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上位记(116)
“下月初八是好日子,又值太后七十大寿,依皇上和本宫的意思,就将你们的大事趁势一并办了,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尹相和尹夫人觉得时间上有些仓促,单是纳彩这一项就得有好几日,可眼下离下月初八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会有诸多不妥。
可开口的那一位可是皇后,话里话外还拉着皇上,尹相和夫人自然不敢违逆,由不得违心应道:“甚好甚好。”
尹墨姝却心有不甘,论家境、容貌、才情,她自小就没有输过旁人的,在一众深闺千金之中,向来都是鹤立鸡群的,早前,几位交好的千金嫁了人,也都搅的京城风光无限,热闹了好几日才罢,而她因她爹早早地与皇后口议了亲事,便一直等着这一日的到来,势要弄一场比旁人还要风光许多倍的婚礼来。
何况她嫁的人本就是当今太子,那仪式、阵仗自然是数一数二的,现今忽听皇后这么一说,就算是立刻置办,恐怕也会匆忙一团乱,丢了尹氏的颜面不说,与她原先所想背道而驰了。
可皇后所言,尹墨姝又不能说出一个不字来,若是囫囵吞枣的这么嫁过去,她心里又过不去,正两头为难,忽见秦宴淡然起了身。
“儿臣多谢父皇母后恩典,只是有一事,尹相、尹夫人、尹小姐想必还不知。”
一语既出,四下皆惊,目光都一齐朝娄宴望去,只见娄宴神情淡漠,目光从皇上皇后处移向尹相处,最后又移至皇后处,皇后被那冷如寒冰似的目光弄的心神一颤,忙握住了凤榻扶手。
皇上心中有气,道:“你有何事,他们不知的?”
娄宴勾唇,不见半丝笑意,冷冷道:“此事父皇和母后也不知。”
皇上压着怒火道:“你倒是说与朕听听。”
“皇祖母将班阳郡主赐婚于儿臣,儿臣如今是有正妃之人。”娄宴身材挺拔、容颜绝世,挺立在馨香软浓的翊坤宫之中,显得气质尤为刚毅冷清:“尹相、夫人、尹小姐若不介意,侧妃的位子现下还空着。”
尹相和尹夫人面面相觑,皆惊的白了脸,不知所以,尹夫人更是欲哭无泪。
尹墨姝闻言不由地一惊,失手打翻了面前的酒盏,酒水顺着桌几流下,像一条细细的河水流入她的衣裙上,竟恍然不知。
皇上被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怒道:“这是哪一年哪一月的事儿?你皇祖母怎可不知会朕一声,便为你定了亲事,不可在朕面前胡言乱语!”
娄宴似嘲设一般,道:“儿臣并非胡说,父皇若不信,可亲自去问皇祖母便可。”
皇上顿时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正欲大声呵斥,皇后却在一旁软言糯语的相劝道:“皇上息怒,凡事问清了再说,何必如此大动肝火,气着了身体可如何是好?您方才也说了,此事不一定真,且等问清了再说。”
皇后自有她的考量,娄宴与丞相联姻她本就不愿,无奈皇上硬要如此,她不得不违心为之,如今太后和娄宴既已拆散了此事,对她来说如简直是天遂人愿,她偏不信,皇太后作的姻缘,还能大过丞相去?
皇后安抚了皇上,便问娄宴:“太子,你方才所说之事,可真?若真,你倒要细细解释,若不真,你便是打着太后的幌子,公然诓骗你父母与本宫,这可是……”
“如何就诓骗你了!”
皇后的话犹未说完,外面便响起了一声苍老却浑重的声音,正是太后。
皇上和皇后闻声,立刻惊的从座位上起身迎接,尹相和尹夫人也慌忙起身跪了下去,尹墨姝却呆呆地坐在原地,犹如傻了一般,目光呆滞,尹夫人赶紧拉了她一拉,让她也跪了下去。
扶着太后进殿的人,却不是往常伺候在她身侧的宫女,而是一位妙龄女子,眉目如画、粉面桃腮、唇红齿白,乍一看上去,还以为是仙女下凡,细细一品,又觉得国色天香,如一个如娇似玉、花骨儿般妩媚的人儿。
皇后先是呆了一呆,原先打发去盯太子梢的人回话说,有一个天仙似的女子被太子收了房,莫非说的就是这个女子?正想着,太后发话了。
“打量着哀家老了,说的话就不管用了?你难道不是哀家拉扯到这么大的?”太后一边说一边往殿内走,见皇上和皇后迎过来行礼,仍旧是满脸怒气,瞪了两人一眼,然后目光便停在皇上脸上:“哀家自个儿孙子的亲事,哀家也做不得主了?还要知会你一声?也不见你日日向哀家请安,难道哀家还去朝阳殿找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