却并没有击垮她。

她也是出色的剑修。

剑修不喜欢抢,手却是最稳的。

用一杯酒和一把剑,把丈夫的血肉送给了另外一个女人。在那个女人崩溃自缢之后,她也消失在了清虚门——长老们联手压下了事情的真相。

最终传闻变成了玄殷的父母出了意外,双双与他阴阳相隔。

其实十五岁的剑修少年继承了母亲的好心性,他有的时候不在乎这些“善意的掩盖”。比起所谓的名声,他觉得母亲如果还活在这世间的某个角落,绝对不会喜欢自己的名字还和那个男人放在一起。

只是他没有去管。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去理会这桩惊世的丑闻,也不在乎一个“弟弟”的出现会怎么改变他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天才就是天才,不需要玄之又玄的传说,他自己一个人一柄剑就足够整个修真界倾倒。

所以等他时隔百年意识到自己有一个弟弟的时候。

对方已经经历了常人意想不到的一切,并且逃去了魔界……

清虚门当时的掌门做出了冷静且残忍的决定。他们要为了传闻中的那句话,让并蒂双生重新变成一枝独秀。他们不会杀死一个无辜的私生子。却将他囚禁起来,任他五十年自生自灭。

司耀无辜吗?他是罪证,是生母居心叵测的工具。

可是他又何其无辜被卷入一场由传闻所导致的惨案。

如果司耀无辜。

玄殷呢?

——两朵花开在同一株扭曲的根系里,从始至终都互相纠葛,带着同样的血、泪、泥。

这是并蒂双生的宿命。

司耀出现的突然,清虚门甚至无暇准备,只有玄殷独自去付了这场不怀好意的邀约。

红发尖牙的男人蹲在树杈上,嘴里还嚼着什么东西。他是没有人教养过的孩子,一举一动都带着粗暴的野蛮。

“哟,你还真来了。”

仙道之人虚伪恶心,满口的假大空。没想到自己这个好哥哥竟然过来了。该说他艺高人胆大?还是单纯又愚蠢。

呵呵呵呵。

司耀打量了一下从来没有见过的“兄长”。

对方俊美异常,修长挺拔,右手提着剑。银发只是让那份清冷的气质更加锋利——长得还不错嘛。

司耀摸了摸下巴,觉得玄殷同自已长得有几分相似,心里突然没那么介意了。但是这“没那么”的程度大概就是从99变成了98。

他和玄殷迟早有这么一架。

搞不好就是你死我活。

他吐了嘴里一直在吃的东西,原来是甘蔗。但是魔尊从来不在乎形象,玄殷也不会因为这个就轻视对手,所以两人都对这个场面无动于衷。

“你在魔界位高权重,为什么要来?”

除非万不得已,银发剑修不想和自己这个传闻中的弟弟兵戎相见。与他而言,魔修或是仙修都只是仙途中的一种选择。可是肆意伤人,凌虐无辜就并非是他所能容忍的事。

司耀如果一意孤行,那么这一局便是在所难免的。

红发男人还真的歪头思考了一会。

他理直气壮地说:“凭什么我就得呆在魔界。”

“我有能力,凭什么不能乱杀无辜。”

玄殷没有被他胡搅蛮缠的逻辑给扰乱,只是轻轻握紧了手中的剑。他来,并非是和他叙旧的。想必司耀同样。

魔尊也吐出了最后一口甘蔗。

两人有同一个父亲,虽然性格迥异但是细枝末节处的招式却有相似之处。都是各自势力中的最强者,哪怕并未尽全力的一战,也让合谷森的叶子落了六成。

等到玄殷一剑刺穿司耀的腿后,魔尊笑嘻嘻地发了狠,尖牙咬穿了剑修握剑的右手。不分胜负。

并蒂双生,

并蒂双输。

……

齐凭里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少女,叹了口气,回到师傅的书房对上了掌门复杂的眼神。中年男人默默无言,对方承认地太过理直气壮,导致他连发怒都没有机会。

三日前,太上长老独自赴鸿门宴,是因为掌门收到了来自魔尊的请帖。

这一战虽然让对方重伤,自家长老也没有好到哪去。

他们不知道多少年没看到长老身上见血的场景。

少女愤怒的原因有二:

1. 掌门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却还是忍不住想探虚实

2. 掌门清楚司耀的狠毒强大,于是根本没有让其他人相助

甚至掌门峰的弟子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师傅曾经收到过这样一封信。

他就这样将清虚门的最强者推入了一个微妙的险境,还害得玄殷负伤。虽然比起司耀险些退了境界,牙造成的洞穿对于玄殷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伤。

可掌门在其中脱不了干系。

宁枝看的清楚,却没有兴师动众地问罪。她找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烧了掌门珍藏的几本剑谱。

樟灵花帮她造了幻境,潜入传说中的禁地书房,然后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等到掌门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三日了。

“师傅,小师祖她年纪小,你不要跟她置气……”

齐凭里皱着眉头劝。

其实他觉得宁枝有点过分了,长老没有什么大碍,那些剑谱却是掌门师傅的心头所爱。

中年男人看了自家徒弟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这一次,是我不对。”

不论怎样,出于对后辈的偏袒爱护,让玄殷独自去赴约是个太过盲目的决定。甚至没有想过如果对方打定主意要在这次动手该怎么办。

“那她也不应该…”齐凭里还想说什么,被眼前的一幕惊到没有再开口。

掌门拉出桌面上的暗格。

完好无损的剑谱整整齐齐地放在里面。

齐凭里大惊:“这是……”

掌门笑了下,玄殷的徒弟是他见过最有灵气的存在。做的事情太有分寸,让他怒,却不会让他恨。等到最后发现不过是误会一场,也就只剩下哭笑不得的无奈。

——玄殷只是涉险,不是重伤

所以她吓了掌门峰一跳,却不会真的伤害别人的心爱之物。

看着自家大孩子懵懵懂懂的神情,掌门又叹了口气。

玄殷有一个好徒弟。

……

宁枝对掌门的报复只是冰山一角。

真正引起她怒火的另有其人。

少女冷着脸给师傅换完了药,那些沾血的绷带一圈圈拆开,露出了发黑刻骨的伤口。

“魔尊是狗吗?狗咬人,你还真的让他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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