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盲人反派的前任(16)

作者:草履 阅读记录

楼冬藏:“你刚才放床头的,是什么?”

贺关:“我们那风俗。浓盐水去去晦气,不喜欢也得喜欢,还挺符合你审美的,如果有伤口,泡进去一定很疼。”

楼冬藏:“……”

贺关瞎说的。

第一个保姆是楼冬藏的奶妈,没有孩子,小时候她寸步不离地照顾楼冬藏,比楼冬藏五十三的亲妈和他还亲。

书里写了,保姆走后楼冬藏的精神状况进一步下滑,这段日子他一度跌进抑郁情绪里,更对外界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

今天贺关来,说明来意之后得不到信任很正常,倒不如说他这个态度让贺关受宠若惊。

比想象的好说话多了,现在看来还没犯病。

贺关:“门口的枕头我刚才拿进来了,一会儿拍拍塞进衣柜下面的抽屉,等下午师傅……”

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贺关接了:“喂,你好。”

他偏头讲电话:“是师傅来了啊,配电箱?配电箱在进来第六个门,哎对,一直往前走第六个门。”

楼冬藏听得到电工在那头的感叹:“您家真大啊。”

贺关没时间再和楼冬藏磨叽,把纱布和碘伏强硬地塞进他手里,很快起身。

他絮絮叨叨:“我马上下去。家里乱,刚搬来还没找人休整,小心地上很多叶子,别脚滑了。嗯对,门直接推开进来就行……”

贺关手心温热,因为年轻,比正常人温度高一些。

而楼冬藏手心冰凉,被他碰到,像被烫了一下。

可稍微回想,那温度又是熨帖的。

贺关离开时贴心地给楼冬藏关上门,门板相隔,他下楼梯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楼冬藏攥住纱布和碘伏,把自己血迹干涸、半个指甲都被切掉的左手食指放进淡盐水里。

他泡了一会儿,干涸的血迹被化开,突然神经质地摔了碗。

碗摔在地毯上,好险没破,水泼洒一地。

根本不疼。

盐水很淡,冲洗伤口还差不多。

……怎么又是个烂好心。

骗子。

作者有话说:

*标注,这个黑眉是黑眉蝮蛇(剧毒),不是黑眉锦蛇(无毒),两类都有好看的品种。但无论如何,偶遇到蛇都不要擅自接触哦,关心小命从我做起。

第6章 闹钟 啾啾啾啾啾——

装好电之后,贺关在电工师傅拿到了水、暖气和天然气的联系方式,先后联系了他们。

得到的结果是暖气和天然气晚上就能通。

水还要凑合一天。

贺关看弄差不多了,回屋又想起来没给楼冬藏医用胶带,又去给他拿胶带。

他上二楼,刚想重复一遍第一次的问话,就看到这次楼冬藏人坐在二楼中间的地上。

那个卷着的床单竟然就是他一直以来的坐垫。

贺关:……

贺关好笑地问:“思考人生呢?”

楼冬藏闭着眼,脸色很差:“头疼。”

贺关:“看书看多了?”

楼冬藏:“嗯。”

贺关:“我过去了。”

楼冬藏:“你既然是来照顾我的,就不要做多余的事。”

他厌恶透了人来了又走。

贺关穿的运动鞋,步子不太稳——腿有点发抖。

这房子太大,他今天做的又全是体力活,现在腿肚子疼。

说这话时,贺关已经在楼冬藏面前蹲下来,低头抓他的手腕。

楼冬藏下意识撤开。

贺关再次往前了点,靠得更近:“多余?多余你怎么把纱布和碘伏攥这么紧?给我啊?”

楼冬藏松开手。

贺关在他面前裁下一小段纱布,趁他不备,抓住他手指一裹一缠,接着低头把嘴里咬着的医用胶带粘上去,最后撕走沾着自己口水的一小节。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五秒,行云流水。

楼冬藏:“……”

贺关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现在不是挺好?你不心疼你的手指,我还心疼呢,它干嘛了你就把人家房顶掀了一半。”

楼冬藏闭目:“把手砍了就不用在意了。”

贺关仿佛没听到他话里多离谱一样,见招拆招:“砍个鬼,砍你手还得我下去拿刀,我腿疼,不行。”

楼冬藏很瘦,连带着手也是,瘦削得手与腕之间的窝都分明,皮仿佛盖不住骨,要努力顶着皮肤挣扎出来。

贺关抓着他的手是唯一的温暖。

楼冬藏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动也没动。

这是他这么多天里感受到的最暖和的温度。

正常人得点病都会心里发慌,楼冬藏失明两个月,还只是自尊心强了点,完全可以理解。

贺关知道自己的试探到这里就可以停止了。

至于眼盲?

那可不是自己一个刚来一天的人能问的。

贺关低头说话时,温热的气流打在楼冬藏的手背上,现在看手指包好,很快松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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