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昨夜停红烛(82)

作者:清欢慢 阅读记录

阿霁只得将眼泪憋了回去,扁着嘴道:“你还想不想换回去了?”

“想!”崔迟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结果不慎踩到裙角,一跤跌进了阿霁怀里。

阿霁强忍着笑,扶起他道:“娘子行此大礼,为夫愧不敢当。”

崔迟气得眼冒金星,可让他对着自己的脸动手,那也是万万不能的,只得深吸了口气强行忍着。

阿霁在他气鼓鼓的脸蛋上捏了一把,笑眯眯道:“我如今看自己,真是越看越爱。”

崔迟听得牙酸,偏头躲过她的二次袭击,不耐烦道:“我没这么轻佻,你别动手动脚。”

阿霁没好气道:“你这么正经,那么昨晚怎么回事?”

崔迟鼓着腮帮子,气哼哼道:“我也是受害者……”

阿霁剜了他一眼,邪笑道:“我若一直是女子,你或可骗我,但如今我是不信的。”

崔迟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阿霁嫌恶地低下头,指了指脐下,皱眉道:“要不是你用了什么方法,这累赘东西能自己进到我里面去?”

崔迟不敢置信地望着她,没想到她一个女孩子说话竟如此露骨。

她一脸认真地拿过崔迟的手,左手虚虚握拳,仅留一条细缝,将他的小拇指插进去道:“那里很小的,就这么一点点。”

崔迟已经呆若木鸡,她却还没完,丢开他的小拇指,右手四指并拢,往左拳缝怼了几下,白他一眼道:“自己能进去吗?”

“我真的不知道……”崔迟绝望地大吼了一声,转身又跑过去以头撞墙。

阿霁亦步亦趋,不依不饶道:“你别想否认,刚才就在里头的,我拔萝卜一样……”

“求求你,别说话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崔迟近乎崩溃地打断了她。

阿霁听他竟带上了哭腔,惊讶道:“你不是还说从来不哭吗?”眼见他要去拿剑,忙将后半句‘这么快就打脸了’咽了回去。

**

侍膳女官椿娘带人捧着朝食进了内院,却见主屋门窗紧闭,廊下空无一人,盥洗之物皆摆在拐角雕栏旁。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没起?”椿娘纳闷道。

虽说不用早起拜舅姑,但梳妆打扮总不能免吧?

“那……咱们进去吗?”后边捧玉盘的婢女问。

椿娘正犯难时,看到东厢门开了,蜻蜻朝她招手,示意她们过去。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识地吩咐大家轻点,一行人蹑手蹑脚地上了游廊,做贼似猫着腰往东厢走去。

刚接上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得主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崔迟探出头道:“公主要洗漱,快来人侍候。”

蜻蜻忙道:“您稍等,这就来。”

她亲自带人将物品送了进去,想借机探个底细。

外间倒还整齐,里间真是……惨不忍睹,纱屏倾倒、真珠帘断,衣饰鞋履遍地散落,就连案上烛台都不知滚哪儿去了。

正欲悄悄瞥眼寝阁,却赫然发现雕花隔断板壁破了一个洞。

而自家公主落败的斗鸡一般,气鼓鼓地坐在墙角,驸马正蹲在一边,慢条斯理地给她包扎……

蜻蜻倒吸了一口冷气,冲上去道:“公主怎么受伤了?”

额头肿了那么大的包,还有点破皮,平时早哭天抢地了,这会儿却异常冷静,该不会是受到驸马的胁迫了吧?

“退下!”她正欲握住公主的手安慰,却见她樱唇半启,用陌生的口吻冷冷道。

这才过了一夜,就如此生分了?蜻蜻很是伤心,委屈地瘪了瘪嘴道:“奴婢去传御医吧,不然会留疤的。”

“留个疤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公主很不客气地打断,却欲言又止。

“公主的意思是,男子汉大丈夫示伤疤为英勇的标记,怎么女孩子就不能留了?”驸马笑吟吟地解释。

这未免有些牵强吧?蜻蜻满腹狐疑,又略作试探,发现那两人简直铁板一块,毫无破绽。

就算一夜夫妻百夜恩,也不会突然变得如此情深似海吧?

“你下去,让他侍候我……梳妆。”公主很不自然地指了指旁边的驸马。

蜻蜻瞪大了眼睛,公主从十岁起,每天晨起理妆她必侍奉在旁,亲自从图册上挑发式和妆容,再搭配首饰和衣裳,怎么突然就不需要她了?太不寻常了。

“奴婢不走,”她突然使气道:“公主若觉得奴婢多余,那就打死奴婢好了。”

公主还没发话,可恶的驸马又插嘴了,“本朝有律令,不得无故仗杀宫女。”

蜻蜻狠狠瞪了他一眼,倔强地杵在那里不动。

那俩人对望了一眼,开始旁若无人地帮对方梳洗更衣,驸马那个妖孽,竟然会梳女子发式,手艺和公主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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