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衿苦笑道:“这一路都在坐马车，还真不太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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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表征

沈晔回来了，被世人称为的怪才的那个人回来了。起因是有人在沈府门前见到三年前，被沈大人一脚踢出城门的沈大公子，抱着棋盘从马车上下来。

人是晚上回来的，消息是宵禁结束前传播到京中每个人耳中的，路过京城中的每条街，都能听到谈论沈大公子当年丰功伟绩的声音。

沈晔天生聪慧，过目不忘，六岁开蒙学识字，七岁读经史，十岁习为文章，十一能诗能赋。

小时候天赋异禀就罢了。

关键是还不伤仲永。

长大之后的沈晔，同样优秀，文韬武略，样样出众。

十五岁入太学，所修课程皆为上上品，十七岁便在策试上夺得了魁首，史无前例，一跃成为大盛开国以来的年龄最小的魁首。

也不止会学习。

诗会，棋会，酒会……凡是人多的地方，只要沈晔在，最耀眼的一定是他。

过人的天资，良好的家世，豁达的性格，他无疑是京中最意气风发的少年。

不出意外沈家会在他的手中辉煌更甚从前。

世人却不是那么容易理解怪才，怪才，只有举止怪诞，才智高于常人才能被称为怪才。

沈晔在策试过后，不出所料进入了中枢，做出了一些功绩，所有人都以为会凭借家世和自身才能，平步青云。

几年后，无错，又转而自请任职工部。挂的是闲职，宅在沈府终日闭门不出。

后来，沈大人一脚将沈晔踢出京城。京中纷纷猜测，沈大人估计是看不下去沈晔终日颓废，身负旷世之才，却拒绝担起沈氏家族重任。

后来的沈晔的表现也的确是这样。

在外行至一处，写文章，写诗赋。每写一篇都会流传到京中，在每篇诗文的见证下将自己活成了闲云野鹤般的隐士。

闲云野鹤般的隐士如今归来，算的上是京中最大新闻了。

钦天监的李大人问裴衿，对关于沈晔将她当做知音这件事有何感受。还耽误了策试。

耽误了策试除婆婆外，没想到第一个关心她感受的人会是李大人，裴氏父子不会，他们满心算计的盼望着她是月见裴郎，沈大人不会，因为要利用她找沈晔，当事人始作俑者沈晔更不会。

沈晗，为什么会想到沈晗，裴衿不知道，沈晗应当不会。

裴衿将途中所做的几篇星论交给李大人，做出一副好学生的样子回答道:“学生惶恐，学生不知。沈公子身负旷日之才，被世人誉为百年难出的怪才，学生自知天资愚钝，不知如何该应对。”

裴衿浑身上下写满了对于此事的疑惑，继而解释道:“沈公子先前曾改换身份任职锦州的月见书院，教过学生几天，对学生有些许师徒情谊学生，倒是能理解，只是疑惑沈公子为何会将学生写进诗文中，将学生当做知音。”

在太学里，裴衿这个小孩儿他还是了解的，平常低调内敛，不爱声张，有一次他故意讲错了一个知识点，以期能发现一个好苗子。

裴衿当场面色有异，但却在课堂结束后，背着人，告诉了他。

同样的年纪相较，跟老匹夫行事张扬，放荡不羁，自持才高的儿子相比，简直南辕北辙。

“也罢，老匹夫的儿子自幼行止与常人有异，暂且不讨论他罢了。”

老匹夫，放眼整个京城也只有李大人敢这么称呼沈大人。即使他们职能不同，部门无业务往来，也不影响他们二人不合。

李大人看完星论，放下:“裴衿呀，你的悟性很高，就拿这几篇你撰写的星论来说，对于初学者来讲，你做的可以说是非常好。分析到位，里面引用的理论得当，里面语句少修饰直白，这些我是要赞扬你。”

欲扬先抑，先给一个甜枣再给一个巴掌，古往今来，是老师常用的手段之一，裴衿估摸着李大人开始挑毛病了，立马做好一副洗耳恭听的乖孩子模样。

“但是。”

来了，来了，要给她批评了吗。

“有一点不好。”

“什么不好。”裴衿瞪大双眼，尽量显得无辜。

“此等聪颖乖巧，天资出众之人，竟然不属于我钦天监。”

裴衿微怔，“哈！?”

完全出乎了裴衿的意料。

“啊什么啊，你难道不想入我钦天监。我教过这么多学生，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喜欢观星，推算的。你若进我钦天监继续深造。”，一本《周髀》都能被裴衿视若珍宝，认真研读，向他询问，李大人继续诱惑道，“钦天监藏书阁中，关于天文地理典籍，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中的秘辛记录，多到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