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暗卫(183)

作者:六九名为 阅读记录

“所以你思索出了什么结果?”呼延锡和难得好奇,竖了耳朵去听。

“无妨。”呼延云烈决绝道:“无妨。无论过往今日,他都是卫凌,他都是我的卫凌啊。”呼延云烈掌心收拢握紧了酒杯,薄薄的杯沿割得他手生疼,心口的痛楚又开始作祟,“锡和。你记住我今日这番话,无论往后发生什么,你都要替我记得,我呼延云烈这一世,唯独对卫凌一人,动过真心,往后也不会有第二个。”

“你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自己找人说去。”呼延锡和觉得呼延云烈今日有些反常,这样托孤似的口吻像极了不久于世之人。

就好像人已然知晓将来会发生什么不大好的事,却打算一个人扛下来。

“从我嘴里说出来,他未必会信,倒不如到了时候,由你替我说给他听。”呼延云烈苦笑一声,又去倒酒,半天却只淋淋漓漓倒出来几滴,于是做罢。手撑着太师椅的扶手换了个姿势坐着,勉强压着心口愈演愈烈的钝痛,两鬓却已渗出几滴冷汗。

见不得呼延云烈这丧气模样,呼延锡和抿了抿嘴道:“我虽不知你与卫凌之间到底是怎么了,但他如今既还愿留在你身边,便不是全然对你无情的,当日在齐阳,你是没瞧见他以一敌十的气魄呵,那势头,若非我及时赶到,当真要与赵人同归于尽了,彼时他已恢复了记忆,却仍愿与你同生共死,这般决绝,要说只是君臣之谊,我是不信的。云烈,自暴自弃不是你的作风,你是这天下的主人,要是如此颓废下去,要着泱泱一国如何自处?要这黎民百姓何以为信?”

“你安心,这些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不至于此。”呼延云烈摆了摆手,似是对着呼延锡和,又似是对着自己道:“我自然会对得起万民呼我一声王上,亦会对得起他...叫我一声主子。”

“你能这般想便好。”呼延锡和也知呼延云烈这些日子操劳,国事家事轮番上阵,朝里朝外都不得消停,于是也没再谈公事,转了个话头道:“今日进宫,还为一件私事。”

呼延云烈瞥了呼延锡和一眼,见他目光游离,便也猜出几分,言语挪移道:“你能和段刻能相处得这般融洽,倒叫我始料未及。”

呼延锡和干咳两声,难得不好意思,嘴上却还硬着道:“怎么?我十分难相处吗?府上的人可都说我宅心仁厚。”

“你?宅心仁厚?”呼延云烈失笑道:“前些日子是谁为着府里的海棠开败了打了下人二十板子?又是谁因为午膳的汤食不合口味着人将府里的厨子抛了出去?”

“呵”呼延锡和冷笑一声:“这么快便传到你耳朵里了,这些人的嘴倒是一刻也不闲着。”

呼延云烈随手从跟前的一堆折子里抽出几叠,手点着道:“你府上前脚出的事,后脚便有人告到我这来。”

“告便让他们告。”呼延锡和斜眼瞥了那些折子一眼,不屑一顾道:“鸡鸣狗盗的小人伎俩,有本事往我府里安插眼线,就别怕人被查出来丢人现眼。”

“罢了。”呼延云烈道:“你这性子他们也知晓,吃了几次闭门羹就不敢打你主意了。”隆子云战死齐阳,朝中不乏虎视眈眈盯着他空出的这个位置的,呼延锡和自齐阳进京,自然成为众矢之的。

十万月氏铁骑,交到谁手上,谁便是握住了月氏的命脉,可是放眼朝中,除了跟随他多年的几个亲眷,竟再寻不出个值得信赖的将才。

呼延浔性子太过鲁莽,呼延锡和身有哮症......一想到这些,呼延云烈便觉得倦了,他按了按眉心道:“罢了,将你那私事说来听听,我倒是好奇段刻能有什么事引得你开金口。”

“也并非什么大事。”呼延锡和道:“他先前在齐阳的时候,吃过几次乌金丸,那药阴毒,伤人根基,你是知道的。听闻太医院的人做了些调理的药,你着人拿些给我。”

“就为这事?”呼延云烈道。

“就为这事。”呼延锡和不情不愿道。呼延云烈这语气倒显得他小题大做了。

“小事,待会让刘胜去拿,再拨个太医让你带回府好好给人调养着,你总能安心了。”呼延云烈忍不住笑了笑:“我也是难得见你对人上紧,常言道‘一物降一物’想来是这么个理。”

呼延锡和没理会呼延云烈的挪移,他歪着头思索了会儿道:“不够,药童我也要带几个回去,府里的奴才不知晓煎药剂量,到时候又出岔子。”

“要多少带多少,都依你的。”

回程的时候,段刻看着呼延锡和轿子后边的一帮人,忧心忡忡了一路,临进府了,才斟酌着问舜宇道:“将军为何带这些医者回府?可是身子有何不适?”想到这几日人都是一席薄衣忙至深夜,语气不由地急了些:“莫不是哮症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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