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女文炮灰后(28)

作者:七句流言 阅读记录

过了今晚,男女主的感情稍有升温,女主突然明白丈夫并不是块捂不热的石头,他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如果女主读过原著,就会知道男主的柔情不是专赠给她一人的,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不过是趁着晦暗的月光,把她百分之百地当成另一个女人罢了。

假如用数值来衡量,满分是一百分的话,骆青月现在对齐殊的好感值是六十分,属于“情窦初开”的阶段,齐殊对她的好感则是四十分,能用“勉勉强强”来评价。

按照原著剧情,男主对女主的好感值将长期低于六十分的临界点,直到女主假死,男主幡然醒悟、痛不欲生,才发现好感数值条存在着“隐藏好感”,真正的数值已在不知不觉间达到了八十分。

*

夜色定定沉沉,屋中四角皆燃着烛火。珠桦把烧好的热水倒进铜盆中,唤骆青月来洗漱,她看着骆青月耳根的两抹飞霞,笑问道:“有喜事?脸蛋红扑扑的。”

“是吗?”骆青月双手半覆面,果然感到面皮的温度不同往常,犹如烧着一盆火。她低头浅笑,手指在盆中一圈圈打着转儿:“殿下牵我的手了。”

少年人的心动就像昙花,在无人问津的夜,在蛛网蒙尘的角落,不知不觉绽放出最迷人香甜的气息。然而它又比昙花持久,倒可比做白桦,生后不死,死后不倒,倒后不腐。

白桦……

珠桦从粼粼水面里瞅见了自己的愁容,她的姓氏来自母亲,名字也是母亲取的,“珠”与“桦”是世上最坚韧美好的东西,有伟大的品格。

忽有一只柔软温暖的手抚上面颊,珠桦狐疑地举目,便见骆青月满脸关切地望着她。她连忙后退半步,支支吾吾道:“怎么了?”

骆青月的手也紧跟着她动,从始至终都未放下:“该我问问你,难过什么?有人欺负你了,还是想念亲人了?”

“想我娘了。”珠桦如实相告。

骆青月眸光轻动,用指尖为侍女拭泪:“原来如此。你不便离京,但你可以告诉我,你娘亲的墓在哪里,我让人去祭拜她。”

珠桦怔怔地眨眼,齐殊爱上骆青月,是件存在合理性的事,虽然骆二小姐是个有些脸谱化的人物,但属实待人真诚,具有一定的人格魅力。

从骆青月的话里,珠桦也嗅到了来日和离跑路的理由,到时候便借口思母心切,不得不亲自为亡母扫墓,带着路引和银子逃之夭夭。至于身契的事,大可再做打算。

“我娘的坟在荒郊野外,连我也说不清楚具体在哪儿,只盼着将来能得王妃一些恩典,亲自去祭拜。”

“这不是难事,你想去的时候,直接告诉我一声……哦,我明日想去寒云寺拜佛,不如你也去,为你娘上柱香,尽尽孝心。”骆青月抓住珠桦的手腕,两人的手同时没入铜盆中,她轻柔摩挲着侍女的指根,柔声道,“我初见你便觉得你我投缘,你有心事难事的时候,只管来找我。”

作为对热切真挚的回应,珠桦深深地点头:“你也是一样的,有需要也可以来找我。办事儿我可能不成,但我嘴严,绝不会把你的心里话漏出去。”

水浸湿皮肤纹理,骆青月素静的面庞由烛火映亮了一半,她苦笑着垂首,声若蚊蝇:“的确有件心事。娘亲和姐姐不在身边,殿下又……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原著中没有骆青月和侍女诉衷肠的剧情,珠桦猜出七八分答案,故而明知故问道:“你说罢,没准儿我能出出主意。”

骆青月犹疑片刻,道:“我和楚瑰意像吗?怀庆因夜色模糊,错把我楚瑰意认成了我。”

珠桦的眼珠溜溜一转,故作沉思状:“你认为殿下娶你的动机不纯,有以你为替身之嫌?”她迅速地自接话茬:“那殿下怎地不用顶小轿把楚瑰意抬进府?你思虑过甚,当心伤及身子。”

“此言有理,可我还是……”纤长的睫毛颤如蝶翼,骆青月喃喃道,“不知殿下的生辰过得高不高兴,我请楚瑰意姑娘来,只为让他高兴。”

“其实……”珠桦的舌头在口腔里打转,她犹豫地拉了数次长音,道出一句肺腑之言,“你不必事事都想着让王爷高兴,该多为自己想想。”

“世上哪有不盼着夫君喜悦的妻子?”

“哪里来的歪理——”

“书里,娘亲口里。”

相劝无能,珠桦嗅到一丝封建糟粕的气味,额角抽得发痛,她用衣裳擦净湿漉漉的双手,敷衍道:“你高兴就好。”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珠桦无可奈何地摇着脑袋,她的偏心希望齐殊过得好,良心则希望骆青月也过得不差。

忽然之间,她意识到骆青月陷入思想困境,根源在于她的小说,而根源外显之后的表面,就是时代的浸染,要指望封建社会里蹦出来一个倡导自由平等反对贤良淑德的斗士,难度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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