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题后，我又看戏一般地瘫回了沙发上，坐等着好戏的开场。在场的人都会觉得他会找他的对象说出这些话。但万万没想到，壮壮不走寻常路。

我原本瘫在沙发上看好戏。直到壮壮突然牵起我的手。讲真的，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然后他非常庄重地，一脸严肃地对我说。

“我会一直爱着你。不管贫穷还是富有，不管是否经历苦难。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你的样貌，无论你的性别。我会一直追寻着你的灵魂，即使你把我所遗忘。我也会一直追随着你的脚步，在你身边陪伴着你。直到时光的尽头，世界所把我们遗忘。”

“到故事的最后，即使你孤单一人，但请记住。永远有一个人爱着你。永远爱你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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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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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放弃，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爱着你。直到时空的尽头，我们所被遗忘。”

这句话一直回荡在我脑海中，我记不起来这是谁说的，也不记得这是什么情况下所说的。但这句话遗存的悲伤还在，记忆却全无了。世界喧嚣于此，而我迷失了方向。

——检测到玩家精神状态异常，已强行登出游戏。

——检测到玩家探索游戏已达到40％

我的本体出现在镜之湖之上，双手撑着水面，大口地呼吸着。我感觉到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用左手捂着心脏的位置，想要将这跳动减缓。想要将内心的波动平息。湖面上倒映出我自己的残影，水波荡漾开来，水面上我的脸随着水波而摇晃。

平静的湖面上传来水波碰撞的清脆声，宁静而又悠长，由远及近，微微抚平着心脏猛烈地跳动声。

白衣少女NPC走近过来，在此刻发出了声响。

“恭喜您尊敬的玩家。您已使用本产品达到一周年。这是您的一周年礼物，请注意查收。”

NPC递过来一面镜子。是的，一面镜子。很符合他们公司的游戏名称。

“他疯了吗？”我盘腿坐着，调整着呼吸，打量着这面一周年礼物。

“请问您是指什么？”NPC 不明所以。

“壮壮。我不理解。他为什么在有对象的情况下，还要找我进行那么隆重地告白仪式。而且！我在游戏里是一个男的！难不成他是个双性恋？”我把玩着镜子，思考着壮壮的言语。

“很抱歉，我无法给您确切地答案。游戏内，人物活动都是随机生成的。人物思维我们无法进行掌控。”

“无法掌控？那里面的人。思维行动都是怎么产生的？”我有些无法理解这个游戏NPC的行动轨迹，他们的行为像极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很抱歉。您无权得知具体内容。如果您一定要追问可以理解为人工智能所模拟出来的人类情绪模仿。”

“行，我知道我只是个玩家没有权利。那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壮壮的行为吗？”

“根据计算，他的行为可以推算得出。他很爱您。”

“爱？家人之间的？还是恋人之间？朋友之间的？我不理解爱这个词。因为最亲近的家人，最亲近的朋友都能打着关爱的语气和行为，做出伤害我的事情。”

我的眼神变得犀利，盯着白衣少女，想要从她口中得出。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工智能？所对我表现出来的爱究竟是从何而来。我很好奇。

“根据百科显示，可理解为‘疼惜呵护对方，为之奔波辛劳’。我无法为您准确解释这个词的含义。因为连人类自己有时候都搞不懂这个词的意思。”

“我不需要怜悯，我现在即使内心空无一物。但我依旧过得很好。我不希望有过多的情感背负。这会让我觉得很疲惫，我也不懂得回应，这对我来说是一个难以处理的事。并且过多地情感付出，到最后一无所有，这会让我觉得，我的付出就是一个错误。”

我冷笑着，照着镜子看着自己，镜子里的我并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看起来却非常地孤独。一个人常年行走于黑暗地孤独。

“可能您只是没有感受到别人对于爱这个情感地付出。您现在这样活着和机器人有什么区别呢？”

“有啊。我有血有肉，我的身体是温暖的。除此之外我的心早已冰冷。就像你说的，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活着。每天固定地工作，学习，周而复始。我早已失去了自我，所以我只是活着，仅此活着而已。”

“也许您应该确切地感受一下生活中的爱。就好比您的长辈对您的关爱，您父母对您的关爱一样。以及您的爱人对您的关爱。”NPC提议道。

“感受过啊。小时候我的可能做错了什么。我的父亲质问过我爱不爱他。我当时的回答是不知道。然后我记得很清楚，我的父亲哭了。我头一次见到我的父亲在哭泣。他是那么坚强的一个人。”我神情很低落，垂丧着眼帘，手里翻来覆去地折腾着手上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